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你之前是怎么说的?”
听到顾廷烨的解释,盛长槐如同被羞辱了一般,这是称呼的问题吗,叫不叫的,两人的关系正往那方面发展着呢,早一天叫,晚一天叫,能改变解决吗,不能。
盛长槐最气愤的是,顾廷烨耍心机耍到盛家头上了,真当盛家的人是软柿子吗,顾廷烨今日这样,和之前全旭完全不同,当年全旭也是使了心机才能娶到大房的盛淑兰,但是,人家全旭当年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别说外室了,连个房里人都没有,所谓的耍心机,是怕他们家不同意这门婚事。
而顾廷烨,他这样做的结果,说个不好听的,就是强逼盛家嫁女,甚至还搭上了如兰的清誉,这才是叫盛长槐最气愤的一点,盛长槐前后两世加起来快五十年的心理年龄了,自然不仅仅是因为顾廷烨有个外室,还跟外室生了两个孩子这么简单,如果仅仅是这样,顾廷烨正经追求自家妹妹,自家六妹妹若真喜欢上了顾廷烨,盛长槐即便是心里别扭,其实也不一定会这么生气。
好死不死,顾廷烨选择了一条最不靠谱的路,这其实也符合盛长槐对顾廷烨的看法,此人本就不是个善于谋己身的人物,当年顾家种种,要说是家里那个老戏骨会演戏,把老侯爷骗的团团转,但是也有不演戏的时候,就比如顾廷煜,除了在老侯爷面前拱火的时候,对顾廷烨的恶意从来不加掩饰。
顾廷烨当时是怎么干的,抱怨责怪自家兄长总是针对自己,设计自己,一次又一次,从来没有去探究其中的原因,换做一个正常人,知道自家兄长对自己的恶意,早就去想倒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个结果。
要说是家产纠纷,那不至于,白家的产业,除了顾廷烨母亲的陪嫁之外,在顾廷烨十几岁的时候,又继承了百万扬州白家大房遗产,再加上那些个日进斗金的铺子,比顾廷烨母亲被花了大半的陪嫁不知道要强多少,自然不会是因为顾廷煜害怕顾廷烨分家产。
况且,从顾廷煜之前的做法来看,他做的种种事情就一个目的,就是把顾廷烨赶出顾家,如果是觊觎顾廷烨的身家,弄死顾廷烨不全都是他的吗,但顾廷煜丝毫没有这么做,尤其是在老侯爷去世之后,顾廷煜顺利把自家二弟赶出侯府之后,并没有继续针对他,可见顾廷煜要的,并非是顾廷烨的性命。
不要怀疑顾廷煜没这个能力,宁远侯老侯爷在军中掌权这么多年,若说是顾家没几个死士,恐怕没人敢相信把,更不要说顾廷烨武艺高强,死士不是对手,笑话,刺杀和厮杀可是两码事,再者说了,顾廷烨最低估,最无奈的时候,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当年顾廷烨气死父亲,每天喝的烂醉如泥,别说是刺客了,就是个泼皮,都能弄死他,石头也不是每时每刻都看着自家公子的,漏洞好找的很。
要说是为了爵位,顾廷煜是家中嫡长子,老侯爷就是在偏爱顾廷烨,也不可能把爵位给顾廷烨,爵位乃是国之重器,不是想传给谁就传给谁的,宗人府那边就过不去,看看现在的永昌伯爵府就知道,还有忠勤伯爵府,一个是庶长子成材,一个书嫡次子成材,不比顾家更为需要一个有能力的继承人。
再者说了,顾廷煜此人除了身体不行,文采谋略哪一样比不上顾廷煜,老侯爷又岂能有换世子的心思。
顾廷烨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包括他现在搭上了官家这个大腿,算是烧冷灶成功了,在他大权在握的情况下,也没见他去挖掘这其中的内幕,有此可见,这样的一个人,就算他没之前的那些事,盛长槐也不会愿意将妹妹嫁过去,顾廷烨现在是官家的红人,被人算计是在情理之中的,以顾廷烨的性格,早晚得被人坑的死去活来,就看啥时候需要了,就和老天海候一样,看出卖的筹码是否足够高。
恐怕顾廷烨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要不然,明知道自己至交好友齐衡喜欢明兰的情况下,还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仅仅是得罪了盛长槐,还会和自家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反目成仇都要达成这个目的,除了他确实看上盛明兰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需要这样的一个贤内助给他查遗补漏,纵观顾廷烨认识的女子里面,只有盛明兰一个。
顾廷烨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心中五味杂陈,还是下定了决心,今日之事,他不能退,也不能让,他已经认定了,自家大娘子,非盛明兰不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是他现在服软,之前的谋划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孟英,我知道你怨我,甚至是恨我,但是,我有我的理由,不仅仅是苦衷,更是此生最大的心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从宥阳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顾廷烨大好男儿,以我的身家,不用当什么兵,也能给蓉儿一个好日子,给她创造出好的环境,要不是为了有所成就,你以为我愿意在谢炳德麾下委屈这么些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即便没有从龙之功,我也会在合适的时候挑明这件事,不瞒你说,有件事我已经告诉六姑娘了,曹家人也是我的设计。”
顾廷烨明白,今日是无法善了了,既然如此,不如把所有的事情挑明,若是日后盛长槐知道曹家的事情,恐怕又是一番争斗,不如今天就叫盛长槐出了这口气,日后也就没有其他事情怕盛长槐知道了。
“什么,曹家也是你?”
