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师叔,你说的可是韩。。”
苏轼刚准备说出名字,又被苏洵瞪了一眼,赶紧将最后几个字咽了回去,盛长槐听到姓韩,难道是韩相公,这也不对,没有担任要职就排除了,好在海文礼并没有卖关子,笑着对苏轼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正是福康公主的夫婿,驸马都尉韩文约。”
盛长槐刚到汴京,不知道韩文越是谁,但福康公主的名讳,在前世电视剧中还是知道的,当今官家的长女,但前世电视剧中,福康公主嫁的不是官家生母弟弟的儿子吗,名叫李炜的,电视剧中还说此人和公主关系不好,被官家斥责呢,难道又是穿越者的蝴蝶效应。
果然,看到盛长槐脸上漏出疑惑,海文礼知道他不清楚韩驸马是谁,当即为他介绍道。
“你那家铺面我知道,之前是个酒楼,好像是前太师封家的产业,想不到竟然落到了师弟的手中,也对,那家铺面确实现在不挣钱。”
原来,这韩驸马是镇南候嫡次子,虽是勋贵之后,但镇南候的两个儿子均未从武,都改习了文,这韩文约四岁的时候,就能做出诗词,乃是汴京勋贵中有名的神童,若不是后来杨无端因得罪了官家,韩文约说不好就被自家父亲引荐,拜入了杨无端门下,即便是如此,韩文约还是在杨无端门下学了五六年诗词,终有所得,当时的镇南候,恰好是勋贵中最有威望之人,除了老英国公,就是现在的英国公,和镇南候也差了一些。
那时候,太后刚刚去世,朝局不稳,官家为了拉拢勋贵,将长女下嫁给镇南候嫡次子,虽然小两口刚结婚的时候,福康公主有些不愿意,但是几年后,韩文约的文采盖世,诗词书画,没有不精通的,尤其是诗词,汴京有人私下评论,杨无端之后下一代,韩文约诗词执牛耳。
正好是在十年前,杨无端中举,韩驸马多次在太学门口的酒楼中和杨无端吟诗作词,当然少不了歌妓,正因为如此,被富康公主在官家面前哭诉,官家震怒,下旨呵斥韩文约,这也是杨无端后来外放的原因。
封家的酒楼,也因为如此,被官家下令,太学附近不许有酒肆出现,以免影响学子学业,封家这才将之改为书铺,靠着太学中内部采购赚取银钱。
盛长槐听完,这才想起来,前几日去自家铺子查看,那离得最近的,可不就是个驸马府吗,难道就是韩驸马的府邸,海文礼点了点头。
“正是,因韩驸马顾忌自己身份,所以不愿担任要职,其人又喜欢读书写诗,官家在将公主下嫁的时候,便将太学附近几家宅邸和为一处,改为公主府,出嫁从夫,民间都叫做驸马府,富康公主又善解人意,婚后几年,就命下人称呼公主府为驸马府,久而久之,那栋宅子就都被大家称为驸马府了,官家也默许了,这在本朝,还是首例。”
原来如此,盛长槐心中想到,但又觉得不妥,难道自己就这样上门,去告诉驸马府的门房,我是杨无端的弟子,想请你做个杂志主编,不被人打出来才怪。
仿佛能听到盛长槐的心声一般,海文礼就给出了答案。
“师弟也不必去驸马府找韩驸马,师兄明日手书一封,让人送到驸马府,韩驸马必定会答应,不过有件事,师弟还是要注意,富康公主不喜杨师,驸马府师弟还是少去为妙,你不是说你那铺面有三层吗。最上面一层不如就保留下来,不要对外开放,等师弟准备好了,我到时候和明允兄,韩驸马一同去那边筛选文章。”
盛长槐心中暗自菲薄,自家老师也是,没事带人家驸马找什么歌妓,哪个女人会对带着自己丈夫狎妓的人有好感,自己去了驸马府,只要敢说自己是杨无端的弟子,不被公主身边人打出来才怪,这叫啥,老的刚走,小的就来勾引自家丈夫学坏。
三位主编人选已定,盛长槐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此事成不成,就看十几日之后了,过上十日,想必师姐前期整理的杨师藏书就到了,当初杨诗音整理书籍的时候,就顺便将整理出来的书籍刊印了一部分,盛长槐派人去扬州,就是索取已经刊印的书籍,这本来就是杨诗音准备送给盛长槐的,之前一直在宥阳,所以耽搁了下来,正好自家书屋能用上。
正当盛长槐感谢完海文礼,见天色不早,准备告辞的时候,苏轼在一旁突然插嘴。
“这主编定了,不是还有责编吗,之前师弟不是说过,还有责编需要帮主编筛选推荐文章诗词吗,主编我不感想,责编总得给我留个位置吧,还有昭儒贤弟,无论经义还是策论,也都能胜任,我家弟弟今日有事没来,他若要来了,肯定也会争取,还有师弟你,年纪虽小,做个诗词的责编,以你的能力绰绰有余,更何况,这《明月集》算起来,这算是你的产业了吧,不会有人拿你的年龄说事的。”
盛长槐一愣,自己竟然没想到这茬,苏轼苏辙已经入仕,这种扬名对他没用,自己和海昭儒仅仅是秀才,有这样近水楼台。露脸扬名的机会,岂能放过,自己不会参加下一次科考,但是海昭儒是要参加的,这个《明月集》真像自己设想的火起来,如果在里边当个责编,虽然不像诗词作者那样扬名较快,但日积月累,随着时间推移,责编也会被读书人知晓,还有,这种职位,正是拓展人脉的机会。.
本来盛长槐还想着以后找些外人当责编,被苏轼这样一提醒,反而觉得,这责编的位置,最好留给自己人,过上两年,自家二哥哥也可以当个经义的责编。
当即在请示苏洵和海文礼后,就将此事拍板下来,这两人也想到了此间的好处,即便是海文礼那样方正之人,也不能不为自家儿子前程考虑,这又不是徇私,海文礼当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