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王健买了东西回来了。
陈阳打开塑料袋,将袋中的荸荠、鳜鱼取出。
闻老头见状又笑了:“你这是准备做香辣鳜鱼,对不对?”
陈阳摇了摇头:“您再看。”
老陈也来了兴趣:“你小子捣什么鬼?”
陈阳也不回答,他先让师妹找些芋头来削去皮,然后切成一寸半厚的菱形片。
等叶佳怡切好后,陈阳将芋头用绍酒、盐腌制十分钟,杀去水分,接着放入六成热的油锅中,炸成金黄色,接着放在大碗里坐底。
放好后,他取来刚刚腌制好的五花肉上笼蒸熟,连同原汁倒入大碗,将五花肉整齐排列在芋头上。
接着他将荸荠洗干净去皮,切成细末。
肥肉一两剁成肉泥,加入八角粉、精盐、面粉一两调匀,挤出直径六分左右的荸荠丸子放入七成热的油锅中炸制金黄捞出。
看着这,闻名眼神微微眯起,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了。
只见陈阳将刚刚炸好的荸荠丸子拍在五花肉的上面,沿着大碗排布一圈。
做到这,他又取来肥瘦相间的肉六两,洗干净切成二分厚、一寸宽、一寸五分长的三角形片片,用绍酒、八角粉、精盐调匀腌制十分钟,再磕入鸡蛋一个,家面粉、干淀粉、清水调匀使肉块挂糊,然后逐块放入六成热的油锅中炸制金黄捞出。
这些肉他又把堆砌在荸荠丸子的上面。
这还没完,第五步,陈阳用鸡蛋一个放入精盐、干淀粉、清水少许搅匀,炒锅洗干净后摊成荷叶形蛋皮,取肥瘦肉二两剁泥,加盐、干淀粉、鸡蛋、清水少许调匀,然后将肉泥抹在蛋皮上面,用刀刮平,卷成圆筒状蛋卷装入瓷盘蒸熟取出。
取出的蛋卷被陈阳切成斜片十二块,整齐的又被堆砌在刚刚的肉上面。
这时,所有人都傻了,这一道菜,别的不说,那真是麻烦踏马给麻烦开门,麻烦到家了。
陈阳朝师妹努努嘴道:“鳜鱼杀好片成鱼片给我。”
“啊?还没结束?”黄芪惊呼,“这道菜也太复杂了吧?刚刚那些流程我都给忘完了!”
王健淡淡往师弟那一看,默默地将手机抬高了少许。
等叶佳怡将鱼肉片好后递给陈阳。
谁知陈阳只取其中二两跟肥肉分别剁成细泥,放蛋清两个、精盐、葱姜汁调匀,刮出橄榄型鱼丸十二个蒸熟取出,摆在蛋卷上。
到这里,第七步来了,陈阳将炒锅放在火上,放入熟猪油一两烧热,再放入肉清汤六两、酱油二钱、精盐一分、味精二分烧开倒入大万中。
上笼用旺火蒸制。
看到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菜啊?
一道菜这么复杂?
“像这么复杂的菜品根本不适合我们这种餐厅做吧?一道菜这么费事,还是适合办酒席的大馆子!”小二道。
陈阳这里还没有回复,谁知闻明却冷哼道:“你懂什么?”
小二被怼得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啥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材料提前备好,放在蒸笼里,预估好客流,小馆子做小份,大馆子做大份,这道菜什么馆子都能做,而且……”
闻明微微一笑:“这道菜虽然难做,但口味复杂多变,一菜多吃,很赚钱……”
陈阳闻言疑惑地看向闻明:“大爷,这道菜你知道?”
闻明呵呵一笑,眼中泛出回忆之色,然后他点了点头:“会做,宝塔香腰嘛!”
这下子陈阳彻底傻了,这么复杂的一道菜,别说在帝都,就算是在湘省也未必有人会做,可……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柳晓溪的声音:“小五,我爸要回去了,他非要过来跟大家告个别!”
大家朝窗外看去,果然发现柳晓溪带着柳一舟正朝院内走来。
就在小二他们出去迎接时,陈阳发现闻明怔怔的看着窗外柳一舟父女动也不动。
“大爷,闻大爷……”陈阳试着喊了两声。
但闻明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反应。
这时柳晓溪走了进来,拉着叶佳怡的手道:“我爸说这次回去给你捎点灯芯糕,我告诉你,灯芯糕真的能当灯芯点着,而且好吃的灯芯糕很好吃的。”
叶佳怡也早就发现了闻明的异样,于是捅了捅柳晓溪,示意她朝闻明看。
柳晓溪转头看向闻明,莞尔一笑道:“伯伯好!”
说完就准备找陈阳说事儿。
可这时闻明颤抖着嘴唇问道:“你姓柳?”
柳晓溪好奇地转过头来问道:“是啊伯伯,你怎么知道的?”
闻明身子一个趔趄,要不是一只手撑在不锈钢台面上,差点就栽了下去。
众人见状吓了一跳,柳晓溪离他最近,赶紧上前搀住闻明。
闻明仔细打量着柳晓溪的脸,一边看一边感叹:“真像,真像!”
柳晓溪和屋子里留着的所有人都在好奇,闻明说的【像】到底是像什么?
“伯伯。你没事吧?”柳晓溪关心道。
闻明摇了摇头。
这时柳一舟在王健他们的迎接下走进后厨。
刚进来就看见柳晓溪搀着一个老头。
他还好奇呢,于是笑问道:“小溪,这是谁啊?”
柳晓溪还未开口,但闻明却转头看向他道:“一舟……是我!”
当柳一舟看到闻明时整个人都傻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闻明,你……是闻明。”
老陈、小陈和小院众人一会儿看看柳一舟,一会看看闻明,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晓溪也蒙圈了,开口道:“爸,这位伯伯是谁啊?”
柳一舟被女儿的话惊醒,只见他一把将女儿扯到身边,怒瞪着闻明道:“他,他是个混蛋……”
“……”
安静!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一个千里之外来帝都探亲的父亲,一个帝都的宅居老头。
两者之间怎么可能发生联系?
可世界就是这么神奇。
闻明转头对陈阳道:“我死去的老伴,就是柳一舟的姐姐!”
果然,陈阳扶着脑袋:“这事儿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