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岛屿上,虽然每个人都有心事,但也都是为了整个家庭好。
傅寒笙和林小糖心照不宣地把有关傅夫人的事情隐藏下来。
林家这边,林登科在那短暂的一面之后,心中的怀疑却长成参天大树。
这件事作为林家人,不管是以侄子或者堂兄的身份,他是林家的当家人,就有必要弄清楚。
傅家太过神秘,傅夫人又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想要得到傅夫人的照片进行详细的对比,只能去找伊人。
林登科不想把伊人卷进来,折腾了半个月没有结果之后,决定找傅寒笙说清楚。
林登科不确定林小糖当初要走全家福照片之后,是不是已经进行过对比,如果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林登科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说林小糖。
林家出那样的事情,必定要出乱子。
林登科理智上让自己相信堂妹的选择,可自己的情感上,怎么都无法相信,他看得出来,林小糖太爱傅寒笙,傅寒笙,也是愿意为林小糖做任何事情的,如果他们真的要跨过伦理......
林登科不敢再想下去,他没有办法跟自己妹妹直接说这件事,只能找傅寒笙,男人和男人之间沟通起来,总归是要更顺畅一些。
林登科调整好自己,就把林家全家福的照片发到了傅寒笙的微信。
正在厨房忙着给媳妇儿走营养餐的傅寒笙看到这照片,挑眉发了一个问号。
满脑子都是老婆的寒先生,满心期待,以为林登科会开口邀请他们一家四口,哦,马上就是五口人的小家庭回去拍全家福。
他单纯觉得自己不能太过热情,才矜持着没有立马回复一个“我愿意”。
林登科则是觉得傅寒笙果然不愧是傅家的人,城府极深,他都把证据甩过去了,傅寒笙还跟没事人一样跟他打太极。
实在是可恶!
“不觉得照片里的人很眼熟吗?”
林登科觉得自己提醒得非常明显了,如果傅寒笙这样还装糊涂的话,那就真的是其心可诛。
傅寒笙抽了纸巾,把手上的水擦干净。
【糖宝像爸爸多一点。】
照片上的林建民还是青春的模样,眉眼间的坚毅和自信,明亮纯净,林小糖神采飞扬的样子,和父亲很像。
林登科险些吐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傅寒笙为什么捕捉不到重点?
还是故意的?
顾左而言他,只能说明,心虚得厉害。
傅寒笙不是看不出来照片上年轻女人是自己母亲,只是这件事他和林小糖都知道,也潜意识觉得林家人不知道,没有任何发现,所以根本就不往这方面考虑。
林登科不想绕圈子了,直接打电话过来,“你就不觉得,我姑姑有点眼熟吗?”
傅寒笙眸色微沉,瞒不住了!
傅寒笙思考着怎么告诉林登科。
林登科见他沉默,火冒三丈,“你知道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还——”
如果此刻傅寒笙在他面前,林登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拳。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林登科的震惊比当初的林小糖不少半分,内心的崩溃更甚。
傅寒笙等他骂骂咧咧地发泄完,才沉声回答,“小糖和我母亲的鉴定结果,没有血缘关系。”
林登科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呢?
“小糖肯定是我二叔亲生的!”
这似乎要把林家长辈的婚姻关系给牵扯进来了。
姑姑是亲的,那林小糖就不是亲的了。
林登科大胆地想了一下二伯母背叛二伯的狗血婚姻,瞬间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那么恩爱的两个人,肯定不会的!
“小糖的长相就是她父母的结合,从小到大,谁见了小糖,不说是我二伯的孩子,都夸她会长,吸取父母的优点。”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姑姑不是亲的!
林登科一个头两个大。
怪不得世人总说难得糊涂,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快快乐乐的,没有什么烦恼,就活得很轻松。
可是现在,林登科觉得自己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关于姑姑的身世问题,成为一座大山,压到他的心头,压到他的双肩。
傅寒笙没有直接回答,等林登科天雷地火的自己脑补了一系列的身世之谜,理清思绪后,才轻飘飘的开口,“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登科:“......”
见他不说话,傅寒笙毫不客气,“我要给糖宝做早餐,回聊。”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林登科心里一万只羊驼奔涌而过。
傅寒笙给林小糖做南瓜虾仁蒸蛋,南瓜要提前蒸十分钟,再倒入蛋液蒸五分钟,再放虾仁蒸五分钟。
这时间和温度是有讲究的,少了味道不够醇厚,多了又太老口感很差。
给老婆做饭当然比关心大舅子的身心健康更重要。
傅寒笙把手机丢到一边,专心致志地做吃的。
表达爱意的最佳捷径,就是尽自己所能地把心上人喂饱。
林登科一个人在窗边吹了半个小时冷风,做出决定。
家里的大事,他不能一个人凌乱,那必须把其他人拖下水。
林建成和林建业收到林登科找到姑姑但姑姑有可能跟林家没有血缘关系的消息,也是外焦里嫩。
“胡说八道!”
林建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奶奶当初孕期,我和你爸都快十岁了,我们还帮着拼婴儿床啥的,怎么可能没有血缘关系!”
林建业想一巴掌拍到儿子头上,“这种污蔑长辈的话你也敢说,信不信我揍你!当初你奶奶早产,还是我们三兄弟在医院跑前跑后的,别瞎说!”
他们是有母亲孕期的记忆的,怎么可能没有血缘关系?
而且深究林家老夫人是亲生母亲,傅夫人和林家没有关系,那不是在说老夫人立身不正吗?
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是不允许小辈往自己亡母身上泼脏水的。
林登科被大伯和父亲批斗了一个小时后,仍旧目光坚定。
“会不会是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