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了,针灸之人安排在里屋。
屋里放了个炭盆,温度依然有些低,田宁拿了薄毯给严柏盖住针灸的腿部,然后朝外走,却在门口差点撞上顾老三。
“二嫂。”顾老三立刻退了一步,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田宁神色冷淡,径自出了里屋,越过顾老三,没有停步。
顾老三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又很快扬起笑脸,蹿进屋里,喊道:“二哥……”
“出去。”
“二哥,你别赶我,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顾老三没有被赶出来,声音也压低了。
田宁没有理会,望着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还有呼啸的寒风,琢磨着明天出门时得准备一块褥子盖在腿上挡风,否则一旦受冻,那针灸也白扎了。
或者还是劝他住进水电局的宿舍里,免得来回奔波。
田宁坐在长椅上,正思虑着这些,顾老三喜滋滋地从里屋出来,冲她喊道:“二嫂……”
田宁冷淡打断道:“不要叫我二嫂,你与严柏的关系与我无关。”
顾老三浑然不觉尴尬,立刻改口道:“那我叫你田老师。田老师,我二哥让我请你进里屋。”
田宁起身走了进去,顾老三也跟了进来,又顺手把门关了,然后绘声绘色说起了顾老四拉着顾青青找上方言之事,说完,期待地看向夫妻俩。
听到方言的名字,田宁的眉头忍不住蹙起,她原以为昨天闹得那么难看,双方以后应该再无关联。
却没料到他竟然又与顾青青牵连上了。
不过,这与她其实没什么关系,毕竟她已不再是顾家儿媳,且与岩柏签订了离婚协议。
想明白后,田宁眉头舒展,抬眸对上男人一直凝她脸上的视线,语气淡淡道:“我与那二人都没有关系,如何处理你随便。”
在她话音落下之时,男人波澜不惊的眸色似有一瞬的变化,仿若日出海面,瞬间泛起了光彩,又转瞬即逝,仿若她看错一般。
“那二人的事与我无关,以后不用再来告诉我。”严柏目光转向顾老三,语气冷淡地说道。
顾老三“啊”了一声,难以置信:“二哥,这咋会跟你无关呢?那小白脸明显想通过小妹算计你和二嫂……”
严柏的目光扫过去,顾老三的声音一顿,随后不知误会了什么,偷偷看了眼田宁,一脸恍然道:“二哥我知道怎么办了,我先走啦!”
说完,如同领了一个好差事一般,喜滋滋地拉开门一溜烟跑了。
田宁眉头蹙了一下,随即又想,不管床上的男人与顾老三达成了什么协议都与她无关,那她也没有必要过问,于是她道:“我去外头,有需要你喊我。”..
说完,不等男人回应,走出里屋带上了门。
严柏望着那扇关上的房门,到了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
“老三,你咋上个茅房上这么久?掉粪坑里去了?”
招待所门口,顾老大没好气道。
被损了一句,顾老三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消,拉着顾老大问道:“他们在哪间房里,带我过去。”
“去凑什么热闹?好处又落不到咱们身上。”
“谁说没好处,好处大着呢!你不去我去,把房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