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兽,钱就是兽的胆子。
大学后西禾摒弃一切无用社交,拼了命地学习,满心满眼都是出人头地,大三那年专升本去了本科,本科后又考上研究生。
她独来独往,行走如风,拒绝一切追求者和暧昧。
她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也不讲究穿衣打扮,搞钱是她的唯一动力……没有人理解她,或者她从不给人理解的机会。
西禾以企业家的身份再次回到家乡。
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她被市领导围在中间,曾经她无法反抗的‘亲人’眼巴巴站在人群外,连上前的资格都没有。
手中有权的滋味可真好啊。
她甚至不想要开口,仅表现出一丝厌恶,想要讨好她的人就把人收拾了。
但,仅仅查水表,排除在共同利益之外,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k市这个地方藏污纳垢,人心早就坏了。
腐烂肮脏,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
时隔八年,西禾再次拨打了报警电话:“我要报案,我怀疑西秀民先生涉嫌拐卖儿童,事关重大,请你们务必彻查。”
那个烂人,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
她早就查清楚,他为了钱,把一个亲生孩子卖给了别人。
但是,他一个人怎么够?
所有辜负她和哥哥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西禾又拨了报警电话:“我举报李文英女士涉嫌重婚罪。孕育六个子女,生而不养者……四人。”
至于当年所有袖手旁观的人,她要他们看着身边人一个个变富,自己越过越潦倒。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被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明明白白表现出不喜,围观人等立刻退避三舍,表现出自己不与之为伍的决心——西家人被所有人孤立了。
西禾成功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
她买了一束菊花去山上,把花放在哥哥坟前,靠坐在墓前,看向远处。
傍晚,云霞漫天,连绵的山脉此起彼伏,村中有袅袅炊烟升起,村民扛着锄头回家……西禾沉默着坐到了夜幕降临,她起身离开。
“小贱人!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你!”
男人面目狰狞着从旁边冲上来,手里举着一把柴刀,西禾站在原地不动。
男人年约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脸上显出风霜,有些英俊的五官因为怒火愈发扭曲,他冲上来——一刀插进西禾肚中。
男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西禾,宛如在看一个疯子。
西禾笑了:“你竟敢来找我,咳咳咳。”
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口,西禾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她闭了闭眼,虚弱无比:“你害死了哥哥还不够,今天还要杀我……咳咳。”
男人满脸怒火,他恨毒了西禾:“是你报的警!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该掐死你!”
他如今成了逃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能藏头露尾,无家可归。
西禾勾了勾嘴角:“可惜我活了,而且活得比谁都好。”
男人瞬间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她。
西禾就十分好奇:“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子女呢?
好,她是女儿,不受待见她理解,毕竟重男轻女嘛。
可是哥哥呢?
他那么善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西禾眼神渐渐幽暗:“那是我哥哥啊,我唯一的亲人,你们怎么敢这样对他?”
利用哥哥的死向工厂讨钱,拿到了钱出去花天酒地,一口棺材钱都不舍得给……自己qj不成,就找人qj她。
桩桩件件,他们之间早就不死不休!
西禾闭了闭眼睛,好在断腿之仇她也报了,不然她得死不瞑目。
此时某个直播平台,所有人:!!!
他们原本好好地刷着各种直播,跳舞,扭腰,冷不丁出现了一个山野画面,好奇心驱使点进去,没想到是这么刺激的画面。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隐隐看到一立一坐两个人影。
远处的山脉连绵,天上一轮明月,柴刀锋利的锐光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众人傻眼了,有人看清地址,立刻拨了报警电话。
西禾紧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尖叫。
她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为了报复这些人,她早就该死了……一个小时后,整个小山村灯火通明,坟地更是被人严密围住。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直到被抓走西秀民还在叫喧着,是西禾自己撞上来的,可是没有人理,直接把他带了回去,而后第二天,各种头条就上了新闻:.
‘k市企业家西禾在坟前被残忍杀害’
‘k市企业家西禾的悲惨人生’
‘k市企业家西禾留下的大笔资产何去何从?’
这时候许许多多的人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和年轻,她有一张温柔端庄的面孔,身材凹凸有致,气质柔和。
她娇小柔弱,但目光沉静,蕴含着淡淡的忧伤。
而随着更加深入的调查,众人才发现原来她的过往那么悲惨,而她不屈不挠的精神更加让人敬佩,她身在深渊,却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往上。
她把自己的资产一部分捐了出去,一部分留给了几个弟妹。
有人喃喃:“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更有人心疼的无法呼吸:“听说她在大学的时候其实有一个特别亲密的男性朋友,对方不仅名校毕业,家世更是优渥,结果她却主动放弃了……你说她得有多绝望啊。”
“听说高中的时候也有一个……是他们吗?来了,来了。”
众人望去,就见远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位男子。
走在前面的男子着一件白色衬衣,带着金丝边框眼镜,一身的儒雅气质;后面的则是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身材高大,一袭黑色西装拒人于千里之外。
二人行至灵堂,手持香,静静看着照片里笑容轻柔的女子。
“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如果我知道……”
“你不知道。”
男子顿了顿,眼眶发红:“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