盛长槐先是一惊,然后马上明白过来,贺家是什么人家,不过是个太医之后,以前祖父做太医院院正的时候,或许还有点实力,现在,恐怕没这个能力把让曹家来到汴京,即便有,贺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现在贺家做主的可是老太太。
盛长槐的怒气已经积累到极致,哪里在忍的下去。
“好。。。好。。。好。。。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既然如此,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顾大将军的实力,免得汴京百姓在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大宋人好关扑,什么事情都能扑上一仆,去年逆王谋反的内幕随着时间推移,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慢慢的在汴京流传开来。
老一辈不说,就说年轻一辈,大宋未来十几年有可能扛起军中旗帜的人员里面,当然不止顾廷烨和盛长槐,比如韩国公家的五郎,东平侯的两个儿子,都是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但是,名头最盛的现在就是这二人。
要不是这两人身份太尊贵,恐怕早有地下钱庄花钱请两人打上一场,看他们两个谁的实力更强,尤其是说书人把盛长槐单骑送血诏的事情编成故事,这些天汴京最火热的茶馆里面讲的都是这个,大宋人就更加好奇了。
盛长槐之前送血诏的时候和顾廷烨只交手了一两回合,连正门交手都算不算,更何况输赢,说书人讲故事自然不会这么说,有的人讲的是顾廷烨稍胜一筹,有的人讲的是盛长槐吕布战三英,在他们的故事里面,盛长槐和顾廷烨至少打了七八百回合才分出胜负,其中的激斗更是精彩无比,两人争斗的时候使用的兵器更是被吹的神乎其神,名头直追上古神器轩辕剑,就差把二人说成神仙了,尤其是两人接连在蜀地和南疆打出近些年少有的胜仗之后。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说书的人流派不同,支持看好的人也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都把两人吹成大宋实力排名前二的少年英雄,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当朝国舅,威北侯沈从兴因当初也有出手,虽然碍于面子,没把他落败描述的太清楚,但在哪个流派里面,他都是个配角,衬托盛长槐的厉害或者给顾廷烨出场作为铺垫,没办法,谁叫沈从兴当时败的太明显了,就连南疆的故事里面,明面上功劳最大,在百姓心中全是靠顾廷烨。M..
这个先不提,盛长槐这是去盛家,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兵器,顺手从旁边一个摊位上拿起一个支撑棚子的竹竿,从车上一跃而下,对着顾廷烨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顾廷烨听盛长槐的说法,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飞身躲过盛长槐暴怒一击,依样画葫芦,也是从旁边拿起一个长竹竿,两个人都是用枪高手,以竹竿当棍耍也自然精彩绝伦,你来我往斗的十分精彩。
盛长槐一招毒蛇出洞,顾廷烨马上就是一个白蛇吐信,盛长槐紧接着霸王敬酒,顾廷烨当人不让的来了一招苏秦背剑,让小甜水巷的百姓倒是长了见识,看到两个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斗了起来,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远远的围了好些人,尤其是茶馆的说书先生,看到这样的场景,马上就来了灵感,直接在大街上随身携带的家伙事,当场创作了起来,以前都是凭空猜想,现在这样的实战观摩机会可不多,恐怕今日之后,他们就能把二人战阵厮杀的故事写的更加真实一些,不像以前似的,一听就是胡编乱造的打斗,什么八百斤的玄铁白龙枪都能写出来,八百斤的长枪,那他娘的是铁柱吧,他们也真敢写。
石头是知道两人争斗内情的,但是顾廷烨的其他护卫不知道啊,他们大部分是顾廷烨从南疆带回来的精兵,有些不久之前还是当地的土著,说个不好听的,汴京的官话他们还没学会呢,看到盛长槐袭击自家侯爷,作为护卫的本能,马上就刀剑出鞘准备前去护卫。
顾廷烨的护卫动手了,盛长槐这边的也不甘示弱,虽然是下人,但是蜀县侯府护卫盛长槐出行的,可不是当年那样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仆人,而是张大娘子的陪嫁,不是英国公麾下退役的老兵,就是老兵家的子弟,都是血性的汉子,又岂能看着对方那些连汴京话都听不明白的土兵袭击自家侯爷,不就是没兵器吗,这里是哪,小甜水巷,卖啥的都有,农具这些玩意自家不是没用过,并肩子上呗。
下人们一动手,这动静可就大了,本来看热闹看的开开心心的摊贩们就倒霉了,连忙丢下摊子跑的远远的,人倒是一点没事,但是自家的摊位可就遭殃了,两边加起来几十号人,在自家领头的呵斥下不虽然留了力,没有下死手,但是现在已经打起来来,这是关乎两家颜面的事情,致命的兵器不叫用,不致命的棍棒,菜叶字,家具,这场景,就好像是几十个成龙附体了一般。
本来呢,石头和张顺还在劝架拉人,结果那边的李逵一开始看自家下人们吃了兵器的亏,伤了几个,等到石头训斥之后,两边开始使用非致命的家伙事,盛家这边人手本来就不占优,盛长槐又不是纨绔子弟去街上欺男霸女,自然不会带太多的家丁,那边的护卫可是有将近一个小旗,李逵哪里看的下去,自己就上了手。
石头见状,再也看不下去了,直冲着李逵就过去了,结果被张顺给误会了,两人这又交上了手,这下可好,连拉架的人都打起来的,两边下人们就更不用说了,直从甜水巷街头打到巷尾,整条街上的摊位,没有一个不受影响的,这架势,比一千年后鬼子进城还要乱上几分,旁边看热闹的早就不敢留下了,一时间除了两家人,再无其余百姓。
匆匆赶来的五城兵马司看到打架的双方,差点没吓个半死,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但是之前都是纨绔子弟的冲突,这下可好,一个是殿前司都虞侯,官家面前的红人,一个是新晋封为侯爵的大才子,太后面前的红人,别说他们,就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来了,恐怕也不敢管这两人的事情,得,赶紧上报开封府吧。
幸好,在五城兵马司准备找开封府尹求救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平息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