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老没发现楚亦发亮的双眼。
“再过几天，齐悦就要闭关修炼了，我知道她很需要这个，就提前给她搞一些。”
“没我份么？”
楚亦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鲁莽了。
“你现在的还不需要，等到你需要了，估计你也学会炼制这种丹药的能力了。”
言外之意不是很明显吗？
明明就是不想给呀。
真难为徐长老还找那么多的借口。
“哦，也是。”
楚亦有点不大高兴地回答。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蛮失落的。
凭徐长老的能力，炼制一颗丹丸，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多炼制一两颗，给他一颗，最起码让他心里不那么难过啊。
心里不爽，连带着感觉头都疼起来。
楚亦用力地揉了揉眉心，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不满，集中精神，开始专心看师傅的炼制。
徐福有一点还是不错的。
那就是在教学的时候，他基本上能够倾囊相授。
“你看，当你闻到空气中飘着这股淡淡的香味，还带着一点点的酸气时，就应该把火加大了。”
“酸……酸气？”
楚亦有点不敢相信，他鼻子也是相当灵敏的，但他怎么一点儿酸气也没闻到？
“对，我们在炼制丹药的时候，常常是根据空气中飘出来的味道，来判断丹药炼制的程度怎么样了，凭着这些味道，决定什么时候加什么样的灵草，再加什么样的水。”
“水……水也有讲究吗？”
之前炼制别的丹药时，徐长老可没说。
“嗯，之前我没告诉过你，当时你炼制的是最低级的丹药，也不需要知道。”
“这些水，还分冷水和热水，热水还要分各种不一样的水的温度。”
“比如，温水，就是跟人体差不多的水。”
“还有一种刚刚起泡的水，这种水，我们炼制丹药的时候，用得比较多。”
“再有一种，就是专门用开水的，开水也有一种是完全冷却的，再有一种，就是滚躺着的。”
楚亦仔细地听着，心里也把这些重要的信息，全都默默地又重复了一遍。
想到狗剩之前炼丹，他也算是不错的炼丹手了，可是，跟徐长老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啊。
要论专业，还真得是徐长老。
看，徐长老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娴熟，控火，提炼，加水，加灵草……
看着看着，楚亦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明明已经关闭了仙轮眼，但在看到徐长老的每一个细腻的动作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仙轮眼忽然转动了一下。
楚亦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在自己的眼睛上轻轻地摸了摸。
这一抹，仙轮眼转动的频率就更快了。
“好神奇。”
楚亦看了一会，发现自己看到的徐长老的动作，好像跟刚才有点不大一样。
这不，在徐长老控火的时候，他有时候会用自己的手在旁边的一个碗里面沾一点水，然后这才开始控火。
那动作十分快，之前楚亦根本就没看见。
就连控火的时候，徐长老偶尔还会吐一口口水，此刻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细微的步骤，徐长老没有说。
楚亦之前更没有看到。
看来，这个仙轮眼还有一种功能，那就是能够把所有细微的动作，都看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楚亦为自己的发现而惊喜不已。
为了求证自己看到的这些情况，等徐长老稍微空一点，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长老，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啊，否则，你这个徒弟跟着我有啥用？”
“你这个……控火的时候，用手沾一下水，还有，往火里面吐口水，究竟都有什么用？”
徐长老肯定是没料到楚亦会问出这种问题来，他愣了一下，接着脸色有点不大自然地问：“你……你看到我这么做了？”
“是啊，而且，我还发现，你刚才还有手掌捂住那些燃烧的火大概一秒钟呢。”
“哦？”
徐长老用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看着楚亦，忽然歪着脑袋看了眼他。
“你既然观察得那么仔细，看来，你是给非常合格的徒弟，那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刚才在炼制的过程中，我都用了那些动作？”
其实，说白了，炼丹讲究的也是一个流程。
只要这个流程搞明白了，要想炼制丹药，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儿。
楚亦没想到徐长老会这样考他，他咽了一口口水，开始努力地回想刚才的画面。
说也奇怪。
这一想，他的眼前就好像重新看了一遍徐长老的炼制过程。
所有的动作，每一个画面，都在楚亦的面前重现。
那些繁琐的步骤，楚亦竟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好，我现在告诉你。”
楚亦开始给徐长老描述：
“一开始，你拿了一碗温水，这碗温水，大概也就是刚刚铺满碗底，这些水，你不是一下子倒进炼丹炉里面去的。”
“第一次，大概倒了这碗水的三分之一，倒完之后，你轻轻地搅拌，先是从左边开始搅拌，转了三圈，然后换了个方向，又转了三圈……”
楚亦说道这里，还特意闭上了眼睛，继续后面的内容。
后面的画面，同样清晰得要命。
每一个小细节，楚亦都能够准确并没有遗漏地说出来。
徐长老的眼睛瞪成了铜铃。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每一个人的记忆力虽然是不同的，但能够如此精准地说出他的每一个动作，并在看了之后，一点儿都不遗漏的说出来，徐长老还是第一次遇到。
描述着，描述着，楚亦忽然冒出了个很大胆的想法。
“仙轮眼难道可以复制？”
这么想着，楚亦的手就忍不住往自己的左眼去轻轻地摸了一下。
“你这个眼睛怎么啦？”
徐长老禁不住问。
“没啥，我就是觉得有点痒。”
楚亦撒了个谎。
“哦，眼睛一定要保护好啊，你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有多重要。”
楚亦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继续描述着刚才看到的画面，但脑子里却天马行空地开始想象。
刚才描述徐长老炼制丹药的过程，他发现炼制丹药，也并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