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和他母亲死的时候是一样,难道这里是再度重现了他母亲死去的场景。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也不相信会发生在一个破旧的茅屋中。
或许是糅合了别人的记忆,陆机能够想到的便是那侵入他眉心家伙的记忆了。
只是这个发现似乎对解开当前的困境作用并不大。
女人还是死了,在最后的时刻,就死在了这件破旧的屋子里。
莫名的一滴泪水在陆机的眼角落下,只是不带着任何的感情,似乎这并不是自己的泪水,而是那个家伙的。
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陆机不禁如此想到,总不至于是让自己去强行感受的对方的情绪吧。
轻轻的擦去眼角的泪水,下一步的话应该是什么,而原本陆机进来之后,那主动关起来的木门再次打开了。
那里就应该是陆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他走过去,门后的场景也变了,这一次却要熟悉很多,便是自己在陆家的住所。
任何的细节都和自己印象里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从自己记忆里搬过去的,陆机不禁有些担心,对方到底可以挖掘到自己多少的记忆。
可是随即有一个奇怪的穿着短打的粗壮男人推开了陆机房间的门,走了进来。
对着陆机就是吼道:“小子,你居然都住到了这么豪华的地方,那那些钱你是否可以还一还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可陆机顿时就明白了什么,与刚才的记忆一样,这都是被缝合之后的东西。
刚才的房间是那黑雾的,而母亲是自己的。
这里的房间是自己的,可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确实黑雾的。
如此两处的归纳却不难想象出,对方是在消化,想要强行让两人合二为一,然后继而化作同一个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诞生的第三人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于陆机和那家伙都是极其不划算的。
虽然想不明白,可陆机并不会任由这种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他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让这个比起陆机来要高了四五个头的粗壮家伙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的向后倒去。
如他则看着自己进来的门,准备从那里走出去,不管遇到了什么,他都不会理会了。
开门,里面是一个赌场,人们吵闹的声音在喧嚣,他熟悉的那个是做荷官的魑师傅。
再关门,开门,则是藏书阁,不熟悉的是坐在藏书阁看书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
反反复复,陆机在这种糅合了两人记忆的奇怪场景中不断经历,可是到现在却还是无法看出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到了最后,他反而发现了让自己意外的东西。
洞穴之中,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自己的画像,可是按照之前所经历的情况来看,这样不属于自己记忆的场景里是不会有不属于自己东西存在,而且,陆机也从未记得自己有过什么画像,他忌讳将自己的面孔留在纸上。
那既然很可能不是自己的,便是那个倒下那人的。
可是之前靠近对方的时候,明明见到的就是一个被毁去的狰狞面貌,如同恶鬼一般。
难不成是这家伙毁去容貌之前的样子,和自己如此相像,让陆机有些后怕。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当初生下的是两个孩子,所以这个与自己相似的或者是亲兄弟的家伙,总有可能是伪装。
可既然如此,那为何他又要选择毁去自己的面孔呢。
陆机不明白,本来都已经放弃继续看下去,怕自己会深陷其中,现在反而多了几分好奇,想要知道为何。
记忆再度糅合着播放,陆机也开始主动和那些人物交流,等过了数百个场景之后,陆机知道了或者说分析出了一些信息。..
这个家伙生活在风吟城,但和天生高贵的陆机不同,他则是从弃人区长大的,有一个母亲,但是母亲死在疫病上,母亲死后,他也有一段堕落的时光,和陆机见到过的那些空洞的人一样。
但后来遇到一个经过的修士,带走了他,可是这个家伙也是一个混蛋,看中了他修行鬼魂之术的天赋,教育他修行,目的却是想要夺走他的身体,就如同现在对方所施展的术法一样,只不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术法进行到一半被阻止了,他也陷入了这种奇怪的状态中。
知道之后,却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和自己有种相似的面容,而两人的人生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终于在将这一切都看完之后,陆机又回到了开始的黑暗之中。
在黑暗里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也一同站在了对面,如同一面镜子的里外,那就是陆机自己。
但那不是他,而是那个家伙。
对方也注意到了他,但显然比起他要惶恐的多,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他无法解释的,也自然如同普通人一样感到慌乱。
而就在两人的中间,一块黑色戒指正缓缓的悬浮在那里。
陆机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的戒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而或许现在所有的变化也正和这枚戒指有关。
正犹豫思考间,突然戒指上那黑色的宝石散发出赤红的光芒,将陆机和对面的家伙一同给笼罩,而接着便有什么在吸引着两人,正朝着戒指走去。
陆机的意识是清楚的,可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
他感觉现在的情况就是某种仪式,而此前一切的铺垫便是为了此刻,为了将他们的意识给融合在一起。
陆机在挣扎,他并不愿意在自己的意识里掺杂其他的东西,让自己变成一个不是自己的人。
可他的挣扎在戒指的力量面前确实徒劳的,红色的光芒却来却炽烈,吸引的强度也是越来越强。
很快,两人便已经离得很近,只差一步便要接触到那枚戒指了。
陆机大吼一声,如同破壳而出的雏鸟,而听到陆机声音的对面的家伙,也在挣扎之后,大吼了一声。
如同一面碎裂的镜子,那光线一片片的断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