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正要更衣,就见如月端着一碗烫进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闻着那碗汤的气味很是古怪,楚元好奇地问道。
“驸马,这是公主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做的醒酒汤,您快趁热喝了吧。”
醒酒汤?
楚元听这个名字听过很多次,不过却是从没喝过。
拿过来试探的喝了一口,酸溜溜的,刺激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喷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确实很有效果,替我谢谢公主殿下了。”
如月捂着嘴轻笑道:“驸马,还是您亲自去谢公主好了。”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如月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伺候楚元喝完了解酒汤,笑着离开了。
如月走了,楚元在房里却坐立不安:自己去谢?还这么晚了,兕子这是在通过如月暗示自己什么吗?
被青衣姑娘挑逗起来的欲火虽然被强行压了下来,可此时在楚元心中依然还有些残留,让他不由得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难道,自己和太子去喝花酒的事情,被晋阳得知了?
楚元身上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许多刚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突然浮现在他心中。
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许多人在走动,而且保护晋阳的几个女侍卫也神色匆匆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回来。
楚元为了保险,特意去看了一下马圈,果然晋阳的坐骑才刚刚卸下马鞍。
那这么晚了,晋阳能去哪里呢?
答案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糟了,这下可糟糕了。
去喝花酒,还让老婆给知道了。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驸马爷,公主请您共进晚餐。”
“哦,如月啊,你跟公主说一声,皇城司有大事发生,我要去看一看,下次一定。”
“驸马爷,公主请您过去一趟,有事找您。”
“啊,你告诉公主,皇城司出大事了,我要赶过去解决,下次一定。”
“驸马爷……”
“下次一定。”
看着飞也似的逃走的楚元,如月撅起了嘴,怏怏的回去禀报晋阳。
“公主,驸马爷他又跑了。”
“什么,他又跑了?”
晋阳柳眉倒竖,腾地站起身:“他的理由呢?还是……”
“是的,还是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看他分明就是在躲着我。这个呆子,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晋阳被气坏了,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公主,您小心着些。”如月连忙劝道,“婢子看,您不如直接去找驸马,有什么事直接说明白好了。”
“那怎么可以,我……”
晋阳脸上一红,有些话哪怕是对如月,也不能细说。
可是,驸马一直躲着自己,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难道,他真的是嫌弃我太瘦了,不如那些女子丰腴不成?
唐朝女子以胖为美,像晋阳这样纤细的身材在现在很吃香,可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成了。
晋阳又想起了那天那个丰腴的风尘女子,恶狠狠的把手里的二斤点心一扫而空:我已经够努力了,可就是不胖,我能有什么办法?
好,你不是躲着我吗,我让你躲!
“如月。”
“婢子在,公主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驸马的房间,给我砸了!”
“什么,砸了?公主你这是……”
“没错,你没听错。给我砸了,砸的稀巴烂,什么都不剩下。如果砸不坏,那你也不用回来了。”
“哦,婢子知道了。”
“对了,砸之前先收拾一番,那些图画和有字迹的纸张都送到我这里来。”
到现在如月也没弄明白公主和驸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公主的命令她还必须要遵从,于是找齐了工具,直奔楚元的房间杀去。
……
“我滴妈,这是怎么了?”
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楚元回到了家中,他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会。
才一推开房门,他就被吓了一大跳。
这屋子里的东西,从家具到楚设,都被人给砸了个稀巴烂,就连床都没给他留下,变成了一块块的碎木头。
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公主府里还能进来强盗不成?
开玩笑,什么强盗能比得过那个最大的强盗,我……
楚元突然明白了,几人不可能是外人砸的,那就一定是自己人砸的。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对那些下人的威慑力来看,还有谁能有那种胆量,把自己的房间毁成这个样子?
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不可能啊。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一定是她!
哎,这是在气自己去喝花酒,于是降下的惩罚吗?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非要把我的房间砸成这样?
哦,是我一直躲着公主不肯见她?
那没事了。
不过砸了也好,标明晋阳是把心中的这口恶气给出了,也算是发泄出来,估计过几天就没事了。
不过这房间该怎么办呢?
算了,自认倒霉吧。
楚元把薛仁贵给喊了来,吩咐他带人将房间恢复成原样。
这薛仁贵也确实很能干,带着几十名手下,没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房间给收拾好了。
楚元躺在了床上,开心的想道,已经砸了一次,估计公主会消气了吧?
然后第二天,他的房间就又被人给砸了。
楚元这下子陷入了沉思:砸了一次不够,还要砸第二次?
原来公主对于我去喝花酒,有着这么大的怨念啊。
算了,收拾好,再让她砸一次吧。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砸了三次总算能消气了吧?
结果,等楚元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顶都没了……
不至于吧,男人嘛,逢场作戏很稀松平常的,再说我也什么都没干,至于这样吗?
楚元一咬牙,一跺脚,搬到军营里住去了。
得到楚元搬走的消息,晋阳怔了足足一顿饭的时间,然后扑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李世民来探望女儿了,见到晋阳哭的如此伤心,把这个女儿奴可给吓了一大跳。
“父皇,是驸马。驸马他……不肯理儿臣。”
“怎么会这样?你们原来不是还好好的吗?”
晋阳委委屈屈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顺便还不忘把李治也给狠狠的告了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