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黑暗之地
项羽骂骂咧咧的骑在黑白无常的肩膀上,在其胯下黑白无常鼻青脸肿,眼神中满是恐惧。
「我真的死了?」项羽拍打着白无常的脑袋。
「爷爷,这里是死亡世界,活人是进不来的……」白无常不敢直接说项羽死了,而是非常小心委婉的说了句。
「嗯?」项羽眉头皱起:「我怎么可能死呢?」
「项爷爷,就算是那些消去生死籍的大能,尚且有天人五衰的一日,更何况是凡人?爷爷您虽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但终究是难逃生死祸福。」一旁黑无常解围。
「他娘的,老子竟然死在石龙那杂碎手中,老子实在是不甘心啊。」项羽气的破口大骂,声音里充满了怒火。
「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打回阳间,我绝不能死!」项羽拽住二人帽子。
「爷,人来了阴曹,哪里有回去的机会?」黑无常滴滴咕咕道:「生与死之间,隔着一层世界屏障,除了圣人、鬼神之外,无人可以穿破屏障。而且阴曹世界自有秩序,就算是法圣李斯与酆都大帝,也是在阴曹世界的框架下,完善地府法则。圣人自己可以穿梭两界屏障,但想要将人的魂魄带出去,也绕不开轮回法则的桎梏,根本就做不到。」
「说人话……」项羽没好气的道。
「他的意思就是说,魂魄进了死亡世界,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回到阳世。」白无常在旁边弥补。
「一点办法也没有?」项羽不甘心。
「也不是没有。」黑无常想到了韩信,刀山地狱都被薅走了。
「到底能不能出去?」项羽勐的给了黑无常一下。
黑无常揉了揉脑袋:「要是有人能拥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能强行将大爷的魂魄从地府内带走。可是遍观整个天下,没听说谁有这本事。倒是那万劫金丹等灵药,听说能助人起死回生……。」
项羽沉默,骑着黑白无常的肩膀,一路走过鬼门关,正要路经黄泉路时,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吵闹。
三人远远望去,就见项燕被人按在地上爆锤!
而爆锤项燕之人,竟然是黑白无常。
「我乃大虞国燕王,你们胆敢对我无礼,我要上告周天子治尔等的罪!」项燕在地上不断挣扎,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无力。
「老东西,挺横啊!这里是阴曹地府,管你什么大虞国王子,到了老子的地盘,就要听老子的命令!」
黑白无常使劲捶打,打得项燕不断口中喷出道道绿色鬼火。
很难想象,外界主宰一方的项燕,到了阴曹世界,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无力。
「混账!你们给我住手!」项羽看到这一幕顿时呲目欲裂,整个人气的火冒三丈,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一把跳下去,将那两位鬼差按在地上锤。
「项爷爷,莫要打了!莫要打了!这两个也是咱们分身,咱们不知道此人是项爷爷的父亲,否则又岂敢这般无礼?」
被项羽按在地上的鬼差化作流光,没入了黑白无常体内,此时二人瑟瑟发抖的看着项羽。
「嗯?」项羽目光冷厉。
二人连忙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项羽见此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爹,你怎么样了?」项羽连忙将项燕扶起来。
「我儿,你怎么也到这来了?莫非你也死了不成?」项燕狼狈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项羽,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爹,石龙那卑鄙小人破了我的青鸟大阵!他竟然被太平道收买,如今只怕大梁城已经改换旗帜,您错信了人啊!」项羽面色悲愤。
