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的目光随着陈卓的动作而移动,脑子里思考着。
这酒鬼的每一招每一势,都在摔倒的边缘徘徊。
听说有一门叫做醉拳的术法,是将喝醉酒融入到修士的术法中,整个人会显得如醉酒一般,跌跌撞撞,摇摇摆摆,实际上是形醉神不醉。
莫非,这名修士练的就是醉拳?
陈卓提着酒瓶子,晃晃悠悠,酒意上头了,眼里的男鬼变成了两只。
“竟然还敢叫帮手来,看本大卓不把你们打出屎。”
陈卓主动出击,王八拳交错打去。
男鬼轻而易举地躲闪到一旁,陈卓因为惯性朝前扑去,脚跟与地面的角度越拉越大。
【本系统有权维护陈大卓名誉。】
正当酒店外的工作人员、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以为陈卓要摔个狗吃屎时。
陈卓那翘起的后脚跟被系统硬生生拉回了酒店毛毯上,板正陈卓已经失去重心的身体。
“让我们来看看陈大师如何处理准备袭击他的鬼物,呀,陈大师竟然硬生生将这只鬼从电视里拔/出来了,一人一鬼把酒言欢,陈大师果然如同传说般平易近人……哎呦,没想到我们这只男工作鬼拥有如此心酸的过往,不好,他要对陈大师……不对,是陈大师要对他下手了,看陈大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哎呀,陈大师要摔倒了吗?不对,这是醉拳,竟然是传说中的醉拳……”
彭亚文在直播间里激动地解说着。
“真是醉拳术法。”男鬼轻喃道。
在他思考之际,陈卓再次朝男鬼举起王八拳。
醉拳术法出招虽怪异,但陈卓修得的火候还不够,男鬼眼里,招式太慢了,他总能第一时间洞悉陈卓的出拳,轻而易举的躲过陈卓的攻击。
既然你当着观众的面笑耍我的死因,那我就当着观众的面把你当猴儿耍。
男鬼双手背后,耍猴似的躲避掉陈卓的每一次攻击。
“来啊,来打我啊。我在这呢,打不着我吧,呦呦呦,别把自己磕个好歹的。”
男鬼的步伐在原地摆动,越来越有信心,他觉得这个陈大师不过如此。
陈卓拳拳打空,废了不少的力气不说,把自己急的面红耳赤。
“哇呀呀,看你往哪里躲!”
【看把我们家大卓给气的:拘魂网。】
陈卓又一拳头打空后,拳头前端泛起一抹金光,之前陈卓大空拳的位置,也出现了强弱不等的金光。
男鬼警惕的看着莫名出现的金光,带着碎肉眉毛微皱:“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这些金光互相流动,汇集成一张粗简的金色网罩。
没等男鬼反应,金色网罩剧烈收/缩,将男鬼的四肢紧紧的捆绑住。
“你,你让我误以为你打不中我,实际暗中已经设下好了金网埋伏我?你……你不讲武德……”
“嘿嘿,你躲呀,你倒是给本大卓继续躲呀……”
陈卓见到男鬼被拘魂网罩住,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男鬼身上。
男鬼轻飘飘的倒在地上。
陈卓朝着老妹儿张开大嘴:“倒了。”
老妹摇摇晃晃的飘过来,举举手中空掉的白酒瓶:“大哥,酒没了。”
“你这老妹儿,喝酒还挺厉害。”
陈卓一脚踩在男鬼身上,蹭着墙走进方才女修士的房间里,拉开橱柜的门:“老妹儿,你要白的还是红的?”
老妹儿飘到陈卓身边,伸出大白手:“白的,烈,我稀罕。”
老妹儿重新打开一瓶酒后,一人一鬼站在男鬼脑瓜顶上。
“老妹儿,你去抬他的脚。”
老妹儿乖乖照做,飘到男鬼的脚下。
一人一鬼弯下腰,一个抓着男鬼的肩膀,一个抓着男鬼的脚腕子。
“一二三,嘿/咻!”
鬼物本就很轻,一人一鬼很轻松的将男鬼扛起。
楼道内,人声鬼声回荡。
“嘿/咻、嘿/咻、嘿/咻、嘿/咻。”
男鬼还在拘魂网里挣扎:“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术法。”
男鬼还是头一次见过这种阴人的术法,悄么声地就给他埋下了这么大一坑。
陈卓压根就不搭理男鬼,嘴里还在与老妹儿:“嘿/咻嘿/咻嘿/咻。”
毕竟是两个醉鬼,自己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呢,更别说抬着一只鬼,从楼道到电梯口的距离,摔了男鬼三四次。
不过没关系,重新捡起来就好了。
黄鼠狼教过陈卓摁电梯,陈卓自己头一次坐,就以为别人也头一次坐电梯,臭显摆的对老妹儿道:“这个是下楼的摁键。”
电梯很快来到十三楼,两个醉鬼“嘿/咻嘿/咻”扛着男鬼走进电梯。
陈卓继续用黄鼠狼教他的方法,摁下一楼的摁键:“负一楼是停车场,不能去。”
“嗯,知道了老哥。”
老妹儿一口一口灌着酒,死白的皮肤上仿佛涂了一层腮红。
陈卓明明摁下了一楼的摁键,但是在他脱手的时候,一楼亮起的摁键熄灭了,换成了十八楼。..
在两个醉鬼背后的电梯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背对着的女人。
陈卓在电梯里原地站着都站不稳,身子向后一倾,向后倒退了两步,连带着老妹儿也倒退了两步。
抗在两个酒鬼肩膀上的男鬼,脚刚好踹在电梯角落的女人头上。
咚~
醉酒的陈卓都忘记了如何扭头,只会移动身子,连累老妹儿跟着陈卓的步伐挪动。
“电梯里啥时候有个人儿啊?”陈卓探脖看去。
“老哥,你看错了吧,进来的时候没有人。”
陈卓指指墙角背对着自己的女人:“那她是谁?”
一只煞白煞白的大白脸从陈卓身后歪头看去:“呀,这还真有个人,你是哪个房间的修士?”
墙角的女人不说话,身体一动不动,连气都不喘一下。
陈卓伸出一只大手,放到女人的肩膀上,往后一扒拉。
那女人向陈卓力道方向一倒,在摔到的过程中,变成了一个纸糊的童女。
陈卓的第一反应,是伸出脚在上面踩踏:“妈耶,这是个啥玩意儿?”
三脚两脚将纸人的脸踩烂。
老妹儿喝的酒有点多了,魂魄贴着电梯,脖子一仰,发起了轻鼾。
“老妹儿!都啥时候了,你还在睡觉。”
“嗯?咋……咋了。”老妹儿被陈卓喝醒。
咯咯咯咯咯咯~
电梯内,发出一个女人的阴森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