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戏精附身

翌日一早,所有村民每家派出一个代表向老村长表明自家的意见,最终赞成去阳城的比不赞成的多出两户。

老村长很是高兴,在大儿子的搀扶下去了村北,向钱村长提出结伴同行的请求。

钱村长似乎料到了这一点,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经过艰苦跋涉,五天后,一行三百人成功抵达阳城。

如众人所料,聚集在城门口的灾民比鹿城还要多,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高高低低的人头。

离城门口不远的空地上,搭着一排排简易的草棚,可供灾民们避暑休息。

这草棚是官府派人搭的,已经住满了人。

“太好了,阳城没有封城,咱们可以直接进去了!”看到高大的城门口自由进出的百姓,宋年年兴奋欢呼。

宋青青嗤笑:“周围那么多灾民,你看有进去的吗?”

宋年年定睛一看,终于发现了异常:“咦,灾民们为什么不进去?”..

宋银长得高大,透过人群观察了一会儿,猜测道:“门口有不少守卫,出城的他们不管,进城的好像要看凭证,我看到那些人手里拿着东西。”

这时,到城门口一看究竟的村民回来了,印证了宋银的猜测:“只有拿着官府的发的牌子才能自由出入,没有牌子的话,就算是附近村庄的百姓也进不去。”

除此之外,城里的富户每天上午到城门口施粥,官府的人会出面维持秩序,因此这里为抢夺粥食而打架闹事的情况并不多见。

村民们很是高兴,觉得这里的官府比鹿城好太多了,想来不会随意驱赶灾民,也就不用担心再次发生暴动了。

若是官府肯收容灾民,那就更好了!

在城门口看了会儿,村民们一块儿去草棚找落脚的地方。

只是每个草棚都住了大几十甚至上百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大家只好来到草棚外,找了一处背阳又相对阴凉的地方落脚。

钱村长一行同样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再次与宋家岙的人撞在了一起。

好在双方对分享同一个落脚处没有意见,划分好各自的地盘后,相安无事的安顿下来。

正值下午,过了富户施粥的时辰,村民们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外出寻找食物和水。

宋金张春兰留下照看包袱,包括几个小的在内都出去了。

路过城门口时,牛花儿忍不住看了两眼,摸着宋溪溪披散下来的头发说道:“要是能进城就好了,给你多买几根头绳扎头发。”

昨天她的头绳断成了好几段,打结接上又太短了没法儿扎头发,只能把头发披下来。

长久没洗头,被风一吹,披散的头发就变得跟鸡窝似的,还打结了。

宋溪溪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也觉得烦人的很:“等着,我去弄一块牌子。”

牛花儿一惊,一把拉住她:“乖宝,门口有那么多守卫,个个带着刀枪,你可别乱来啊!”

宋溪溪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活腻了,哪会跟守卫动手。”

说罢,她拿过牛花儿手里的布兜子就钻进了人堆里,宋财等人想拦都来不及。

“这丫头,她能有什么办法!”牛花儿急得直跺脚,想追上去却发现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张小妹倒是比谁都有信心:“有老祖宗出主意,溪溪肯定能弄到进城的牌子,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牛花儿亲昵的抱着婆婆的胳膊,嬉笑道:“娘,要是溪溪弄到了牌子,你给我钱我带她进城买头绳呗!”

张小妹瞪眼:“呸,你想得美!”

老娘都没进城呢,轮得到你这个贪嘴的婆娘。

牛花儿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在意,反正婆婆给她家乖宝买头绳就行。

只要乖宝弄到了牌子,还担心没机会进城?

宋溪溪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将系统仓库里的鸡蛋取出二十个放到布兜里,然后理了理头发来到城门口。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最后选定目标,排在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人身后。

中年妇人正笑容满面跟前面的人唠嗑,发现身后多了个小姑娘也没有在意。

待前面的人不想开口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只好扭过头跟宋溪溪聊起来:“小姑娘,大下午的你进城干啥?”

宋溪溪腼腆一笑,给她看自己的布兜子:“我婶婶的侄女生了,让我给她送几个鸡蛋。”

中年妇人一听,眼里冒出八卦的光芒:“你婶子的侄女生娃儿,咋让你大热天的送鸡蛋?”

宋溪溪尽情地发挥泪腺发达的优势,眼眶一红眼泪就下来了:“我、我是叔叔婶婶养大的,给婶婶的侄女送鸡蛋不算什么。”

中年妇人擅长脑补,以为她无父无母在叔婶的手心里过活,神情立马变得怜惜:“唉,可怜见的,你也不容易啊!”

宋溪溪摇了摇头,挂在睫毛上的眼泪欲掉不掉:“没什么,虽然婶婶待我严苛,总是不让我上桌吃饭,但是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怕我长胖了难看。”

这副身子亏空的厉害,哪怕她每天大吃大喝,也没长二两肉,看起来依然是风一吹就倒。

不然想蒙人也没说服力。

中年妇人倒抽一口冷气,义愤填膺:“你都瘦得没个人形了,你婶婶分明是苛待你,不想给你饭吃!”

宋溪溪默默地低下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之前她嫌弃自己动不动就流泪的毛病,这一刻却在眼泪的加持下,发挥出了百分百的演技。

中年妇人本来就热心,加上自己也有女儿,见她如此可怜便心疼了几分:“好孩子,别听你婶婶胡说八道,以后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然身子该熬坏了。”

宋溪溪感激道:“婶婶,我知道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中年妇人咯咯笑,见她披散着头发,身上也不甚干净,在心里痛骂苛待她的婶婶,越看宋溪溪越觉得她乖巧顺眼。

眼看马上就要排到她们了,中年妇人摸出随身携带的牌子,准备一会儿给守卫们检查,身后就传来宋溪溪的焦急的低泣:

“牌子,牌子不见了!呜呜,弄丢了牌子,婶婶一定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