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宋溪溪察觉到陆则知情绪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便压住心头的困惑点点头:“那里人烟稀少雇不到驴车。”
陆则知又笑了下,语气依然温和:“天色不早了,溪溪妹妹走了一路,早些回房歇息罢。”
宋溪溪还没发现面前的少年生气了,反过来叮嘱他:“陆大哥念书辛苦,以后不必在楼下等我。”
陆则知差点维持不住假笑,忍了又忍才没有说气话,第一次没有等宋溪溪一起上楼,就沉默的转身先一步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宋溪溪后知后觉:“二虎,你哥是不是生气了?”
陆二虎无语:“你现在才发现?”
宋溪溪追问道:“陆大哥这么好的脾气,谁惹他生气了?”
陆二虎:“……”
幸好大哥不在这儿,他自己听着都快要按捺不住,撬开溪溪的脑瓜子瞅瞅里面装的啥。
这下宋溪溪意识到原因在自己这儿,但还是不能理解陆则知在气什么。
陆二虎无奈道:“之前你傍晚就回来了,偏生今日回来迟了,我哥以为你有危险,死活要去报官寻你……”
宋溪溪皱了皱眉,直觉陆则知不是为她晚归而生气。
房间里,平复了怒意的陆则知坐在书桌前,拿起白日没看完的书继续看,却越看越浮躁,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想到宋溪溪的刻意隐瞒,他不由得苦笑:“你又不是她的谁,有何资格管她的去向,肯撒谎骗你也不错……”
陆则知如此安慰着,心里始终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那股不该存在的低劣的脂粉气,更是让他心底担忧。
陆二虎走进来,看到自家大哥黯然的样子,忍不住帮小伙伴说好话:“哥,溪溪在山上迷路才回来晚了,你就别生她气了。”
陆则知回过神来,看着傻弟弟打起精神道:“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陆二虎挠了挠头:“那是为啥?你生气的样子,都让溪溪看出来了,还以为有不长眼的惹到你呢。”
陆则知不可能说出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直接转移话题:“天色不早了,你去打热水好好洗脚,昨晚你的脚熏了我一宿。”
陆二虎信以为真,连忙脱下鞋子抱着脚丫子来回嗅:“就一点汗味,也不臭啊!”
该不是他哥的鼻子有毛病罢?
陆则知板着脸:“别废话,让你洗你就洗!”
陆二虎哼哼:“行行行,你心情不好,我让着你,不跟你吵。”
陆则知有些愧疚,神色缓和下来:“是我不对,不该对你撒气。”
陆二虎压根没放在心上,笑嘻嘻道:“理解理解,春闱马上要开始了,我知道你有压力,不会怨怪你。”
陆则知更是不安,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第二天一早,宋溪溪敲开陆家兄弟的房间,邀请他们一起去楼下吃早饭。
睡了一觉,陆则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对宋溪溪拱手道歉:“昨晚是我不对,还望溪溪妹妹见谅。”
宋溪溪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见他如此郑重便笑道:“让陆大哥担忧多时,是陆大哥该对我见谅才是。”
陆则知暗暗松了口气,神情一如既往的平和。
三人在楼下用了早饭,宋溪溪又要出门了。临走前,再次叮嘱兄弟俩不要等,天黑之前她不会回来。
这一次陆则知的反应很正常,提醒她出门小心,便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
接下来半个月,宋溪溪雷打不动的去怡红楼听沁芳弹琴。
沁芳自觉有几分眼力,却看不透宋溪溪的目的,只能在她过来前,精心准备几首曲子弹给她听,这比在床上服侍轻松多了。
直到某天晚上,宋溪溪再次点名要沁芳服侍,被告知有客人先一步包下沁芳,她只能佯装离去,在无人的角落攀上屋顶,掀开正对着沁芳屋子上方的瓦片。
没想到,屋子里除了沁芳,竟然还有四个男人。
屋子里,于常当着其他三人的面,一把搂过沁芳将她摁在自己的大腿上:“听说这半个月里,有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日日点你,只听你弹曲儿?”
沁芳伸出两条白嫩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颈娇笑道:“那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哪及得上咱们常爷勇猛啊!”
这话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听,于常捏着她的下颌就亲了一口,大掌在她玲珑的身躯上来回抚弄:“一般人可满足不了咱们沁芳姑娘!”
说罢,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你们说是不是?”
那三人一阵淫笑,不怀好意的看向沁芳。
沁芳心下一紧,愈发抱紧了于常:“常爷,奴家心里只有你,就盼着有朝一日与你夜夜厮守,恩爱到老……”
于常听罢,大掌直接探进她的衣襟:“爷倒是想啊,不过我堂兄表弟他们都看上你了,要与爷一较高下,谁都不肯退让,你说怎么办呢?”
沁芳不傻,在怡红楼这种地方浸染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没听过。
有些客人自己不行,就喜欢花大价钱包下姑娘,站在床边兴奋地看着姑娘与随身仆从欢好,更别提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约着兄弟朋友一起睡的。
可是轮到自己,沁芳无论如何也不敢答应:“常爷,奴家心里只有你,你可不能把奴家往外推啊!”
说罢,她泪光盈盈的看向其他三人:“楼里的好姑娘多得是,各位爷何苦为难奴家,奴家身单力薄实在无福消受呀!”
没想到另外三人像是没有听到沁芳的婉拒,同时起身面色兴奋地围了过来:
“芳儿,前儿个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服侍一个是服侍,服侍四个也是服侍,怎么,瞧不起我们哥几个是不是?”
“哼,让你服侍咱们兄弟是你的福气,你可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