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看了看这个数字,可是比原来的价格提升了差不多二十倍,一下子惊得久久无言。
“大人,这……这个价格恐怕是不可能的。”
“放心,你回去告诉你们赞普,这是本官在卖自己手下士兵的军械。这种事可是要杀头的,如果他不给这个价格,本官凭什么压上自己的脑袋配他玩?哦对了,你还可以告诉他,在成都看到了大相禄东赞的人。”
“是,大人……”
王玄策接过了书信,却没有马上离开,只是欲言又止。
楚元看着他的样子,开口道:“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本官其实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是过分的请求,都没问题。”
王玄策犹豫了半天,从贴身处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楚元。
“大人,这是王后吩咐我给您的。”
文成公主给我的信?
我好像不认识她啊。
楚元对于这位和亲公主的了解也仅限于历史上的那一点,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给自己写信。
打开了信,看了没多久,楚元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这信里写的可谓是杜鹃带血,字字是泪。
文成公主在信里描述了自己在吐蕃的境遇如果只是生活环境差那也就罢了,可松赞干布对于她的冷遇,甚至……甚至拿她去与其他人共享,那可就让这个从小饱读诗书,受到汉家文化熏陶的女子不能忍了。
说心里话,楚元本来就对和亲这件事不感冒:男人又不是死绝了,为什么要用女人来换取和平?
“你们王后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楚元抖了抖信纸,问王玄策。
“是的,大人。”王玄策咬了咬牙,躬身说道,“王后所说,都是实情。甚至……甚至赞普还将王后赐予小人数次。”
“请大人明鉴,小人虽然流落吐蕃,可也是汉家男儿,怎么能做这种事。所以……和王后单独相处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做的。”
“嗯,这个本官相信你,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公主她也不会让你来送这封书信了。”
楚元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敲着桌子这代表他正在进行某种重大的决断。
过了一会,楚元将先前那张写了价格的白纸拿了过来,几下子就撕的粉碎,然后又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递给了王玄策。
“回去告诉你们赞普,这是最终的报价,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不要再来谈了。”
王玄策看到信上的价格已经便宜了不少,可却多出了一个条件:文成公主亲生父母病重,想再看女儿最后一眼,希望赞普让公主回大唐省亲。
“这……”
“不要怕,你就照实跟你们赞普说就行,反正他也不在乎我们大唐的公主。”楚元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再说了,我大唐以孝立国。父母想在死前看一眼女儿,这不是很正常的?”
“是,大人。”
“哦对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把你父母也送回来。”
王玄策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好了,起来吧。”楚元抬了抬手,让他站起,“不管怎么样,终究是留着汉家男儿的血液,何必和那些异族生活在一起?”
“大人,小人和小人的父母无日不在想着这个日子的到来。”
“嗯,好好干。到时候本官在这行台衙门里给你找个差事,让你可以安顿下来,照顾父母。”
“是,谢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做到。”
……
等王玄策一走,楚元就下了命令,命令益州行台下属的军械作坊开始连轴转,彻夜不休的打造起军械来。
至于他将大批的军械物资卖给吐蕃的赞普和大相两方,李世民对于这件事也是颇为赞许的,不过还是叮嘱楚元,不要走漏了风声,免得朝堂上的那些腐儒们又大喊着有违礼制之类的屁话。
楚元对于这些事自然明白,答应下来,然后找来了秦琼商量。
秦琼作为左仆射,平日里就分管军械作坊,看了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所需的军械总数,然后盘算了一番后,给了楚元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只要日夜不停,完全可以在规定的期限前打造出足够的军械,这一点不用担心。”
“这样就好,本官就可以放心了。”
楚元伸了个懒腰,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样,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了,秦伯伯。工匠们的薪酬可要给足了,而且这日夜操劳,对于体力消耗极大,行台衙门干脆连他们的饭食都负责起来。”
“这个自然好,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些工匠们都是熟练的成手,损失一个我们也承受不起。大人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我先替那些工匠谢过大人了。”
“秦伯伯你就别跟我客气了。那个……小侄还有件事想要和秦伯伯你商量一下。”
听楚元这样客气,秦琼身子一颤,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老夫不想听,就请大人你自己做主好了,老夫什么都听你的。”
楚元:“……不是,秦伯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这样,你这样弄的我心理压力会很大的。”
秦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理压力最大的应该是老夫,和你共事这才多久,你都搞出多少事了?”
说着,秦琼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到底什么事,你就说吧。”
“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楚元轻松地说道,“就是我想把文成公主给偷出来。”
“噗!”秦琼当场就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刚刚说什么?”
“哦,我刚刚说,想要把文成公主给偷出来。”
“你什么时候和文成公主有了苟且之情?”
“秦伯伯,您怎么这么说呢?”楚元有些不乐意了,“我和文成公主从未见过面,而且就算我想,家里的那位也不能让啊。”.
看着秦琼一脸的怀疑,楚元叹了口气,把文成公主命人偷偷带来的信拿了出来:“秦伯伯您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
秦琼接过信,看了起来,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哎,不是我说什么,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办。”
“这个我当然明白,文成公主是陛下亲口许给松赞干布的,如果我要将她偷出来,那岂不是就在打陛下的脸?”
“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