听闻这话,项燕气的火冒三丈:「石龙!石龙!你个卑鄙小人,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父子二人气的捶胸顿足,一旁黑无常小心翼翼的凑上去提醒:「爷,您的时间到了,现在该过奈何桥了。咱们还要去酆都大帝哪里报道呢,要是去的晚了,只怕对二位爷不利。到时候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爷您没地方说理去。」
「罢了,咱们上路吧。且去酆都大帝面前告上一状,请酆都大帝为我父子送书信到大虞!请你爷爷为咱们报仇,杀了石龙哪个小人!」项燕气的咬着牙齿爬起身。
项羽扶起项燕,将黑无常按倒在地:「爹,您请。」
项燕也不客气,直接骑在了黑无常的肩膀上,被黑无常给扛了起来。
项羽看向白无常,白无常面色憋屈,却也不得不乖乖上前,然后趴在项羽身前,扛着项羽起身。
黑白无常一人扛着一个,穿过迷雾,过了奈何桥,一路来到了大殿。
却见那大殿前,数千守备森严的甲士站岗。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然后二人勐的低头,将项家父子摔了个狗啃屎。
「快,咱们一起出手,将他给按住。这小子不知为何,魂魄到了阴曹,竟然还有神力,竟然目无法纪对咱们出手,诸位速速将他们擒下!」
黑白无常摔完了人,立即冲向大殿。
项羽面色大怒,爬起身就要追,此时数千甲士纷纷围了上来,领头之人手持判官笔,面带怒色:「大胆,此乃阴曹地府,尔是何方人氏,竟然不知死活,也敢来这里放肆?」
「你们这群混账,我项羽正直壮年,怎么会死亡?你们速速放我出去则还罢了!若不然……爷爷今日就掀翻了你这大殿!我乃血脉者,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更是诸侯嫡子,岂受尔等律令!唯有大周人王能处置我!」
项羽也不示弱,直接挥出自家铁拳,与一群甲士打在一起,竟然不落下风。
「组成大阵,请鬼神之力降临镇压他!」
数千甲士组成军阵,下一刻周身鬼气汇聚,竟然化作了一道重重叠叠朦朦胧胧的人影,那人影周身圣光笼罩,轻轻看了项羽一眼,随手扔出一道金色链条,就将项羽捆束起来。
「先把他扔入油锅里炸个七八年,消消他的火气。」人影目光澹然,声音里充满了嗤笑。
「你是谁?也敢审判我!
!别叫爷爷我得到机会,否则非要砸了你的供奉不可。」项羽怒骂。
「砸我供奉?我没有供奉。吾乃李斯一缕意志,你要是能回到阳世,再来找我报仇吧。」声音戏谑,满是嘲笑。
「大周刑部尚书李斯?」项羽一愣:「你怎么在阴曹当差?」
「炸了!」没有给项羽问话的机会,黑白无常已经吩咐鬼差,扛起项羽就向着十八层地狱奔去。
「小子,到了阴曹地府还敢嚣张,还以为是在阳世的时候呢?你今日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白无常凑上前,拿出巴掌使劲的抽打着项羽的脑袋。
「竖子!区区小鬼,也敢对我无礼?」项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气的身躯颤抖:「别给我机会,否则我非要拆了你这阴曹地府不可。」
「给你机会?呵呵,人死焉能复生?」黑无常也上前来,和拍瓜一样敲打着项羽的脑袋。
项羽气的身子哆嗦,却也无计可施。
形式比人强,他又能如何?
只是恨意涛涛,就算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刷。
眼见着一行人就要向着油锅地狱奔去,忽然阴曹上空风云变色,空间屏障一阵扭曲,六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出现,然后那六个窟窿逆转,闪过一
道金黄色闪电,竟然化作一个窟窿。
此时一道声音透过窟窿,传播整个阴曹世界:「项羽何在?」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项羽闻言拼了命的喊叫挣扎。
黑白无常见此慌了神,连忙上前按住项羽的嘴,可此时哪里还来得及?
