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崔渔的尸体,就连一根毛都没留下。
姬无心认真的观察着地上的泥土,许久后才道:“他虽然能爆发出那股恐怖的力量,但却未必能挡得住先天灵宝的攻击。此人先是压榨自身,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必定没有来得及防御恢复,就已经被先天灵宝给砸死了。”
“他必然是死了!”周天子身躯上一丝丝苍天之力流转,双眼内似乎有一双瞳孔跨越时空而来,降临此方天地,然后一双眼睛扫过战场。
确实是没有任何崔渔的气息,他相信自己的苍天之眼,苍天之眼绝不会有错误,崔渔必定死在了那恐怖的攻击力下。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看着先天灵宝攻击后留下来的大坑,周天子眼神中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可惜了。”
“那大阵已经在攻击下破开,咱们还是先冲进去吧,莫要再此地继续耽搁了。”一旁王室中的高手看着已经破开漏洞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眼神中露出一抹灼热。
整座太古大墓中,最精华的部分已经就在此地。
“那大阵的漏洞正在自我修复,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要是迟了,咱们可就白花费一番功夫,到时候去哪里寻找这等高手来破阵。”姬无心在旁边催促。
周天子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冲了进去。
某一座山峰上
崔渔面色谨慎的行走着,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感受着群山间的地脉走向。
蚩尤躲在崔渔的影子里,此时口中不断嘀嘀咕咕的指挥:“停!快停下!”
崔渔脚步顿住,然后面色戒备的看向周围。
“怎么了?”崔渔询问了一声,他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不应该啊。”蚩尤伸出狗头,直接从影子里跳出来,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山峰,目光中露出一抹诧异:
“不应该啊!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怎么会只有这么点威能呢?那可是传说中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崔渔闻言沉默,他没见过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当然不晓得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威能是什么样。
但蚩尤既然说不正常,那肯定就是不正常了。
“哪里不正常?”崔渔问了句。
“总觉得眼前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空有其表。”蚩尤疑神疑鬼的道。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从十万八千年前的那场变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纪元,就算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威能减弱,也应该解释的通吧?”崔渔问了句。
“呸!那可是十二祖巫亲手布下的阵法,你知道十二祖巫亲手布下的阵法是什么概念吗?莫说是一个纪元,就算是几十个纪元,也绝不会减弱半分。”蚩尤反驳崔渔的话。
“会不会是因为世界不同的缘故?一个是洪荒世界,一个是大千世界,未免有些水土不服。”崔渔提出假设。
“莫非真的如此?”蚩尤眉头皱起,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但是我总觉不太对劲,祖神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弱?”蚩尤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总之你小子小心一些,这一切都很不正常。”
崔渔闻言若有所思,心中提起戒备,小心翼翼的在大阵内穿梭。
就在此时,眼前天地万物忽然浑浊,大地上卷起一股浑浊的气流,在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内流转。
“小心,这是大地浊煞之气,一旦被浊煞之气侵染,就算是大罗金仙也要陨落。”蚩尤的声音在崔渔耳边响起。
“大地浊煞之气?”崔渔闻言一愣。
传闻中十二祖巫诞生于大地深处,诞生于大地浊煞之中。大地浊煞之气类似于暗物质能量,但是与暗物质能量比起来,却又差了一个档次。
大地浊煞之气只针对有情众生,乃是一切天地灵气的敌人。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内浊煞之气流转,这是天地间最为恐怖的浑浊之力,一旦被浑浊之气污浊了元神,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逃命。
然而崔渔却总觉得眼前的浊煞之气不正常,似乎……似乎显得有些虚幻。
所有浊煞之气靠近崔渔,崔渔正要催动金身抵御,然而就在此时,就见崔渔体内的盘古玉髓轻轻震动,那无数的浊煞之气遇见崔渔竟然主动避开。
“咦?”崔渔见此一幕,露出诧异之色。
“你竟然能驾驭浊煞之气?”蚩尤看着退避三舍的浊煞之气,眼神中也充满了诧异。
崔渔不敢大意,催动内金身防御周身,向着第一座山峰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却见浊煞之气翻滚,竟然衍生出了恐怖的魔神。
那魔神驾驭先天风火之气,向着崔渔杀了过来。
这魔神气息涛涛,竟然有金仙境界的力量。
最关键的是,对方驾驭的力量崔渔有些熟悉,风火之气分明是先天之气。
“这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威能之一,可以在大阵中衍生出各种恐怖的存在,到最后乃至于直接演化出十二魔神。”蚩尤声音中满是谨慎。
说着话的功夫,那魔神已经到了崔渔近前,只见崔渔体表化作了金黄色,那魔神蕴含着先天风火之力的一击落在金身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下一刻崔渔背后一尊丈六金身显现,一巴掌落下,直接将那魔神拍碎。
魔神死亡,化作了浊煞之气,重新回归于大阵之中。
“你这先天金身还真是厉害,到叫你捡了个大便宜。”蚩尤有些酸溜溜的看着崔渔背后的金身:“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伴随着大阵运转,诞生出的存在将会越来越恐怖,乃至于有超越了金敕境界的存在诞生,到时候你就算是有先天金身,也难以讨到好处。”
