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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听?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方文眼珠一转,开始和泥。
而毛心悠就把重点加上。「我离家出走时,她在哪哭哪喊的?」
「听力出了问题?什么哭啊喊的,我说了吗?」
他当场翻供,企图蒙混过关。
「你说了!」她回。
「我没有!」他否认。
「不理你!」
「我理你!」
她当真身体一转,恼地不想与他废话。
他眼疾手快,将人拽回。
「往想跑?你心眼儿比我大到哪去?!」他语气转缓,哄道:「逗你的玩的,还当真!想哭想喊我得给她机会啊!」
「她是谁?」
他一愣,怎么又被她抠了字眼?
「她是泛指,语句是假设!我重新说,就算她们想哭想喊,我也得给机会让她们哭喊,没毛病!」
她用冷笑,驳回他的「狡辩」。
「她是个数,她们是复数!没毛病吗?她们都是谁?」
他又一愣,好似不服,就不信辩不过她。
「我说的她,不是女字旁的那个她,是单人旁的那个他!他和他们又哭又喊,死皮赖脸,被我一顿胖揍,严令拒绝。现在还有毛病吗?全天下都知道,我根本不喜欢男人!还有什么毛病?」
「方文,你就会糊弄我!起开,我要回家!」
「回家干吗?老公陪你去找朋友喝酒,不无理取闹啊刚才多乖!」
他又缠又哄,她不依不饶。
「我不想喝,哪都不想去!」
「我老婆馋酒了,必须满足!」他脾气出奇地好,紧搂着哄。但下一秒,他似回过味来。「诶诶,不对!不对你毛心悠,借题发挥你想反悔?告诉你,少做小动作,回哪你都得履行承诺!」
「我没有...」她心虚了,轮到她狡辩。「就事论事!」
「真没有?」他又问
「真没有!」她回。
「真没有就到此为止!我信你,你信我,很公平!」他趁机画上句号。「车来了,上车上车!」
小刘将车停在路边,方文连推带拽。
「等一下!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望向他。「是老王。」
「真找到救世主了!」他吐槽。「接!」
毛心悠白他眼,接通电话。
「喂?王总监...」她认真听着,表情越来越严肃。「什么?打架被抓?关在哪?好,我马上去!」
「谁被抓了?」方文问。
「萌萌!」
他双手叉腰,魔咒开启让人气恼不已。「毛心悠,你嘴毒!」
她不理会,滋溜钻进汽车,催促。「你快点儿!」
王明治在派/出/所焦急地来回踱步,见方文与毛心悠赶来,慌忙迎了上去。
「老方,老板娘!」
「人呢?」毛心悠问。
「里面呢,不让见!」
「跟谁打架?」方文问:「到餐厅吃霸王餐的?」
「哪啊!我去接萌萌,车刚停路边就看她被带上了警车!就听一个满脸是血的男的跟说,被不认识的人打了,然后就被救护车送进医院了!」
「把人打这么厉害?」她追问。
「下手没个轻重!打自己老公没人管,打别人哼哼...」
「去!」毛心悠轻斥不严肃的男人,又继续问:「王总监,警察怎么说?人什么时候能出来?」
「说男的没还手,还不算打架斗殴,事儿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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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去与被打者和解,争取对方不追究责任!」王明治与方文一样抱怨道:「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迟早要出事!」
毛心悠看向方文,但他只顾低头摆弄着手机。
她抬手一打,不满地说:「看什么?想想办法啊!」
「啧!」他亦不满。「不正想着吗?」
王明治工作能力很强,但处理这种事完全乱了方寸。
眼巴巴地,指望着老板夫妻俩。
「王总监,萌萌虽然爱动手,但我信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别急,我们去找对方谈!」
毛心悠说完,拽着方文走。
「能有多大事?急成这样,等着!」
方文言简意赅,送上只属于兄弟间的安慰。
「诶!」王明治感激应完,又问:「老方...丁权怎么说?」
这一问惹地方文不舒畅,在他看来,这是不合时宜的。
「先顾自个媳妇儿要紧!」
听他语气不佳,毛心悠接话:「哦,王总监,我们跟丁权聊了很久,他好像觉得愧疚,也有些顾虑。」
「是吗?」
王明治的两字反问,就如他的表情一样,充满质疑。
这让方文更加不爽。「秦时力已经找他谈了,许给他总监的位置!人往高处走,你该为他高兴!」
「这里面有误会!」王明治急切解释:「老方,丁权说了,他是不会去东天的!」
点不醒此人,方文话有点重了。
「因为你跟他的师徒关系,我给你老王面子。作为老板我仁至义尽,他是否问心无愧,你得好好去问他!」
方文说完不悦地走了,毛心悠轻摇头,留在原地与王明治聊了起来。
「王总监,方文虽然说了丁权几句,我想你的心情一样,是为他好。他暂时不想回全越,大概有他的考量,给他点时间考虑吧!」
王明治沉默片刻,问:「老板娘,方总说让丁权重回公司吗?」
「怎么他没跟你说吗?」她微微一笑,答道:「方文明确表示,虽然他的做法欠妥,但好在没给公司造成损失,只要他愿意向好就可既往不咎!」
王明治的表情,明显更疑惑,
「哦!」
毛心悠心里有了数,既然对方来挑拨离间,她便以其人之道还之。
