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的柄是木制的,其粗硬程度一般人根本折不断。
见宋溪溪毫不费力的折断了长枪,且直接在硬实的地面上砸出两个小坑,原本拉扯贺洪包袱的几个小兵都惊呆了。
贺洪的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哪怕从杜巍那里知道宋溪溪力气大,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回过神的小兵们齐齐上前围住宋溪溪,几柄长枪同时对准她:“你到底是什么人,军营重地,竟敢来这里撒野!”
宋溪溪冷笑:“原来你们知道这里是军营,要不是你们这身皮在,我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拦路打劫!”
堂堂兵士被一个黄毛丫头骂作劫匪,被折断长枪的小兵气炸了:“臭丫头,今儿个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老子就跟你姓!兄弟们上,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这小兵精的很,知道宋溪溪不好惹,不敢独自上前教训她。
另外几人也不傻,彼此对视一眼,才纷纷举起长枪挥向宋溪溪:“臭丫头,这是你自找的!”
他们没想要宋溪溪的命,否则就是枪头直接刺过去了。
贺洪站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宋溪溪不会武艺,身体素质却在大力丸的改造下,有着非同常人的反应能力。
只见她身形一矮,一把夺过挥刀头顶的长枪,随即一个横扫打在了小兵们的小腿上。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们得到教训。
“哎呦——”
几个小兵吃痛跌坐在地,手中的长枪失去支撑掉落下来。
宋溪溪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贺洪:“师父,这几个人太弱了,他们肯定不是你手上的兵。”
贺洪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走到捂着小腿对宋溪溪怒目而视的小兵们面前:“你们受人指使给我难堪,我不与你们计较。回去告诉那人,光脚不怕穿鞋的,让他好自为之。”
说罢,他拍了拍包袱上不存在的灰尘,对宋溪溪说道:“走吧。”
宋溪溪知道继续纠缠下去没有好处,便将长枪丢还给小兵,拣起地上的缰绳跳上驴车:“师父,坐稳了!”
在小兵们不甘又郁闷的目光下,两人坐着驴车慢悠悠地离开了。
其中一人愤愤道:“不行,我要禀报高校尉,让高校尉收拾他们!”
有两个人附和:“对,这两人太放肆了,简直把咱们的脸面往地上踩!”
好在被夺长枪的人还有理智,当即否决他们的提议:“不行,高校尉私下里吩咐咱们,就是不想这件事摆到台面上!虽然姓贺的被赶出了大营,但是被他指点过的人都承他的情,一旦事情闹开了,高校尉不一定有事,咱们几个铁定要受罚!”
被他一提醒,叫嚣着要教训宋溪溪贺洪的三个小兵冷静下来,各自琢磨一番后不得不承认同伴说得对,只能憋屈地压下心头的怒火。
驴车上,贺洪盯着宋溪溪瘦小的背影看了会儿,突然问道:“平日里经常打架?”
冷不丁被问,宋溪溪愣了一下才谦虚道:“没有,一年到头也就两三次。”
至于在山里追着野猪满山跑,或是被野猪群追得满山跑的事,就没必要算上了。
贺洪听罢,难得夸了一句:“反应能力不错!”
宋溪溪受宠若惊:“先生过奖了!”
贺洪眉头一动:“不叫师父了?”
宋溪溪认真道:“未正式行过拜师礼,不敢厚颜叫您师父。”
刚才在小兵们面前称先生为师父,是想名正言顺的给他出头,教训那几个无故挑事的混账玩意罢了。
贺洪没有说话,看着沿路的景致,压抑的情绪意外好了几分。
回到梧桐巷,宋金张春兰还有芽儿顶着烈日在门口迎接。
看到颇有威严,似乎不好相处的贺洪,宋金张春兰拿出十二分小心,唯恐惹他不高兴,一气之下走人,不教心心念念想习武的侄女了。
芽儿到底还小,胆子也不大,被贺洪的一身气势吓得不敢抬头,打了个照面就赶紧窝到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看出大伯大娘的不自然,宋溪溪留在堂屋里招待贺洪,说起自己的一番安排:“……委屈演武场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建好,我准备在旁边建一座小院给您住,这阵子您先住在这……”
没等她说完,贺洪打断她的话:“演武场可以慢慢建,你先从基本功练起。至于我的住处,柴房杂物间收拾一间就好。”
死人堆都睡过,他对住处没有要求,能遮风挡雨就更好了。
宋溪溪听罢,连忙应道:“听您的。”
原本家里五间大房刚好够自家人住,她也考虑过将先生安置在外公外婆家空置的屋子里。
只是她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兴许用不了多久就要接回舅舅一家,到时候先生挤着一起住多少不方便,再让他搬出来多少有些不妥。
因此,她就想在演武场附近单独建一座小院,按照先生的喜好来布置,住在自己家总比借住别人家要来得自在舒坦。
眼下贺洪不介意,宋溪溪巴不得他能马上随她回村,早一点学习武艺也能早一点变得强大。
别的不说,去山上打野猪,被野猪群追得满山跑不会显得太狼狈。
得亏贺洪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则定要怀疑她寻求自保是假,专门招惹野猪群是真。
下午,宋溪溪到街上给贺洪买了一些必需品,又去平安绣坊看过宋年年,确定她一心学艺,没有被孔二娘母女忽悠,便放心的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四人便在芽儿不舍的目光下离开梧桐巷。
抵达红枫镇时,宋溪溪特意绕道去了铺子,告知宋财牛花儿自己习武一事。
两人如宋金张春兰一样,对这件事一百个赞成,对一看就很靠谱的贺洪谢了又谢。
私下里,牛花儿却忧心忡忡地对宋财说道:“这位贺先生一看就很厉害,要是乖宝习武出错或是惹他生气了,他会不会对乖宝动手啊。”
宋财也有这个担忧,嘴上还是安慰媳妇儿:“没事,咱们好好哄着贺先生,这样哪怕乖宝犯错了,他也不好意思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