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早起上课,浅尝辄止一番后,顾允乖乖护送钟乐怡回去。
回到熟悉的寝室,顾允发现刘易升又恢复了入学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逼王姿态,一会嫌弃郑博游戏玩的太菜,一会指点张高强线性代数的解法。
刚刚见到顾允进门,他的眼睛也随之亮起。
郑博打完一局,终于忍不住了:“医生你他妈又飘了?距离你失恋才过去几天就这么狂。”
刘易升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上帝为我关起一扇窗,必然要为我打开一扇门,现在我不要那扇窗了,我想堂堂正正走大门。”
张高强听罢也放下手中的线性代数,开口道:“你找到新目标了?”
刘易升拧开一听可乐,把拉环套在指尖潇洒地转来转去。
“怎么说呢,男人,没有必要在机场等一艘船。”
“新目标算什么?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说罢,刘易升拍了拍张高强,并抛过去一个单身狗真可怜,意味深长的眼神。
大家纷纷洗漱后,到了熄灯时间,刘易升失恋后,寝室夜聊环节就再也没开启过,不知道谁起的头,今天四兄弟纷纷发言。
夜聊之所以不拘束,关键就在于黑灯瞎火,看不清兄弟们彼此的表情,话题自然也百无禁忌。
刘易升一边露出嘿嘿的笑,一边问道:“咱们几兄弟,有没有人已经不是处男了的?”
这句话问得非常直白,其余三个人经过一番思考,郑博接过话题说道:“我觉得老四就不太像处男,老四成天不在寝室,还有夜不归宿的前科。”
顾允笑着不承认:“日你吗,我真的是处男啊。”
张高强也跟风说道:“承认吧老四,不是处男也不丢人,给大家讲讲什么感觉呗。”
“医生,你突然问这个问题,然后今天又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你已经踏出关键一步了?”
顾允转移阵地,把矛头对准刘易升。
“咳咳。”
刘易升有些脸红,不过大家谁也看不到。
“我昨天就已经......”
“啊?”
“我操,往下说!真的假的?”
室友们纷纷追问,刘易升这小子这么快就全垒打了,什么情况啊?
“在老四推荐给我的app上,匹配到了一个隔壁财大的学姐,昨天她邀请我去家里看电影......”
刘易升少年心性,藏不住事,室友们一问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个一干二净。
“这么刺激的吗?”
郑博的语气中满是羡慕,恨不得看电影的人是自己。
顾允也凑了句热闹:“亮剑了吗?表现怎么样?”
“e......我...有点紧张。”
刘易升在黑暗中低下头,没往下说。
两个小处男还在品味这句有点紧张的含义,顾允在一旁笑的直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秒真汉子?学姐没笑话你啊?”
顾允直接点破了事实真相,张高强和郑博才明白,什么是“有点紧张”,也跟着笑作一团。
“操,怎么可能!她不但没笑,还鼓励我,说没关系,第一次都这样,好温柔。”
刘易升不由自主眯起眼,回味昨日无穷销魂的翡冷翠一夜。
“升哥,给咱讲讲是啥感觉呗。”
郑博连医生的外号也不喊了,直接开口叫哥,想听点刺激的。
“这个感觉吧,我只能这么说。”
刘易升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笑,继续说道:“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然后呢?
郑博不死心,忍不住继续问道:“具体怎么迸,怎么个鸣法呢?”
“老二,你自己找个女朋友,慢慢体会吧,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刘易升暧昧地笑了笑。
......
第二天一早,阳光正好,微风和煦,就连早八点的课也没那么可恶了。
没有课的下午,顾允受华诗圆之托,去找校团委的一把手,邓静静。
邓静静是华诗圆的远房亲戚,虽然不是很近,但见了终究要喊一句表姐。
校团高官邓静静正在办公室写材料,突然看到门口出现一个学生,她还记得顾允,大礼堂搭讪事件和迎新晚会上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
顾允敲开门,诶?这不是大礼堂调试音响设备的同学嘛,长得这么年轻,居然是个老师。
“找我有什么事吗?”
邓静静咬着笔尖,全神贯注准备材料,简单应付了一句。
“邓书记,华诗圆学姐拜托我捎带个星城特产过来,感谢您对她工作的支持。”
客套话说完,顾允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星城特产——古镇毛毛鱼。
邓静静没什么别的爱好,平日里就爱吃辣,古镇毛毛鱼是她每次去星城必吃的小食品,又辣又好吃,华诗圆告诉顾允后,顾允干脆买了一大堆直接送来。
华诗圆眼看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去当选调生了,学生会工作也没什么好支持的,找个借口让顾允上门,纯粹是帮助顾允铺路。
校团高官愣了一下,一开始想拒绝:“不用这么客气......”
最后,邓静静看到只是一点小零食,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款,再加上写材料劳心费力,她的确现在就很想吃,也就半推半就收下了。
“顾允同学是吧,你现在在学生会任职吗?”
拿人手短,邓静静把小零食塞进柜子里,摆起老师的架势问道。
“我是学生会宣传部的,邓书记。”
顾允点点头,其实上次自我介绍已经说过了,两人默契地不提当时误会的事情。
“知道了,以后学校里有什么问题不懂,你可以联系我。”
邓静静扶了一下眼镜,继续低头,研究桌上的材料,时不时还叹口气。
顾允眼神比较好,一眼就瞟到桌上的材料内容,是关于党建方面的材料,典型的八股文。
邓静静是学术官僚出身,从来没在相关岗位历练过,对材料一窍不通也不稀奇。
“邓书记,你是在发愁这个材料怎么写吗?”
顾允观察了半天,开口问道。
“哦,是啊......写这种材料太费脑子,而且都是无意义的东西。”
邓静静抬起头,满是疑惑,这小子怎么还没走?
“党建材料我稍微懂点,要不我帮您写?”
顾允一脸笑意,就像冬天里的老猎手,费尽心机抓到了第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