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休息,林小糖都赖在傅寒笙的病床边。
林建业林建成没眼看,干脆去帮林登科处理玉矿上的事情了。
林小糖没羞没臊,完全不觉得尴尬。
有机会原来伯伯叔叔哥哥的机会,她干嘛还要冲在前面,她们两口子都是伤员,当然要好好休息了。
不仅如此,林小糖还享受着俩儿子的照顾。
思贤一勺一勺地喂粥,思齐拿着面巾纸在旁边待命。
思贤把满满一勺粥举到妈咪张大的嘴巴里,林小糖嘟着嘴冲思齐哼哼两声,思齐立马拿着面巾纸给妈咪擦擦嘴角。
傅寒笙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思齐:“妈咪,以后我找老婆肯定不找你这么懒的。”
思贤:“笨蛋,你懂什么,要不是爹地起不来,这活儿轮不到我们,珍惜吧!”
爹妈能想起他们的日子,实在是不多,现在不刷存在感,思贤很担心以后偌大的家产被爹妈嚯嚯光,他们一个字儿都捞不着,只能睡大马路捡破烂。
由奢入俭难啊,思贤觉得自己只想享受富贵的生活,已经过不了穷日子了,毕竟,父母带着他们吃喝玩乐的日子太舒坦,摧残了他钢铁般的意志。
思齐倒是没想过继承家产的事情,他单纯觉得,妈咪现在变懒了。
还是有理有据地变懒。
以前妈咪会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身体力行地教会他们独立,现在却说她是伤员,需要孝顺的孩子鞍前马后地照顾她。
他不想换妈咪,所以只好照顾这个伤员妈咪了。
“水果水果。”
林小糖嘴里的粥还没咽下去,就含糊不清地又有了新的指示。
思齐放下纸巾,从小凳子上跳下来,哒哒哒跑到桌子边,垫着脚把洗好的果盘端下来,跑回到妈咪身边。
林小糖笑出鹅叫,觉得将来思贤思齐会照顾人,肯定不愁找媳妇。
家传宠妻,源远流长。
林小糖没有一味享受,还很好心地剥开砂糖橘递到傅寒笙嘴里,爱情是双向奔赴嘛,她也要让孩子们看到,被宠爱的女孩儿,也是要回应他们的爱的。
林小糖还递给思贤思齐各一瓣橘子,看,她一碗水端得多平。
傅寒笙幽幽看她一眼,他不是儿子好吗?
和儿子享受一样的待遇,总归是不爽。
傅寒笙表示想要特殊待遇。
林小糖白他一眼,“不要带坏小孩子!”
傅寒笙:“?”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带坏小孩子的话题吧?
傅寒笙想解释,又无从解释。
“林小糖!”
温馨美好的画面,被光头一声带着兴奋地喊叫打破。
光头裹夹着风雪而来,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
“那个工头挂了。”
林小糖低头剥橘子,没有评价。
意料之中的事情。
傅寒笙看了一眼林小糖,唇角有抑制不住的弧度。
——媳妇儿为了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是真的开心。
没有人会不想要爱的人回应一份真心的。
傅寒笙不能免俗。
他会因为林小糖的付出,而格外开心,幸福感爆棚。
“怎么挂了?”
傅寒笙心情极好,多问两句。
光头扬起下巴,“我亲自去的,他敢不挂!”
林小糖失笑,“你还倒挺骄傲。”
光头挑眉,这是靠本事得到满意的结果,有什么不能骄傲的?
林小糖隔空丢过去一个橘子,“手上干净吗?”
光头反手想砸回去,感受到傅寒笙如刀的眼神,默默低头扣橘子皮,“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医术。”
林小糖笑起来,把橘瓣上白色的脉络一根一根扯干净,全部放到傅寒笙的大手里,拍拍手起身,“那就好。”
她得去处理一下后事了。
林小糖看向傅寒笙,什么都没说,就见傅寒笙微微颔首,语气里满是温柔“去吧。”
林小糖失笑,他们已经到了只用眼神就可以交流的地步了。
心有灵犀嘛~
林小糖心情很好的出门。
傅寒笙笑看着她出门。
等林小糖离开房间,傅寒笙眉眼一沉,脸上再没有半点笑意。
光头心里咯噔一声:完犊子了!
白切黑的老大,看起来格外瘆人。
似乎谈笑间,就要取人性命!
傅寒笙不说话,墨眸深不见底,就那样静静看着光头。
看得光头双腿哆嗦,额上一层汗珠。
思贤思齐都察觉到今天爹地的气势不同以往,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两小只默默后退,在心里给光头哥哥点上一排蜡烛......
林小糖出去,和过来找她的林登科碰头。
“哥,怎么样了?”
她知道林登科在清理门户。
林登科见到妹妹安然无恙,比听别人说,才真正放松下来。
“贪小利的揪出来几个,不是大问题,敲打一番就行了,马工头的事情,可能真的是一人所为。”
林小糖点头,要杀她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凶手。
马工头出入矿洞,又是小领导能避开其他人,是最好的选择。
“马工头死了,我们去家里吊唁一下。”
说是吊唁,更多的,是去他家里找线索。
林小糖不信,这样的蓄谋已久,会没有半点线索。
可当他们到达马工头家里的时候,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马工头的儿子得到消息,用最快的消息从外地赶回来,但依然没有见到马工头一面。
小马和奶奶抱头痛哭。
他们一来不相信父亲会蓄谋杀人,二来不相信父亲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可矿上所有人都说意外重伤,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不治身亡。
小马要求做尸检。
尸检报告中,不仅没有能证明工头被人迫害的证据,还提出工头虎口处的伤痕是他握匕首伤人时候留下的,这无异于,坐实了工头杀人的事实。
小马不服。
法医又亲自指给他看尸体额头的伤,“这里是石头砸伤的,尸检也和发生爆炸的时候吻合,如果不是及时止血,他可能都撑不到被救出来,止血的东西,是这个从羊绒衫上割下来的布料。”
工头伤人,还被救治。
这妥妥的就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吕洞宾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