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厢军小旗刘二牛,见过全校尉。”
“原来是你,我在长安军营见过你,上次见你还是个看守营门的,现在升了小旗了,怎么搞的,受伤了?”
那刘二牛身上很明显有包扎的痕迹,看样子伤的还不轻,苦笑了一下说道。
“让都尉见笑了,县令大人知道这送亲的队伍是二公子的岳家,让指挥使派了小人带了一队厢军护送,本想着这流寇气数已尽,成不了什么气候,可能是盛家的车队太过庞大,那齐虎早就盯上了,纠集了上百号人,在半路上设伏,幸好盛公子示警,才避免中了埋伏,不过那齐虎好歹是经年的老寇,埋伏不成,竟然要强攻,丝毫不把我们这几十号人放在眼里。”
全宗心中一禀,大惊失色,这齐虎流窜西北十余年,前些日子跟着大盗李忠杀官造反,被自家父亲派兵剿灭。这齐虎在叛军之中地位仅次于李忠,但却是叛军中武力最高的,叛军被剿灭之后,这齐虎仗着自己的身手,再加上官军兵力不足,趁乱杀了出去,这些日子,叛军一一俯首,就只有这齐虎迟迟未落网,想不到竟然敢打劫自家弟弟岳家送亲的车队,定然是一早打听好了,这是全家的亲家,一来为了劫财,二来也是为了报复全家。
“大公子放心,幸好盛公子文武双全,箭术无双,三箭射死齐虎亲兵,又身先士卒,将那齐虎挑落下马,流寇群龙无首,被我们杀死大半,其余人四散而逃,贵府亲家送亲的车队毫发无损,就是新娘子可能受了点惊吓,其他的倒也无碍,齐虎一死,这流寇在也起不了什么气候,西北叛乱算是平定了。”
刘二牛知道全宗在担心什么,赶紧将后面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了清楚,一边说,一边敬佩的看着盛长槐,心中暗道。
“本来还觉得二公子这亲家是个商贾,全家是将门,结亲最好还是军中,看样子,长安那些泥腿子懂什么,有这样厉害的一个小舅子,将来进入军中,以他的身手和才学,定然大有前途,对全家也是一个不小的臂助。”
全宗一听,开怀大笑,向着盛长槐抱拳行礼。
“贤弟这可帮了我家大忙了,本来前段日子,我父亲平叛有功,加上之前的功劳,早就应该升任卫将军,就是因为跑了个齐虎,只得了个宣威将军的散官,韩相公来信说等齐虎归案之后在做定夺,这齐虎一死,西北叛乱再无遗患,剩下的小猫小狗,有各地厢军应付足以,说起来,弟妹还没过门,盛家就送了这样一份大礼,这下子,族叔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全宗这么说,盛长槐也知晓一二,全旭之前为了娶自家淑兰姐姐,做事太过荒唐,全氏宗族中的族人颇有微词,对将门来说,全旭娶亲的对象,最好是西北将门,或者是个文官,对全氏一族都是好事,全旭撒下了弥天大谎,娶了个商贾之女,虽然同族之中有个京官的叔父,但也隔了一层,所以全氏旁支的那几个长辈都有些不满,虽然没有出言反对,但话里话外都有些不好听,觉得盛家大房是高攀了。
这也难怪,全武官职不高,但是人家乃是开国名将之后,全氏一族努力的几代,都是为了那个爵位,以补偿全斌临死之憾,虽然全家在西北根深蒂固,但没有爵位,每一代的起点都低了一些,就像全武,若是有一个爵位,现在至少是个三品,族中主脉的嫡子,要有个好亲家,将来前程也会顺畅一些。
现在可好,新娘子还没进门,就给全氏一族送了这个大礼,将来全旭的前程,那还是没影的事情,全武若是升任卫将军,再加上以往的军功,散官之职也得提上一提,那可是正四品,离身着朱紫,进京成为京官,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至少在这西北,当然比赌全旭的将来,看得见,摸得着,全氏一族也能扬眉吐气。
盛长槐点了点头,也没有推辞,这些事情他不在意,将来淑兰姐姐过门,也少一些麻烦,有自己这份大礼,全氏族人对待淑兰姐姐的态度,也会好上一些,毕竟淑兰姐姐进门,还是要和族人打交道的。
想到这里,盛长槐也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来的路上,将弓弦换了一下,要不然接近三石的拉力,自己还是力不从心,换了弓弦之后,拉力不过一石七八,先发制人,三箭射死那齐虎的亲卫,再加上齐虎看自己年龄小,虽然惊讶自己的箭术,但对觉得自己这个年纪,不可能箭术和兵器都能练到一流,齐虎有些小看,没有使上全力,这才被盛长槐一招似是而非的回马枪斩落马下,要不然,后果着实堪忧。
齐虎虽然是个流寇,但战力也勉强到达一流,虽然是垫底,也是一流,盛长槐现在的实力,不过是二流之中中等偏上,七八个回合下来,便知道自己不敌,假装败退,取了个巧,虽然看着像回马枪,但在出其不意和威力上,比真正的回马枪差了何止一筹,在若非齐虎小觑,也不能奏效,说起来,这一仗真是赢得侥幸,不过也好,有这样一个实战经历,盛长槐觉得,再有个半年时间,自己定然能晋级一流武将,至于顶级超品实力,就看自己能不能学到最顶级的枪术了。
这时候,盛长槐几人一边说话,盛家的车队也缓缓的行驶了过来,无论是全家的亲兵,还是全宗自己,都看的目瞪口呆,这盛家的车队,为免也太长了吧,从头到尾,马车都得排出去一二里还多,要是明日婚嫁,这嫁妆肯定是人抬,怕不是得有十里,以前只听说过十里红妆,但真正见过的,也没有几个,看来着齐虎不光是报复,必然还有财帛动人心的缘故,要不然也不短短时间聚集残部,官府竟然没有一点消息。
就是全宗自己,大半年前娶亲,自家大娘子还是京中勋贵的近亲,嫁妆队伍不过三五里,早听说自家二弟的岳丈是个商海纵横的豪商,但谁又能想到,竟然豪富的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