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元的话,薛仁贵都呆住了:三勒浆和这酒比起来,也如同马尿一般?
虽然我读书少,可你也不要骗我啊。
“怎么,不信?”
“末将不敢。”
“别这么拘束,也没有外人,心里有什么就直说好了。”
“是,末将以为,驸马您是不是吃错药了?”
好家伙,这薛仁贵还真不客气。
“懒得搭理你,一会你就知道了。”
楚元哼了一声,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制酒器具上。
这是他让晋阳帮忙寻来的晋阳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而为了能帮得上驸马心中窃喜了好久。
“这东西名为蒸馏器,是用来把酒中的杂质都蒸馏出去的器具。”
“如此反复几次,就可以得到度数高的烈酒了。”
唐朝人爱酒,所以也就有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样的千古名篇。
不过那时候人喝的通常都是新酿的酒,因为没有经过蒸馏的酒因为度数太低,而且保存的条件十分苛刻,一不小心就会腐败变质。
能保存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好酒那都是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只有遇上了重大节日或招待重要的客人才会拿出来。
原因就是因为酒液中的杂质过多,一旦环境达不到要求,就会变质。
而把酒浆蒸馏过后,则没有这样的担忧,不仅味道会更加甘美,还可以大大的减轻日常的损耗。
楚元检查了一下蒸馏器,满意的点了点头钱虽然花的不少,而老板也确实将这蒸馏器做得十分精细。
铁锅和木桶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只是在桶的中上部开了个小孔,一根铜管斜向上插入,上面的那一头呈勺子状。
木桶的盖子两边分别有出水孔和进水孔,底部是个铁制锥形,锥子尖正对着
用的时候只要将矮桶中不停的加入冷水,然后将酒糟放入大锅中蒸
酒精的沸点比较低,遇热后化为气体上升,遇到冰冷的锥底后化为液体,然后顺着纹路经过锥子尖滴到
而这,就是楚元所要得到的高度酒了。
他命人在酒槽里加了特意取来的三勒浆,然后在桶下燃起火。
不一会的功夫锅中的酒糟渐渐升温,里面的酒精受热变成气体上升,又遇到冰冷的盖子凝结成液体,顺着锥子尖滴入铜勺。
很快,一股细细的酒液就从桶壁上的铜管流出,被斥着整个院子。
“咕噜”一声,薛仁贵下意识的吞了一大口口水。
见楚元扭头看向自己,他不好意思地说道:“驸马莫怪,实在是这酒太香了。末将从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酒,如果能喝上一碗,纵死无憾!”
“别,你可别因为一碗酒就死了。我还等着你为我效力呢。”
薛仁贵眼珠转了转:“驸马,这酒新酿出来,总要有人尝试一下。末将愿意为您试酒。”
说着,他就去酒坛子里掏了一碗,眼见着酒浆清澈如白水一般,却散发出了不饮自醉的酒香来,薛仁贵忍不住就要往嘴里倒去。
“停,别喝!”
千钧一发之际,楚元总算是喊住了薛仁贵:“你他妈想死啊?这是酒头,有剧毒的!”
“驸马,末将不怕死!”
这么香的酒,只要能喝到,就算死了又如何?
“哼,这么一碗下去,你也许会死,但是更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植物人,一辈子躺在床上。那种滋味你想象一下,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喝?”
如果就是这样薛仁贵也要喝下这碗酒,那楚元也不会拦着他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非要作死,他也没有办法。
想象了一下,一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只能由人照顾的生活,薛仁贵打了个寒颤。
等了一会,接了大半坛子的酒头后,楚元命人重新拿来一个酒坛接酒现在的酒就不是刚刚那种喝了就会半死不活的酒头了,兑上水就可以喝的。
薛仁贵迫不及待的捞了一碗酒,灌进嘴里,他那一张黝黑的面皮顿时变成了五颜六色,就好像开了杂酱铺一样,煞是好看。
辛辣的酒气冲的薛仁贵是直欲作呕,可他又舍不得如此的好酒。
双眼凸睁了半天,又是吸气又是哈气,好半天才把酒咽了下去。
“好酒,好酒!能喝到这样的美酒,这辈子足够了。”
“嘿嘿嘿……”
蒸馏酒的第一个“受害者”出现了。
命人把打醉拳的薛仁贵扶到一边休息,楚元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时晋阳得到了消息,赶过来查看:“驸马,你这是弄些什么?唔……好重的酒气。”
“哦,我是在制酒。公主……公主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嘿嘿嘿,我没事啊,就是有点头晕。”
晋阳的小脸潮红,可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驸马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雕虫小技,雕虫小技罢了。”
晋阳忽然用力摇了摇头:“驸马,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晃来晃去的?”
“我没晃啊。”
“哦哦,驸马你没晃,是这地在晃。咦,墙怎么也在晃?”
新酒最是浓烈,此时小院里的酒气浓郁,让从未喝过酒的晋阳都有些醉了第二个“受害者”也出现了。
“糟了,公主你该不会是醉了吧?”
楚元怎么也想不的,居然真的有人能闻到酒气就会醉如果让李世民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被自己的酒给弄醉了,会怎么样?
估计会把自己泡在酒坛子里,然后每日一百克用烈酒服下吧?
“如月,快带着公主离开这里,再喂她一碗醒酒汤。”
“不要,我不要离开驸马你,我没有醉!”
晋阳打着醉拳,如月根本就不敢碰她,生怕出了点什么事,直到被楚元搂在怀里,小姑娘才算是稍微安静了一点。
就在这时,李世民的旨意到了。
“喂,父皇他为什么要宣本公主的驸马觐见,可是有什么大事?”
“快点说,不然本公主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