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听还要挨打,叫唤的声音更大了。
他们连忙要摸腰牌出来,衙役们都很有眼色,直接上去摁住他们,不给他们掏出腰牌的机会。
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来。
哎哟,娘唉。
本来就被老百姓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这二十棒子打下去,直接魂飞魄散了。
可是,他们被打的嘴巴都是肿的,说话也不利索了,腰牌也因为胳膊手疼没能掏出来。
因此,挨打也就挨了。
也没啥理好讲的。
到官府来,先打杀威棒,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他们光明正大的挨一顿,是白挨的。
打的是真惨啊,那些看笑话的老百姓,都感觉筋都是酥的。
先前挨了他们的打,还不算,到官府还要挨打。
真惨啊。
挨了一顿之后,他们都浑身颤抖的厉害。
牛保长见现在也审不了了,就把他们给丢到牢里去了。
这些人被丢到大牢里,哼哼唧唧了一夜,还发了热。
牛保长也担心会出人命,还是让人给他们端了一些药。
到了第二天,他们稍微清醒了一些,才把自己的腰牌给拿了出来,怒道:
“一群不长眼的狗奴才……”
禁卒看到了腰牌,连忙去禀报给了牛保长。
牛城春看着腰牌冷哼一声,跟禁卒交代,说:“你们可千万别露出马脚来了。”
“知道了。”
牛城春这才急匆匆的跑到了大牢里,说:“哎呀呀,各位官爷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把腰牌给拿出来啊?
你看这、这……哎,误会,误会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们安排地方,找大夫给我们治伤。”
“哎、哎,快点,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把几位官爷给请到上房去。”牛城春对着几名衙役就凶道。
那几名衙役赶紧过来,把人给扶到了上房去。
刚受过伤的人确实不宜挪动啊,动一下就一身汗。
他们真的是痛到要死,像是上刀山下了油锅一样难受。
牛保长明明可以让人抬着他们的,但是却非要让他们搀扶着他们走。
走到了大牢外头,他们又闹腾了起来,牛保长才让他们一个个地趴到行刑的凳子上,让人抬着凳子去上房。
其实,他们抬着凳子走着也不舒坦啊。
不知道为啥,颠簸的要死。
甚至有一个在拐弯的时候还摔了。
本来身上就有伤,然后又摔了,哎,说说都感觉很痛。
后面的人听到前头的惨叫,都惊的皮都酥了。
牛保长连忙问:“怎么回事?”
有人很快跑过来说:“刚才那位爷趴不稳,摔了。”
“废话,我没看到吗?好好抬。”
其他的人看到这里的人毛手毛脚的,谁还敢让抬着?
弄不好小命都搭上了呢。
大家才龇牙咧嘴的自己走了。
好不容易才到了上房,牛城春还没急着给他们找大夫,而是在一旁埋怨他们,说:
“你们也真是的,到我们青牛镇上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你看现在弄成这样,还让老百姓把你们当成拍花子打了。
你们说,我去抓人都抓不到。
法不责众啊。
哎,对了,你们快快快,快快去把何大夫给请过来。”
他差人去请何大夫,自己还在他们跟前说:
“何大夫啊,是咱们青牛镇上最好的大夫了,他一定能让各位大人早早的好起来,就是他治伤的时候下手有些重,各位爷忍忍就过去了。”
他们本来身上就痛,听到他在这里不住的叨叨叨,心烦意乱的,恨不得把他给赶出去。
但是,他们也算是识时务啊,现在啥情况,他们自己心里也有个数。
所以,还是不敢得罪牛保长。
衙役去请何大夫,何大夫在屋里墨迹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带上了一些焦急的神色,急急匆匆的跟着他们往官府去了。
他到了官府,看到几个人都鼻青脸肿的,而且还都屁股开花了。
心里想着这牛保长下手也够狠的了。
他心里也更佩服周元正了。
说什么拍花子的,都是周公子想出来的妙招。
这些打人的人,打的位置都很刁钻,既能尽可能的给他们造成痛苦,又不会伤到骨头。
打板子伤到的自然也是皮肉了。
他得给他们进行包扎啊,包扎前得把衣服给撕下来。
因为已经过了一夜了,伤口和衣服都已经黏在了一起了。
本来么,可以用一些热水冷却之后,沾点水就可以把血块给融化,把衣服给揭下来。
这样,就可以让人少受痛苦了。
但是,他不,他非要撕,动手硬撕。
撕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结果,撕的他们嗷嗷直叫唤,已经停止流血的地方再一次重新流出血来。
结好的痂也被重新给揭开。
血冒的很欢。
好不容易撕掉了衣服,他得消毒吧。
他有不刺激的消毒用品,可他却偏偏用自己提纯的酒精往上头浇。
又是让他们疼的嗷嗷叫唤。
浇完了酒精,他又浇了一些盐水上去。
那腌渍的滋味,甭提有多酸爽了。
他们又嗷嗷的叫唤,直感觉到有很多刀在戳他的肉。
牛保长听他们惨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尤其是看到他们身上的肉疼的直乱蹦,腿都有些发软。
他们是真疼啊,疼到浑身都抽搐。
真是受够了。
就在他们忍不下去的时候,何大夫给他们敷药膏了。
那药膏敷上去凉凉的,疼痛的感觉顿时就被压了下去。
他们的怒火也就息了下去。
这几个人都是皮外伤,处理起来很简单。
处理完之后,他又叮嘱他们要好好养伤,他已经用了最好的药,过了七八天他们就能走路了。
他们经常在县衙里混的,也经常打人板子,知道那些人被打了之后,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
这会儿听何大夫说七八天就能下床了,心里想着他确实给他们用了好药。
药好,收费自然就贵了。
一个人的诊费就要一两银子了,加上他独家的药,所以一个人收他们二两银子。
这些人一听说他要收二两银子,顿时就炸了。
怎么不去抢?
何大夫:这不正在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