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老头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傻子，他看着坠落的纪宁爽，定定站直的身子，一再喃喃：“玄灵之体不败的传说，终于画上了句号。”
“画上句号了，画上句号了。”
碧游也一样脸色苍白，她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面前出现的这一幕，怎么可能让他相信呢。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她有种说不出来眩晕，她和纪宁爽不是没有对决过，但她连二十个回合都没法支撑。
亏她之前，对楚亦还爱搭不理的，觉得这个年轻的男子，也就是长得好看点而已。
听说他还是合体境的时候，碧游对他的看法，就更加不屑一顾了。
可现在，纪宁爽的失败告诉碧游，当初她对楚亦多么爱搭不理，现在她在楚亦面前，就多么的高攀不起。
上官雨高兴得眼泪哗啦啦地流，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说：“楚亦，我就知道你会赢的，一定会赢。”
青云宗那边，公孙止的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高兴，失落，难过……
这些全都涌上心头。
他想不明白，之前他还感觉自己与衡越宗之间，距离并不大。
而且，从一开始的几轮比赛结果，他觉得自己的青云宗在衡越宗面前，多少有点优越感。
可此时此刻，不但青云宗在衡越宗的面前没有了任何的优势，就连铮央宗，此时此刻，也全都黯然失色。
最为高兴的，应该就是阳顶天他们了。
司徒楠高兴得得完全忘形了，他直接搂住了刘义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用力地啃了一口。
“刘义，我没看错吧，没看错吧，楚亦赢了纪宁爽，赢了他是不是？”
刘义用力地打了一巴掌自己的脸，他还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头。
“对，师弟，的确是赢了，我们衡越宗赢了铮央宗，赢了。”
阳顶天更是激动得全身颤抖，他看着旁边的玄真道人，还有庞大传与徐福长老，激动得一直抖动双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四个大男人，四双手紧紧地握着，互相看着对方，眼睛里都蓄满了泪花。
这几个男人，他们的激动，并不是因为楚亦赢了对方。
更多的是庆幸，楚亦没有死，他还活着，还能在衡越宗创造更多的奇迹。
楚箬林是这么多人里面，相对最为淡定的人。
她虽然也眼含泪水，但她却并没有像他们那么激动。
对着楚玲兒，她似乎相当平静地说道：“我的徒弟，他做到了，他真的打败了纪宁爽，打破了不败的传说。”
楚玲兒用力地点头。
“对，他真的做到了，做到了我们这么多人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战台那边，忽然传来了成昆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他双手在空中胡乱地划着，双眼都快要瞪出来了。
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在原地大喊大叫。
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肯定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楚亦怎么可能打败纪宁爽？他只不过是个合体境的臭小子，与纪宁爽的玄灵之体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被他们铮央宗赶出去的废物，怎么可能打败纪宁爽？
更何况，在三大宗比赛之前，他们铮央宗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为了赢得这次比赛，他们处心积虑地进行了各种部署，还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心打造了主场。
这么大的主场，就是为了营造赢了衡越宗和青云宗的氛围的，怎么能够让衡越宗赢了呢？
在三宗大比中，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主场作战的宗门，失败的纪录。
这个纪录，居然还在一向自负又自傲的铮央宗的成昆手中打破，这是他这辈子的耻辱啊。
活生生的耻辱。
就在大家各种惊诧声中，纪宁爽的身子，也在一点一点地往地面靠拢。
眼看着纪宁爽就要像一块石头，“咚”一声落到地上。
很多怕事的人，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纪宁爽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把她轻轻地托住了。
出手的不少别人，正是楚亦。
感觉到这一股特别的力量，纪宁爽惭愧地闭上了眼睛。
当她落到地面，与楚亦身体相碰的时候，她轻轻地来了一句：“我输了。我彻底输了。”
她也痛苦，也难受。
之前她是多么高傲，像一个天鹅，从来不曾把别人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能人。
而且，楚亦曾经那样救过他，但从来不曾在纪宁爽的面前表露过一丝半毫，与她相比，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所有的高傲，此刻都荡然无存。
楚亦感受到了纪宁爽的难受，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们……我们就这样了。”
纪宁爽思考片刻，幽幽地来了一句：“你恨我吗？”
此时此刻，纪宁爽才变回那个柔弱的女孩子。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双朦胧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楚亦。
楚亦再次轻轻地摇头：“我为什么要恨你？我们两个，本来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
“你有你的高傲，而我，也一样有我的自负。我也有我的想法与追求，更有我的执着。”
后面两个字，楚亦说得有点艰难。
其实，他说不上执着什么的，更多的，应该是一分说不出来的无奈吧。
很多时候，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并不是能够随心所欲。
纪宁爽看着楚亦，发现他与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一个男人，能够无欲无求没有任何感情起伏说出这番话，不用说，他是把之前的事情，全都放下了。
想到这么多年，纪宁爽一直在执着着同一件事，她的心，就在滴血。
曾经，她想象过，楚亦不应该是这样一个人。
他或许会像她一样，也对对方有过一样的执念。
“楚亦……”
纪宁爽艰难地开口，试图再多说几句。
楚亦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别说了，我们都是凡人，你当时心里所想，也正是你所追求的，我都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