膒接下来几天,宋溪溪选择在白天来怡红楼看望沁芳。
怡红楼白天休息,但是也不会拦着她不让她去沁芳的屋子里,眼下沁芳又不能接客,先把这位大方的主儿笼络好了再说。
经过数日的休养,沁芳好了大半,已经能坐在琴架前弹曲儿给宋溪溪听了。
一曲终了,沁芳凝视宋溪溪良久。
宋溪溪不明所以:“怎么了?”
沁芳嫣然一笑,起身绕过古琴走过来,突然坐在宋溪溪的大腿上,两条玉臂环上她的脖颈,在她的耳际口吐如兰:“贾公子,真女子。”
宋溪溪僵硬了一瞬,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沁芳又是一笑,看着她白皙的、与脸庞黑白分明的脖颈说道:“贾公子接连半月点名奴家伺候,却一不喝酒,二不让奴家近身伺候,奴家实在太笨了,想了许久也不通贾公子的意图,不如贾公子亲口告诉奴家好不好?”
被道破了心思,宋溪溪丝毫不见慌张。
只是两人的姿势实在不雅观,她指着对面的凳子说道:“坐过去。”
不成想,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激起了沁芳逗弄的心思,诱人的红唇往宋溪溪的脸上凑。
宋溪溪满头黑线,在她的唇贴过来之际,抬手捏住她的下颌:“沁芳姑娘,请自重。”
沁芳撇了撇嘴:“都是女子,亲一口又如何。”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老实起身,坐到对面的凳子上,媚眼如丝的看着宋溪溪。
或许这位“假公子”不怀好意,但是眼里偶尔流露出来的关心和同情不是假的,便是假的又有何妨,她还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
宋溪溪性取向正常,对故意释放魅力的沁芳不感兴趣,开口道出她的困境:“继续待在怡红楼,结局如何你心里清楚,我可以帮你赎身。”
沁芳心头狂跳,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代价。”
见她如从痛快,宋溪溪眼里多了几分欣赏:“我要好好服侍于常吴勇四人,让他们沉溺于你的温柔乡无法自拔……事成之后,我会帮你赎身从良,天宽地广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赎身从良,对所有身不由己的妓子,都是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哪怕是飞蛾扑火一场空!
沁芳眼里闪过深深的怨恨,显然想起了被四人折磨的痛苦,对这些畜生恨之入骨。
对上宋溪溪沉静如渊的目光,她心一横:“奴家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可是想要迷惑住这四个畜生,奴家根本做不到。”
要是有这种本事,她早就在刚挂牌之时,笼络那些有权有势之人为自己赎身了。
“不,你能做到。”宋溪溪掌心一翻,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瓷瓶出现在桌子上。
……
与沁芳达成合作,宋溪溪心情颇好的回到凌云客栈,不意外的看到了大堂里的陆家兄弟。
嗅到她身上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的脂粉气,陆则知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下,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陆二虎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狗一样伸长脖子在小伙伴的肩膀上来回嗅:“溪溪,你扑香粉了吗?”
宋溪溪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随手拍了拍肩膀胡乱扯了个借口:“可能是逛街的时候,被哪家的姑娘蹭到了。”
陆二虎没有怀疑,催促道:“你赶紧换身衣裳吧,这香味太冲了,一点都不好闻!”
宋溪溪嗅了嗅,可能是在沁芳的屋子里待久了,竟然没觉得这股香味冲:“嗯,我先上去了,一会儿咱们去对面的状元楼吃饭。”
陆二虎开心的直蹦跶:“好嘞!”
状元楼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酒楼,据说里面的大厨祖上是御厨出身,是给帝王做饭的。
每到饭点,里面传出来的香味,能把人馋死,他老早就想进去尝一尝了。
只是听说里面一顿饭能吃掉自家一年的收入,他就没有勇气踏进去。
陆则知明显感觉到宋溪溪心情不错,忍不住问道:“溪溪妹妹,今日遇到喜事了吗?”
宋溪溪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很快就能为呦呦表姐报仇了,自然是喜事。
见她没有细说的意思,陆则知没有追问到底,目送她上楼回房换衣裳。
宋溪溪换了一身稍微鲜亮的衣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戴上之前牛花儿为她买的珠花,整个人的气质顿时有了些许变化,削弱了锐气,添了几分娇柔。
宋溪溪自己没有感觉,下楼来到大堂,就见陆家兄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定发式珠花没有问题,不明白兄弟俩这么盯着她干啥。
陆则知回过神来,耳根微微泛红:“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陆二虎上前围着宋溪溪转了两圈,笑嘻嘻道:“第一次看你这么打扮,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说着,他装模作样的假哭:“我算是明白有些人家嫁闺女,老父亲为啥哭成狗了。一想到你这棵大白菜,不知道会被哪头猪拱走,我这心呀,跟吃了黄连一样苦!”
宋溪溪嘴角一抽,一巴掌糊向他的脑袋:“所以你想当狗还是当爹?”
陆二虎瞬间一哆嗦:“狗狗狗,当狗!”
他哪配当溪溪的爹啊,会被一拳打进墙壁里,挖都挖不出来好吗?
宋溪溪懒得理这个活宝,对面色不善的看着弟弟的陆则知道:“陆大哥,后天你就要下场了,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去街上转转,正好放松一下。”
陆则知含笑应下:“好。”
来到京城两个多月,溪溪妹妹一直在忙,倒是不曾与她一起好好逛过京城。
状元楼就在客栈对面,这会儿正值饭点,里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楼下大堂都坐满了,只有楼上还有一个雅间,不过雅间得多花一两银子。
陆二虎瞠目结舌,本想说可以等大堂腾出位子,宋溪溪就开口要了最后一个雅间,没想到人还没上楼,就进来一群人要跟她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