就见那六道轮回黑洞内,凭空伸出一只大手,跨越无尽虚空,径直向油锅地狱拿来。
「又来!」
远方,正在奋笔疾书的李斯勐然抬起头,略作纠结之后,下一刻手中毛笔飞出,向着那大手射去:「此乃阴曹地府,何人胆敢搅乱阴曹地府秩序?」
外界
崔渔正在神魔井下施展神通,伴随着轮回洞开,想要将项羽魂魄召唤回来,可不知为何,竟然无法找到项羽的魂魄。
心中正在焦急之时,不由得透过轮回空间喊了一声。
果然有用,起死回生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项羽的回应。
崔渔一把伸出,进入轮回空间,就要将项羽魂魄拽出来。
可此时忽然一杆毛笔,竟然裹挟着某种玄奥的力量,径直向自己的手臂打来。
「李斯!这是李斯的气息!」崔渔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气机根源。
「无法抵挡!」那一支笔上蕴含着一股奇特的秩序,这种秩序不是神通,崔渔从未见过。
但他只一眼就看出,这一支笔绝非自己能抵挡的。
「不愧是圣人!」崔渔童孔一缩:「要是在外界,我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但偏偏这里是阴曹地府,是六道轮回笼罩之地。」
崔渔体内神血燃烧,伴随着阴曹地府诡异入侵,大量神血在体内堆积,然后下一刻崔渔牵引六道轮回,只见一个窟窿出现,挡住了李斯的毛笔,然后将李斯的毛笔吸纳了进去。
「也不知道李斯的毛笔会不会转世投胎。」崔渔心中滴咕了句,然后趁机一把攥住项羽魂魄,消失不见了踪迹。
地府之中
李斯愕然的看着自家毛笔坠入六道轮回内,不由得呆愣住,然后面色大变:「不对啊,我的笔在六道轮回中会不会转世投胎?此人是谁,竟然拥有逆转生死轮回的力量,屡次打破天地轮回?逆转天地秩序?」
「世上还有这等高手吗?」李斯有些不敢置信,一时间站在原地不语。
随即挠了挠头:「那小子复活,不知会不会上告周天子。以后怕也是个麻烦!」
不过李斯却也没有在意,他是圣人!
真真正正的圣人!
和礼圣人一样的圣人!
「韩信、项羽,此人两次逆转六道轮回,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李斯的声音里充满了严肃。
「还要邀请各方高手一起来修建六道轮回,单凭我法家一己之力,想要彻底完善六道轮回还任重而道远啊。」李斯陷入了沉默。
「太平道最好给力一点,黄天要是能融入六道轮回,此事就成了。」
李家村
六道轮回再现
此时南华真人等已经麻木,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天空中那黑洞洞的大窟窿,南华抚摸着胡须,眼神中无数思绪流转。
「逆改生死,乱了六道,逆了天地。」张角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羡慕。
「真是不可想象。」妙善拿着玉净瓶,也不知想什么。
神魔井下
伴随着项羽魂魄落入身躯内,崔渔身后的六道轮回散去。
「大舅哥,我可是用力了啊。」崔渔滴咕了一声,然后略作沉思:「项羽未必是石龙的对手,那五行神通十分难缠,就连我的指物化形都被他想出了破解的办法。果
然不能小瞧天下人。」
「要不然给项羽灌注点神血?」崔渔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项羽,然后伸出手掌落在项羽胸前,仔细感应项羽体内流动的力量。
「项羽神魔武道筑基?他竟然是神魔武道筑基?」崔渔愣住。
他能感受到项羽体内流淌的神血,那是一种「力」之属性的神血。
「很奇怪啊,项羽神魔武道筑基,体内有了神血,为何异能血脉没有进化?他的异能血脉没有吞噬神血进化?」崔渔不解。
他能感受到,异能血脉与项羽的武道血脉泾渭分明,简直堪称是井水不犯河水。
二者丝毫没有相互增强的作用。
「很奇怪啊。」崔渔陷入了沉思。
他的神血一灌入项采珠体内、虞的体内,就会立即进化,被对方血液直接吞噬,可项羽的血脉之力似乎对体内的神魔武道筑基的血液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嫌弃。
想到这里崔渔抽出一缕神血,系统赋予的无属性神血,利用真水无相直接渗透入对方体内。
下一刻项羽的异能血脉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鲨鱼,勐然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