崔渔闻言也不敢纠缠,收了丈六金身,然后一路向着最近的山峰奔去。
等到了山脚下,崔渔忽然脚步一顿,只觉得冥冥之中那个一股恐怖的气息充斥于天地之间,然后崔渔肩头一沉,似乎是被施加了某种枷锁一样,体内的神力流转竟然缓慢了下来。
“咦?”崔渔见此面露诧异之色,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脚步不由得停顿下来。
“这是来自于‘祖’的威压,越是靠近山峰,登临绝顶,你的神力流转也就越迟缓。”蚩尤左右打量,道了一句。
崔渔闻言点点头,就在此时盘古玉髓又是轻轻震动,那似乎施加在崔渔身上的千斤重担,此时竟然全部消失无影无踪。
崔渔此时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自家的盘古玉髓和盘古血脉此时可是立了大功,似乎能天然抵抗来自于祖巫的力量。
崔渔一路上谨慎小心的来到了山下,看着巍峨高山,只见整座大山似乎闪烁着一抹奇异的金色光泽,一缕奇异的锋芒之气在群山间流转。
崔渔站在山脚下,偶然间有锋芒之气划过山脚,崔渔的金身一阵颤抖,锋芒之气与金身交锋,崔渔的肌肤上竟然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划痕。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我的金身都能切开?”崔渔看下眼前的金山,目光中充满了骇然。
只见整座大山表明都流转着一层细细的金黄色锋芒,犹如烟雾一样在群山之间飘荡,看不出丝毫的杀机、恐怖。
要不是那偶然一愣划过崔渔的内金身,在崔渔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白色印子,崔渔还真的难以察觉到异常。
“蓐收的本源之气。”蚩尤回答了崔渔的疑惑。
“蓐收的本源之气?”崔渔一愣。
“蓐收乃是十二祖巫之一,掌握天下间‘金’属性的力量,乃是金之祖巫。难道说这一座大山对应的是金之祖巫蓐收?”蚩尤话语中露出一抹难以言述的悲怆。
十二祖巫啊,那是所有巫族的先祖!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山峰上密密麻麻的金黄色雾气,一时间竟然有些踟蹰不敢上前。
他虽然有金身,但是那金黄色的雾气竟然能在金身上留下一道浅白色的痕迹,这要上去还不得被千刀万剐了?
一道雾气刮下一层粉末,崔渔也得被霍霍的刮成金粉。
“怎么办?那雾气如此恐怖,我怕是无法登临上去。”崔渔询问蚩尤,他觉得蚩尤是巫族人,肯定有能破解的办法。
蚩尤眉头皱起:“难办了!”
“怪不得大周获得此方墓地数千年,却迟迟无法进入和核心之地。”崔渔心中恍然,也开始理解对方心中的苦闷。
空守宝山却没有任何办法,岂能不畏惧?
“总觉得眼前的十二诸天神煞大阵似乎有些不对劲?”蚩尤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金黄色雾气山峰,又看了看运转的诸天神煞大阵:
“不对劲!不对劲!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崔渔询问了句。
蚩尤闻言沉默,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山峰和十二诸天神煞大阵,许久后才破口大骂:“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果然,这座大阵有问题。”
“正常的都天神煞大阵,乃是挥发性力量,汇聚天下间的浊煞之气,发挥出恐怖的能量。而眼前的诸天神煞大阵的所有能量,竟然全部都被抽空了!”
蚩尤骂骂咧咧的道:“怪不得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威能这么弱,原来有人在源源不断的抽调都天神煞大阵的力量。”
“有人抽取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力量?谁?”崔渔问了句。
那可是都天神煞大阵,能抽取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力量,绝对不是寻常修士。
“就是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本身。”蚩尤面色严肃的道:“这十二座山峰组建成了诸天神煞大阵,汇聚天下间的浊煞之气,但是那十二座山峰本身却将汇聚过来的都天神煞大阵的力量给抽空了。所有都天神煞的力量全部都灌入了十二座大山内!这十二座大山内有大秘密!”
蚩尤的声音中满是振奋:“难道说那十二个老家伙没有死?还是说十二个老家伙复活了?”
崔渔闻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山峰,再看看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果然不断有力量源源不断的抽调了过来。
“那我该如何登临山峰?”崔渔问了句。
“登临山峰?你怕不是想屁吃。这可是准圣泄露出的力量,是你能抵抗的吗?咱们还是赶紧跑路怕,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没准是那十二个老家伙布下的大局,想要坑害别人。”蚩尤有些害怕,狗头中满是忌惮。
“我要是就此退走,岂非和大周王室一样,空守宝山去要饭吃?”崔渔心有不甘。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吗?”崔渔又问了句。
蚩尤挠了挠狗头,一双眼睛看向眼前的金山,又转过头看了看崔渔:“你的先天金身若是能突破第二个层次,或许有机会一试究竟。”
崔渔闻言摇了摇头,他的金身想要破入第二境,何其之难?
“不知道这山间的金色雾气能不能收走,要是能将山间雾气收走一些,那也是大造化。这可是准圣泄露出的本源……”崔渔脑子里闪烁出一道念头,然后下一刻袖子里无数的先天蚊虫蠢蠢欲动。
“这可是准圣人的精气,准圣人的大造化,对于先天蚊虫来说,也是大补之物。”崔渔略做沉思,然后下一刻身躯内无数的先天蚊虫飞出。
蚩尤看着崔渔体内飞出来的先天蚊虫,眼神中露出一抹忌惮。但是却又拍案叫绝:“你他娘的不愧是你啊!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可是你的先天蚊虫太过于幼弱,面对着杀伐之气强大的准圣人本源,想要吞噬怕是有力未逮啊。”
蚩尤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先天蚊虫是能吞噬万物,但崔渔的先天蚊虫太弱小了。
人类是可以碾死各种毒虫,但是幼年时期的婴儿,面对着毒虫猛兽毫无反抗之力的。
崔渔闻言看了蚩尤一眼:“对于先天蚊虫来说,这世上就没有比准圣精气更好的补品了。虽然充斥着危险,但却也能叫先天蚊虫快速生长起来。危机与造化并存,机缘就在眼前,总归要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