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沉吟了片刻后:“苏总,要不这样吧,我都先出一个翻倍的价格给你,你看可以吗?”
这个价格杜越说实话也是冒了一些风险的。
但是现在自己手上最大的一笔库存就在于苏铭的手上。
他手上整整压着650万的货。
平时他们办事处也就备一千万左右的库存货物。
现在一下子,就给苏铭和胡凯迪两个人分刮了接近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库存。
他能不着急么。
而且他也知道,胡凯迪那个家伙之所以会来买星晓氨纶。
还是跟着苏铭豪赌的。
只要能说动苏铭卖了,那么胡凯迪肯定也会跟着卖掉。
然而苏铭微微一笑:“杜总,不是我说,2倍的价格,对于我来说,还不是极限。”
因为苏铭知道,前世,星晓氨纶的价格最巅峰的时候足足翻了三倍。
当然这是最巅峰的时候。
但是自己卖到2.5倍的价格,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现在货在谁手上,谁就是王。
而且有很大一批高端品牌客户,他们只认准星晓,在动辄几千上万的衣服利润面前,氨纶的价格翻个几倍,真的影响不大。
毕竟一件衣服里,氨纶的含量一般只有3%-5%。
所以这些品牌商肯定会迅速允许供应商提一波价格。
只不过后期又会选择暂时不用这一款氨纶,所以当氨纶的价格上达三倍的时候,又会来一波猛跌。
而苏铭就是要吃准这些高端品牌商的价格变动。
让品牌商来背这个涨价的幅度。
“在往上的价格,我真的不敢拍板了,已经不是我的承受极限了。”杜越有些为难。
虽然他也很想吧这些氨纶吃下来。
但是其中的风险,已经超过他这个位置所能承受。
必须要先上报星晓氨纶在华夏国的总部。
苏铭淡淡一笑:“我不着急,其实只要有人来问你买的时候,你问一句如果2.5倍的价格,他们可以承受,你就帮我卖了。”
因为卖,肯定是杜越他们有更多的销售渠道。
所以苏铭把自己的底线让给杜越,剩下的想必他杜越知道怎么把握。
至少让他们办事处也能捞上一些好处。
这是苏铭从商几十年得出的规律,对于穷人,永远不要让利太多,因为他们只会觉得你仍旧有的赚;对于商人,永远不要竭泽而渔,让点甜头给他们,才能让人家跟你站在同一个利益线上。
利益,永远是人和人交往的第一主旋律。
有了苏铭的话,杜越的心中就落下了一个大石。
至少苏铭把销售的主动权给了自己,那自己只要搞定价格,就可以优先稳住那些个大客户了。
对于胡凯迪那边的一百多万,不出杜越的所料。
当胡凯迪听说苏铭的底线是2.5倍价格后,也出了一个一样的底线,也把主动权交给了杜越。
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先对苏铭的那一批进行销售,然后再卖自己的。
江州的一座豪宅内。
胡凯迪跟杜越打完电话后,就来到了楼下餐厅。
家里的下人早就已经将丰盛的早餐摆了满满的一大桌。
此时在桌子的主位上。
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头发有些灰白,手上带着四个大金戒指的男人,正悠哉悠哉的坐着看着报纸。
听到有人过来,男人将头稍稍低下,两个眼珠子往上一番,越过金丝眼镜框,看着过来的胡凯迪。
“小子,怎么,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男人正是胡凯迪的父亲胡博山。
一个依靠自己的胆量,成功用几十年的时间,靠着煤矿,河沙,水泥等暴利性行业赚取了大量金钱的金主。
“嗨,你别说,你老是说我不务正业,只会亏钱,不会赚钱,我跟你说我最近赚了一百多万,就几天的时间!”
胡凯迪一屁股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
徒手抓起一个三明治就往嘴里送。
“什么机会,让你赚了一百多万,你是去赌博了还是去打家劫舍了!?”
胡博山收起报纸,一把摘下自己的眼镜扔在桌上骂道。
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太懂了。
虽然自己给他花了不少钱,把他送来送去的读书,学知识。
可是他的确学了,却对自己的这些生意有些瞧不起,觉得这些都是土老板干的事情。
一个劲的在外面瞎折腾,反正只见他往外掏钱,很少有见到他往家里拿钱的。
现在居然说赚了一百万,胡博山不怀疑也就怪了。
“得得得,你就对我这个儿子盼点好吧,我学的东西可比你多好吗。”胡凯迪这就不喜欢听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赚到的一百多万!”胡博山紧紧的盯着胡凯迪。
这让胡凯迪很不舒服。
“我买了一百多万的星晓氨纶,现在他涨价了。你说我怎么赚的!”胡凯迪不逞多让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星晓氨纶?”胡博山的眉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
“你一个对纺织一点都不懂的家伙,居然敢胆子这么大去买氨纶,你怕不是要疯吧!”
胡博山怒骂道。
这一生,他最害怕的就是去赚自己完全没有了解过的钱。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九死一生。
所以对于胡博山来说,乱投钱乱尝试,是大忌,他的投资赚钱理念,多是在自己有过一定涉略的板块,多次多重的狠厉出击。
不过骂完之后。
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有谁指点你去买,所以你才去买的?”
他不相信胡凯迪的运气会好到如此。
第一次尝试,就可以被财神爷如此的眷顾。
这其中要么就是有高人指点,要么就是有人在给他挖坑,等着他下一笔更大的资金甩进去的时候,给他来一个深套。
听老爹这么说,胡凯迪的脸色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刚才吹了半天的牛,结果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