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自己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实力。
他觉得自己还没厉害到这种程度,祁阳这种人心眼多,怕到时候受伤,故意让楚亦也说不定。
但转念一想,他那么多宝贝,被他直接就撸去,而且,在众人面前,面子丢尽,好像也不至于这么做。
楚箬林看见楚亦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马上就怒斥:“好你个楚亦,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故意用这种话糊弄我是不是?”
“我就不该让你下山,你每一次下山,都给我找一堆烂事回来,我现在真心怀疑,你是不是对打架上瘾了?”
楚亦连忙举手发誓:“师傅,冤枉啊,冤枉,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年纪比我大,在衡越宗的日子比我长,对人性应该比我了解一万倍。”
“要说这个,我还要埋怨你呢。”
楚箬林差点就一脚踢到楚亦的屁股上去了。
她什么也没做,竟然把屎扣在他的头上。
“你疯了吗?”
“我没疯,你想想,我最近是不是进步神速?我比祁阳他们好一点点,他们妒忌得要命,妒忌会让人疯狂的。”
“我敢发誓,我可没惹祁阳,是他自己来惹我的。”
这个解释,合理合情,让楚箬林根本无法质疑。
“这个……”
“别这个了,我其实是为了以后这个家伙不再对我各种糟践,干脆让他受点重伤,从床上躺上几个月。”
“师傅,你说,我是不是还得继续修炼?我是不是还要有自己的生活?有那闲工夫跟他纠缠,还不如跟你纠缠纠缠,多学点东西呢。”
楚亦一番话,把楚箬林所有的怒火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现在楚箬林算是看清楚了。
别看楚亦平时在她面前,一本正经乖乖听话的样子,骨子里可是个顽劣的“猴子”。
以后对他的教导,可要恩威并施,否则,等他变成脱缰的野马,想要收拾,会难上加难的。
经历过天劫的楚亦,实力现在已经不能同日而语。连真传第八的祁阳都生生给干趴下了,这种妖孽一般存在的徒弟,楚箬林是又喜欢又担心啊。
想到这里,楚箬林立马板起了脸孔:
“现在我警告你,没事别到风云台晃悠,今天你也看见了,岳师兄板着脸孔教训我,我心里不爽。”
“是,我知道了。”
楚亦嘴上乖乖地答应着,可心里却一万个不愿意。
不到风云台晃悠,怎么可能赚大钱呢。
再说了,凭自己本事赚钱,这道理,放到什么时候,什么角落,都是没问题的。
看见楚亦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楚箬林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种心情,也只能是表现在心里罢了。脸上楚箬林还是得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
“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哎哟,哎哟……”
楚亦摸着自己的手臂,夸张地呻吟起来。
“师傅,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祁阳的功法多厉害,我明天……明天能不能好好地休息休息啊?”
楚亦有了那块月亮吊坠,他还没有空研究呢。
要是不用修炼,明天就可以好好地琢磨一下。
这东西,不知道跟之前的葫芦比,好在哪里呢。
想想心中就欢喜啊。
“别装,明天一早就要进行。”
楚箬林对楚亦的把戏,早就看穿了。
“好吧。我命由你不由我。”
楚亦嘟囔了一句,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面走去。
等到楚亦走了,楚亦停止的身子,一下子就萎缩了下来,她靠在椅背上,不住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有楚亦这样的徒弟,之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平啊。
吱呀——
大厅外的木门响了起来,接着就听到了楚玲兒清脆的声音:“姐,路上我碰到楚亦,他叫我向你求情呢。”
“求情?”
“对,他说他现在身体不好,能不能把你的任务押后,咳,你派了什么任务给他,看见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也还没真正地确定。”
楚箬林没说假话。她的确还没想好是不是真的要让楚亦接受这个任务。
再说了,衡越宗还有三大宗的比赛,要是手上的任务让楚亦去完成,衡越宗的比赛失败了,到时候,很多长老都会埋怨她的。
看见楚箬林一副凝重的样子,楚玲兒嗫嚅着问:“你是不是想派他到赵国去?”
“如果不出意外,我还真的有点这种想法,毕竟,那也是另外一种磨炼。”
楚玲兒沉默着点了点头。
看来,她的想法跟姐姐的想法不谋而合。
——毕竟,现在能够找到的人选,也就是楚亦一个人了。
楚亦回到竹林,马上就钻进屋子里。
掏出费了千辛万苦才抢到的月牙吊坠,楚亦好好地端详了一番。
这个吊坠像是上弦月,对,不是下弦月的样子。它晶莹透明,上面没有一丁点的瑕疵。
放在掌心中,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凉意。
再看别的地方,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特别的。
“就这东西,看祁阳当宝贝一样挂在脖子上,这也太奇怪了。”
楚亦摇了摇头,不解地嘟囔了一句。
口中虽然嘟囔着,但楚亦的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东西肯定有它的特别之处。
之前看到它的时候,真火可是嗡嗡嗡地响起来的。
这东西很可能跟他的葫芦还有身体里面的真火有很多联系。
这么想着,楚亦立马就把自己的葫芦拿了出来。
像往常一样,楚亦把月牙吊坠直接塞进了葫芦里。
啵——
吊坠刚刚放进去,就立刻被吐了出来,而且,看葫芦吐出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几乎是刚刚放进去,就立马被吐了出来,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楚亦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之前葫芦放东西进去,从来不曾如此地干脆。
最起码,也会有所等待。
这次干脆到楚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