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苏黛撑着腮，饶有兴味地看着这条弹幕。
仿佛透过弹幕，可以看到一个瘦弱矮小，肤色蜡黄的女孩，躲在手机屏幕后，肆意对这个世界散发恶意。
丑陋，又恶毒。
“你觉得我在吓你么？”她喃喃，嗓音轻柔华丽，“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还是你觉得你配？”
小于爱吃鱼：【哈，你急了？有种你继续算啊！】
苏黛：“你害死过人。”
一句话，弹幕疯狂了。
【！！！！！】
【杀人？！！】
【越来越刺激了，这也是主播找的托？】
【托个锤子，我一开始就在直播间，这妹子从进来就开始骂主播，已经连续不停骂到现在了。她应该是苏悦熙的黑子，就是故意来骂人的。】
【啊啊啊主播搞快点啊！不要吊人胃口！急急急！】
苏黛低笑，一缕发丝垂落，刚好轻轻落在苍白的手指上。
浓墨重彩。
【啊啊，忽然发现主播的声音好蛊！！】
【还有身段气质啊！！你们没发现吗？哪怕就露了小半张脸，这脸型流畅度，这皮肤这冷白皮，绝对妥妥大美人吧！】
【靠，正看算命呢，你们这些颜狗真的太离谱了！】
苏黛也不继续吊人胃口，主要是这事怪鲁班也该快回来了。
她晚点还有其他事要做，至于直播，还是速战速决吧。
苏黛开口，“因为我从这名网友的弹幕中，看到了浓浓的煞气，煞气里还夹杂着血色。这都是身染因果的原因，再加上她常年在网上造口业，不论什么都能让她骂几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因果，应当也跟你的口业有关。对了，网上是不是流行一个词来着，”她偏头询问苏悦熙，“叫什么暴力？”
尾音带着深深的疑惑。
略有反差。
苏悦熙点头：“网络暴力。”
“啊……对，网络暴力。”
苏黛笃定点头，“你曾因网络暴力害死过人，唔……好像不止一个？因为我在你发布的这些内容里，感受到了不同灵魂的怨气。”
现实中。
啪嗒……
卧室里，身形矮小，面色蜡黄长满痘痘的女生手软得拿不住手机，手机啪嗒摔到了地板上。
全都中了——
身体剧烈颤抖着，她紧紧咬着唇，“不可能……怎么可能！”
那些人明明是自杀的！她不过是发表了几句评论，是那些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够，管她什么事？！
不知不觉间，心里已经满是恐慌。
因为她潜意识里，已经听进去了苏黛的话。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啊！”
女生一个激灵，猛地回头，条件反射地就想开骂。
忽的——
刺啦！
卧室灯光全部熄灭。
停电了？！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且越来越重。
女生牙齿开始颤抖，“谁？是谁？”
“哈哈……”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有什么东西贴着门缝儿，幽幽地叫她：“开门呀，你开门呀……”
“啊！！！”
尖叫声穿破云霄，在午夜把邻居从睡梦惊醒。
小于爱吃鱼忽然沉默了。
观众们发现，她的头像还挂在直播间，却不再开口说话。
什么情况？
直播间的观众们急的抓耳挠腮。
【小于爱吃鱼呢？人呢人呢？主播到底说没说对，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
【嘶……兄弟们有点儿反常啊……那姐们战斗力爆表，要是主播真的算错了，她早就跳脚骂人了吧？现在这么安静，该不会是……】
这时候，就体现出在苏黛身边的好处了。
苏悦熙心里不能藏事，有问题她一定要问出来。
否则今晚她一定睡不着。
“小姨，那个人呢？就小于爱吃鱼。”
苏黛没什么情绪地随口道：“可能遭报应了吧，谁知道呢？”
尾音上扬，多了几分神秘莫测的笑意。
笑得人头皮都麻了。
【靠靠靠！主播明明声音很好听，可是说话好可怕啊！！】
【妈啊，我觉得搞到真的了怎么回事？】
【真算准了？有点离谱。】
“不好意思大师，我回来了。”
这事怪鲁班姗姗来迟，一上麦就赶忙道歉。
因为在电话里，堂哥并不相信他，反而怒斥他添乱。
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堂哥给他一点信任，还把直播间给了他，让他自己来看。
苏黛：“沟通不顺利？我说过，要尽快，如果明天落日之前，我还没拿到东西，这件事我就管不了了。”
不吉利的话不用她说，大家自然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让我堂哥开车送来！”
实在不行，大不了他亲自回去取！
好不容易有希望，总要赌一把，总比一无所获要好。
苏黛：“嗯，那就这样，物品拿到再联系我。”
说罢，让苏悦熙切断连麦。
“还有最后一个名额，可以报名了。”
这时，直播间里亮起刷屏礼物，是平台最大金额的礼物，一个价值9999，旋转木马散发着梦幻的广点。
毛绒怪兽：【主播，我可以算吗？】
苏黛：“照片。”
苏黛只需要坐着就行，动手的事情自然有苏悦熙来。
苏黛端起杯子正要喝，却发现杯子又空了。
她蹙眉，“苏悦熙——”
苏悦熙刚把人抱上麦，回头一看，垮下肩膀，“知道，倒水。”
她挪过去拿走杯子，去了厨房。
手机摄像头拍不到苏悦熙的全身，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
浑身透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