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宁的声音,严柏按住心底涌动的喜意,回身低声问道:“有事?”
田宁道:“西屋留了盘炕的位置,明天你早点回来,叫上人把炕盘了,对你伤腿的有好处。”
男人明显沉默了一下,道:“不用。”
田宁蹙眉:“你是没空还是嫌麻烦,那我明天自己找人。”
“我找人。”男人妥协,回到客房床上,伤腿隐隐作痛,辗转难眠。
田宁心里放下了这事,终于睡得安稳。
第二天早上,当田宁打开房门,打算给龙凤胎冲奶粉时,发现男人已经等在外头,眼下青黑,她张了张口,但终是将那句“你没有睡好”的询问咽了下去。
以为她是不愿见到自己,严柏举了下手中的暖水瓶:“刚灌的开水,我给南南和西西冲好奶粉就走。”
田宁垂眼让开了房门,严柏提着暖水瓶进了屋。
床上的龙凤胎咿咿呀呀的,还往他身上扑,严柏一边哄着他们,一边飞快地冲奶粉,奶香四溢。
或许是血缘的羁绊,严柏起身要走时,龙凤胎哇地哭了,又攥着他的衣袖,田宁也哄不住。
“要不,我先喂他们?”严柏试探问道。
田宁被哭得头疼,只能同意下来。
如往日一般,夫妻俩终于伺候好龙凤胎吃过一天之中的头一餐。
自己穿好衣服穿好鞋的东东,又扑向严柏:“爸爸,带我晨练吧!”
严柏抱住了大儿子,但没有应下,而是转头看向田宁,东东也转过头看着她。
一大一小同样的期盼眼神,田宁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却也无可奈何,挥手道:“去吧。”
得了应许,严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大儿子往上一举,架在脖子上,东东高兴得咯咯笑起来:“妈妈,爸爸带我骑马马了。”
看着儿子欢心的笑脸,田宁动了动唇,在父子俩出房门时道:“早上留家里吃饭吧。”
严柏惊喜地回身,动作太猛,差点把东东撞到门槛上,他连忙放下东东,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光在闪动。
田宁避开他的视线,淡淡道:“交上生活费就行。”
“妈妈,什么生活费?”东东好奇问道。
严柏眼底的光暗淡了一些,摸着儿子的小脑袋道:“妈妈是让爸爸交上工资当生活费,爸爸不会忘的,等发了工资就把所有工资交给妈妈。”
田宁眉头皱了一下,但见东东还窝在男人怀里,只得暂且按下。
“娘,到底是咋回事啊,外头都在传你得罪了京城来的首长,秦家都要跟我退婚了!”
一直住在姑妈家的顾家小女儿,满脸怨气地冲进顾家院门,大声质问。
马秋菊一夜没睡好,天明后刚睡实了,忽然被小女儿的叫声惊醒,火气直冲天灵盖,但到听到秦家退婚,她立刻跳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冲出去抓住小女儿:“你说什么?秦家退婚,他们敢,我叫你二哥打断他们的腿!”
这句话脱口而出,但很快被小女儿戳破:“娘,我哪还有什么二哥?秦家人就是听说了二哥跟咱家断绝了关系,连一晚上都不等,就去姑姑家跟我退婚了……呜呜呜……我被退了婚,我也不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