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大将军的奴隶小公子32

那人仰着头,脸上的面具也不知道从哪儿开了个口,露出精致的下颌线,和殷红的唇瓣。

景姝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我爱的人,用我,换了一个国家,多划算的买卖对不对?”

他曾经短暂的拥抱了一下月亮,后来梦醒了。

景姝脱口而出,“或许她还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放弃了我,不是吗?”

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景姝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再多的理由也改变不了,她将盛晏时送给了北牧月的事实。

那人又不说话了,仰着头,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酒。M..

“我不怪她,她没得选,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景姝长睫扑闪,“抱歉。”

来人似笑非笑,“为什么要道歉,和那么多条人命相比,我确实微不足道。”

为什么要怪她呢?

该怪他自己啊。

盛晏时嘴角勾了勾,眼眸都弯了下。

他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景姝,“来一口吗?”

景姝犹豫着,“我酒量不好。”

盛晏时也没逼她,自顾自的喝着,一派潇洒。

景姝,“你过得好吗?”

盛晏时声音里好像带了一丝醉意,“我们不过是过客,姑娘问的也太多了吧。”

景姝不想当什么过客,她已经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将盛晏时绑回京城再说。

这么一想她更愧疚了,她好像确实不是人,都这样了,还不放过盛晏时。

景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从行囊里拿出另一瓶酒,“这里还有,明早酒醒了,就能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盛晏时来者不拒,“那就借姑娘吉言。”

凌天打来猎物,盛晏时没吃多少,基本都在喝酒。

景姝默不作声的,一个劲往盛晏时面前放,盛晏时面前的空酒瓶越来越多,盛晏时拿着酒瓶的手也开始晃晃悠悠。

系统默默的谴责了一下景姝的行为,然后悄悄问了句,【宝,需不需要我再加点料,让他更醉一点?】

景姝看着已经快要坐不稳的盛晏时,拒绝了系统的提议,要是他酒精中毒了怎么办?

盛晏时醉的有些厉害了,挣扎着站起来,摸出了腰间的笛子,放在唇边吹奏了起来。

笛声悠扬,温柔缠绵,诉不尽的相思和苦楚。

在悠扬的笛声中,景姝越来越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好像陷入了泥潭中,无论如何都抽不出身,她越陷越深,挣扎着也被禁锢着。

旁边的野兽对她虎视眈眈,就等着就她拆吞入腹,字面意思上的拆吞入腹。

是真的想要弄死她的那种。

那只野兽靠近了她,一点点啃食着她全身,她又惊又怕,还有些难受,但她挣脱不了那只野兽。

就在她以为她自己要被野兽生吞活剥之时,她醒了。

景姝睁开眼,她躺在帐篷里,透过缝隙还能看见帐篷外的情形。

她浑身有些难受。

梦境中的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景姝心中有些异样,她拉好帐篷的帘子,将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干干净净的,什么印记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梦?

她亏心事做多了,所以做噩梦了?

景姝想起喝醉的盛晏时,连忙走出帐篷。

盛晏时没走,他靠在大树旁小憩,侍卫围成一大圈,守着景姝和盛晏时。

景姝走到巡逻的凌天身边,“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凌天,“回将军,昨晚一切正常。”

景姝揉了揉脖子,看来还真是她多疑了。

她没发现,她脖子后,密密麻麻一圈的紫红色印记。

有些骇人。

而身边的侍卫好像集体眼盲,没人开口。

景姝本想趁着昨晚盛晏时喝醉,连夜将他拐回京城,结果她反倒是先睡着了。

同样是法子用两次就没什么效果了。

景姝干脆大大方方走到盛晏时旁边,邀请着他,“公子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盛晏时,“我没有目的地,走到哪儿算哪儿。”

景姝眼睛一亮,“不如公子和我回卞京。”

卞京也就是夏朝京城。

盛晏时缓缓摇了摇头,“不了,我来这儿只是因为你和我一位故人相似,我想告诉她,我不怪她,换做是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一样,那不一样。”景姝着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景姝脑袋有些乱。

盛晏时,“我该走了,我们有缘再会。”

盛晏时起身,景姝连忙叫着,“盛晏时!”

盛晏时脚步微顿,“姑娘恐怕认错人了。”

景姝两步上前,“盛晏时,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她一把掀开盛晏时脸上的面具,映入眼帘的不是盛晏时那张眼神姝丽的脸。

面前这张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像是一块干裂的土地,满是痕迹。

景姝瞳孔放大,几乎失声,“你的脸!”

盛晏时从景姝手中拿过面具,戴在脸上,他将面具扣好,才不疾不徐的说着,“抱歉,吓到你了。”

景姝鼻子发酸,眼前好像蒙了一层水雾,“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你的声音?”

景姝根本不敢相信,这段时间盛晏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景姝眼睛红的吓人。

盛晏时声音平缓,“一点小伤罢了,我也忘了怎么伤的。”

景姝一把拉住盛晏时,“你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真的我发誓。”

盛晏时声音冰冷的平静,“可是夏朝,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景姝,“盛家一直都为你留着,你之前住的所有地方都留着,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景姝扣着盛晏时的手腕,下意识把了把脉,她看不出太深沉的东西,她只知道盛晏时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三十。

景姝心疼极了,一把抱住了盛晏时,鼻子酸的厉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盛晏时动作微僵,随后伸手拍了怕景姝的背,“我怎么会怪你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间满是香气,他眼神有些痴迷。

只要死在最爱他的时候就好了,他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