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长公主x摄政王7

窒息的感觉传来,沈清玦眉心一跳。

致命处被人掌控,男人依旧从容淡定,唇角带笑,“哦?”

“皇叔真是个伪君子,明明很讨厌我,又为什么一直忍让呢?真奇怪。”

女子动作轻佻,指尖仿佛噙着暗香,沈清玦喉结微动,视线落在那张清艳逼人的小脸上。

依旧那么狂妄、阴晴不定,可唯独那双勾魂的狐眸,却不再浑浊,反倒——清亮逼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清玦面上伪装的笑意渐渐淡去。

眸光凉薄。

“殿下也不差,这份演技,倒是骗过了全天下人。”

今日这表现,哪里像个纵情享乐的草包公主?

眉眼间的凌厉,倒是有几分元帅的样子了。

“皇叔说笑,我向来如此,何来欺骗这一说辞?”苏黛随手擦去男人唇角溢出的血珠,在指腹间碾开,白玉似的肌肤上,如同园内盛放的红梅,“我只是忽然很好奇罢了,不如皇叔告诉我,为何?”

她微微偏头,眨眼睛的时候像只无辜的小动物。

唯有亲身经历过她喜怒无常的沈清玦知道,这副惑人的皮相下,藏着满满的刺。

沈清玦对上她视线,不怒反笑,“那试问殿下自认,有哪里讨人喜欢?”

这意思,就是她整个人都很讨厌了。

“啧。”

苏黛眯了眯狐眸,“别人喜欢与否,与我何干?倒是皇叔,说实话的样子,挺讨人喜欢——”

她笑吟吟地俯身,堆云似的墨发垂落,扫过沈清玦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痒意。

那只手,也不安分地按到了他胸膛。

一丝不苟的白衣,早在方才滚动中而凌乱不堪。

温热带着幽香的气息逐渐逼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清玦喉结滚动,眸底溢出杀意。

就在那手不安分地落到他腰带时,沈清玦终于忍无可忍,迅速出手,紧紧握住女子手腕。

同时,把她掀翻在侧,快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黛,别太过分——”

“扑哧……”

苏黛看着男人背影,勾唇:“皇叔,你输了。”

她还以为男人能一直那么淡定下去。

沈清玦面无表情地拢好衣襟,“难不成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不然?”

苏黛懒洋洋地侧卧着,单手撑腮,红衣松松垮垮挂在肩头,露出一片刺目雪白。

简直把风流二字诠释到极致。

“世间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我为何不行?”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沈清玦已经站了起来,除了额头有几丝碎发外,又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清风朗月般的仙人模样。

高大的黑影将苏黛罩在其中,昏暗里,看不清男人眼底的情绪。

“骄奢淫逸,再这样下去,你迟早把自己毁了!”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清玦带有情绪的话。

苏黛闻言低低一笑,“我早就毁了,沈清玦,我知道你是为什么对我好了,因为我父亲,是不是?”

她蓦地抬眼,眸光清澈。

沈清玦被震了一下,他抿唇。

不否认,便是变相承认。

沉默中,飞星在外面敲了敲门,低声道:“主子,二皇子来了。”

沈清玦回神,转身向外走去。

“你好自为之。”

门从里面猛地打开,飞星一抬头,对上一张覆满寒冰的俊脸。

男人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大步离去。

飞星瞳孔微缩,没看错的话,钰王唇角的伤,似乎是被咬破的,可——

如果是自己咬的,这得多刁钻的角度,才能咬到那个位置啊?

若不是……

飞星忙抿了抿唇,不敢再想下去。

苏黛打了个哈欠,直接在被滚得乱七八糟的床榻里躺了下来。

语气不咸不淡地吩咐,“告诉他,本宫醉了。”

殿下这是拒绝见二皇子的意思?

飞星以为苏黛没听清,“殿下……是二皇子来了,您……”

“你告诉他,要么等、要么滚——”

苏黛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语气不悦。

“是,奴婢明白!”

眼见苏黛动了怒,飞星立马不再说话,吩咐侍卫与其余宫人守好苏黛后,便去了前面园子传话。

说到底,她是苏黛的人。以前苏黛对二皇子好,连带着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在遇到二皇子的事情上,哪怕苏黛动怒,也会小心地多禀报一次。

生怕苏黛没听清,而怠慢了二皇子。

可若是现在,二皇子入不了苏黛的眼了,那在对苏黛忠心耿耿的这些奴才眼里,二皇子便什么都不是——

梅园里,宋雪芜已经停下来了,正红着眼圈坐在一旁啜泣。

几名要好的姐妹正忙着安抚她。

秦景洲把玩着扳指,一对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被风吹起的亭子外。

飞星的身影出现。

他薄唇轻勾,却在看到她身后空荡荡时顿住。

“你主子呢?”

飞星毕恭毕敬答道:“二皇子,殿下她醉了,这会儿已经睡下。”

秦景洲瞥了案几上那几瓶酒嗤笑,“她酒量何时这样浅了?还是说,她故意躲着不肯见本皇子?”

强大的气势压下去,在场许多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飞星眼观鼻、鼻观心,道:“殿下还说了,二皇子若是愿意等便等着,若是不愿……”

“嘭!”

秦景洲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面上笑意全失。

“狗奴才,倒学会糊弄主子了?我看这话不像是你家主子说的,倒像你为了偷懒,没去禀报你家主子,瞎编乱造了这些话!”

听到他来了,苏黛怎么可能会不来见他?

秦景洲心里确定就是这奴才在撒谎。

飞星垂首,声音平静,“二皇子,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僭越之心。若您不信,大可等殿下醒了亲自问一问。奴婢但凡说了半句假话,任杀任剐,绝无二话。”

“你——”秦景洲唇抿得紧紧的,不怒反笑,“好一个任杀任剐!苏黛真这么说了?”

“奴婢不敢撒谎。”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得四周温度骤降。

心里叫苦不迭,今日究竟是个什么日子,刚走了钰王,又来了个二皇子。

公主殿下她这是想把天捅破吗?!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