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芸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宣景还在抱着手机回复信息。
最近几天他晚上都回复消息到很晚,丛芸倒没想其他,就是担心睡得晚,对身体不好。
走过去,说:“早点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宣景嘴上回着知道了,还是点开一个文件。
丛芸坐在他旁边,头靠着宣景肩膀闭上眼小歇,“熬夜猝死的几率每年呈现百分之五到六的增长,我们没必要再贡献数据了。”
宣景笑下,抬手把人搂在怀里,边看内容边用下巴摩挲着她发顶。
“放心吧,我的贡献仅限于gdp领域。”
此时,宣景手机里跳出一条消息,他并没有避讳她,直接点开看。
丛芸看到微信的名字叫木四点,两人的聊天记录频繁,最新一条是对方发来的截图,一串ip地址后附带着对应地图位置还有一张电梯内的视频截图。
宣景只看一眼,脸上的笑便收得干干净净。
丛芸昂起头,“怎么了?”
宣景这才说起嘉盛试驾车发生事故的幕后主使者,除了集团董事会内成员,还牵扯到外部人员。
但这件事,他并没有对外公布,而是让齐中杰暗中调查。
“刚才的地址是哪里?”丛芸问。
宣景说:“联祥路85号,桂林雅居。”
“勾结董事会的人就住在那?”
“嗯。”
“你要去看看?”
“不用了。”.
“为什么?”
宣景放下手机,说:“一个老朋友。”
……
很久没跟谢蔚聚一聚了,宣景打电话约他晚上红仓见面。
红仓这种地方,消费不低,是有钱的玩咖们口中的极乐世界,自从宣景继承家业后,就很少来这里了。
但老板看到宣景,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他了。
“宣景?”方老板诧异几秒,亲自招呼宣景去包厢,两人边走边聊:
“你有多久没来了?”
宣景想了想,“四五年了吧。”
路过的服务生见被方老板亲自招呼的客人,纷纷毕恭毕敬的问候。
宣景说:“都是生面孔。”
方老板回:“这行你还不知道,青春饭,不定数的,今天来,明天走,呆不长的。”
“铁打的方老板,流水的服务生,只要有你在,红仓就还是红仓。”
方靖南哈哈大笑,“几年不见,你嘴巴怎么甜了。”
宣景说:“实话而已。”
方靖南收敛笑意,推开包厢的门请人进去,叫来门口的服务生问宣景:
“今晚几位客人?”
宣景说:“就我和谢蔚。”
方靖南明了,跟服务生低语几句关上包厢的门。
谢蔚到包厢门口站了会儿,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推门进去,看到宣景坐在中央的沙发椅上,酒水和果盘还有几道下酒的小菜摆了满桌。
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启开喝口,说:
“喝死我了。”
宣景始终一言不发,等谢蔚放下啤酒,他递过去一块西瓜,说:
“看到孩子了?”
谢蔚点点头,人也没刚才的劲头了,沉默几秒,才说:
“你不介意吧?”
宣景笑了,“我介意什么?”
谢蔚看他眼,虽然不想承认,但自从梁薇宁带着孩子出现后,他们之间就好像有道无形的鸿沟。
谢蔚摇头,“没什么?”
宣景拿起啤酒,谢蔚跟他碰了下,主动提起露娜的事。
“我爸知道露娜了。”
“怎么说?”
谢蔚是三代单传,到了适婚年纪又迟迟不找女朋友,害得老爷子三天两头的给他安排相亲,在这方面的境遇上两人差不多。
“唉……”谢蔚长叹口气,“他让我争取到露娜的抚养权。”
宣景问:“你怎么想的?”
谢蔚双手握着酒瓶,“孩子还没满两岁,我争取不到抚养权。”
宣景转过脸看他,“你想要孩子?”
“你也知道梁薇宁现在什么样子,我担心孩子跟着她心里扭曲。”
宣景不置可否,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拿来当作筹码,未来着实令人担忧。
“我跟她提了,我爸想见见露娜,她不同意。”谢蔚停欲言又止,宣景也看出来了,“你想让我劝劝她?”
谢蔚尴尬的搓着后颈,“我说了,她根本不听。”
宣景问:“她们现在住在哪?”
谢蔚说:“桂林雅居。”
宣景盯着谢蔚,后者不明所以,“怎么了?”
这次轮到宣景无声的摇头了。
“说啊,到底怎么了?”
宣景说:“没事。”
他越是说没事,谢蔚心越没底,甚至猜测宣景是不是又跟她旧情重燃了。
“你们……”
宣景打断他,“打住,收起你的乱想。”
“你不说,只能乱想。”谢蔚昂头,将酒瓶里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宣景还是没把调查到的事告诉他,就谢蔚这个恋爱脑,担心他影响自己的计划。
今天约他出来,也是试探他到底知不知情。
谢蔚今晚喝得有点多,瘫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
“要不是做了亲子鉴定,连我都觉得露娜长得像你。”
宣景也没少喝,头有些沉,指着左眼下的小痣,“谁让你跟我有一样的小痣。”
“呵呵呵……”谢蔚傻笑,“现在再仔细看,是我的种。”
虽然宣景酒劲儿上头,但看谢蔚的样子,并不知道梁薇宁做的这些事。
现在,他只想知道她图什么。
将谢蔚送回家后,宣景才让司机把他送回蔚景华轩。
丛芸都准备睡下了,听到房门的响动,披件衣服就出去了。
见宣景面色潮红,脚步不稳,她赶紧过去扶住人,“怎么喝这么多。”
宣景靠在丛芸身上,把人压在墙上,恶趣味地去咬她脖颈,丛芸又疼又酥,双手欲拒还迎的推搡,却还是被他托起身子抱到沙发上……
一切归于平静,丛芸拢起肩上的衣服,说:“跟谁喝这么多?”
宣景说:“谢蔚。”
提及谢蔚,丛芸说:“你们俩有段日子没见了,是该多喝几杯。”
宣景在谢蔚那没说的话,说给了丛芸。
“昨晚你不是问我,那地方住着谁吗?”
丛芸回头,看着黑暗中男人的胸膛深深地起伏。
他说:“梁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