「你也知道方文的脾气,从事发到现在,他肯一次次给丁权机会,说明他也不舍得。但是呢听丁权的意思,在职位升降上确实有情绪,你是丁权的师父,也许你劝比我们劝更管用!」
「这小子,在劳浩嘉的事上我特地找他谈过,这是公司的战略安排,与他个人能力无关,让他摒住耐心。他怎么就死脑筋呢?哎!」
见王明治似乎转了思维,她便继续。
「话又说回来,王总监,人各有志,强求不来!你在技术上是他的指路人,在人生的方向上,有时候父母的话我们未必会听。」
「老板娘,你说的没错!」
「你是方文的兄弟,萌萌是我的姐妹,有的话我也就直说了!即使没有劳浩嘉,对丁权来说,他在全越发展是有局限性的!你有想过吗?」
即使是再精明的人,也有一迷。
王明治思量阵,没懂。「我不是很明白!」
「东越是全越孵化人才的基地,业务重心在全越,当初因为与沈家梦周旋,你才调去东越。早晚你是要回来的,对吗?」
「确实是这样!」
「我们先当劳浩嘉不存在!」她刨析地更深。「你回全越丁权就有两条路,一是去东越,二是像现在这样降为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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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权撑不起全越,东越因为有你在,才会分去业务。若你回来,丁权调去的话,就没那个必要了!放弃技术去做培训,对丁权的发展有利吗?」
她的话像戳透了那层窗户纸,王明治也有些转过弯来了。
「丁权虽然没有灵气,但对技术痴迷,我想他情愿留在全越还做组长!」
「那他就永远只能是组长,因为有你在!」
话说地更明,王明治叹口气问:「是丁权说的吗?」
「王总监,丁权年轻气盛,有这个想法无可厚非!当然,他感恩你对他的帮助,也知道你不想让他离开,但拒绝的理由他肯定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这样矛盾!」
毛心悠几句话,不仅将丁权的事嫁接到王明治身上,还为丁权的挑拨寻到了理由。
王明治没想到自己成了徒弟离开的理由,情绪转为无奈。
「老板娘,我不是没想过这点!你这么说,我懂了!」
「太过勉强不仅会强人所难,还无意中折了他的翼,好心变坏事!」她继续开导。「他志在千里,我们真正为他着想,只有祝福他飞地更高更远,不是吗?」
王明治长吁口气,像如释重负。
「嗯!老板娘,我在这守着萌萌,对方那边就麻烦你和老方了!」
「见外了!电话联系!」
「诶!」
方文坐在汽车在路边等,毛心悠开门进来。
「墨迹劲儿!」他似乎还带气。「小刘,开车!」
「好的,方总!」
「还说动心思化解,说两句就没耐心了!」
对女人的抱怨,方文有自己的理由。
「我就不愿意看他那副傻样,还能掐会算,就是一糊涂蛋!老婆在里头呆着,还有空管丁权,怎么想的?!」
「丁权跟他说了什么!」她顿了顿。「现在看,老王应该没多大问题!」
他女人的能力,他是一万个笃定。
只是,他却一万个不舒畅,一把搂过她。
「一说一个准,再乱说话把嘴封起!」
「没日子了?」她白他眼。
「不负韶华,只争朝夕懂不懂?」
「别贫了!」
方文只要是将她抱在怀中,那便不由地贫起来。
「我以为天下就老王最菜,没想到来个更菜的!被女人打进医院,真是天下奇闻!但有葛萌萌跟着你,我放心!」
「想到办法没有?把人先放出来?」她又催。
「男人做事还用你教?沟通过了,只要搞定菜鸟,就当打架斗殴处理。」
他说完,低头在她肩膀张口就咬,以此表达爱意。
虽然他自认没用力,但她已疼地不行。
「疼!属狗的?」她报复般地掐住他的脸颊,凶巴巴说:「你沟通的啥?跟老王说的有什么两样?」
「泼妇放手!」即使女人在下属面前不给他留面子,他亦恼不起来。握着使劲的小手,妥协地眨眼。「放手,看着呢!」
「会不会痛?」她不饶。「还咬还打还暴力吗?」
「我怎么舍的?闹着玩!」
开车的小刘差些憋不住笑,魔王老板居然怕老婆。
她望眼前方,不情愿地放手。
「臭小子,笑什么笑?开你的车!」他斥责完下属,继续方才的话题。「你知道菜鸟的笔录怎么做到?他走路走地好好的,葛萌萌抄起板砖就拼命砸,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板砖砸会死人的,可以定性为性质恶劣的刑事案件,明白吗?!」
「那也不能听他一人之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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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没有缘由!」
「不信就查呗!人那就得关在里头,等待调查结果!」
她扶额,一天到晚是没完没了的事儿,头疼!
他笑笑,给与安慰的吻。
「有男人呢怕什么?即使菜鸟不松口,今晚人也能出来!」
听他这么说,她暂时放松了些。
她歪头地倚在他肩膀,他顺势将她拥在怀中。
「到点了,懒猫眼皮打架喽!」他取笑。「眯会儿!」
「嗯!」
他伏在她耳畔,轻声说:「身上有没有按钮?就调成永久乖巧模式!泼妇、无理取闹、磨人精统统不要!」
「去!」
她微调姿势,窝在温暖的怀中闭目小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