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怎么就这么狠心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她刚才到病房外时听到母亲痛骂的那些话。

奸夫Y妇。

死的好。

报应。

都该死。

所以,她母亲骂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和周敬宇的母亲吗?

不,不,不——

宋知鸢不敢相信!

周敬宇的母亲和她母亲是最好的闺蜜,她刚出生,就和周敬宇订了娃娃亲,所以,她父亲怎么会和周敬宇的母亲……

不,不会!

电光石火间,宋知鸢又想到了陈萍。

她是宋家的老佣人,她父亲给母亲的信,还有那些旧照片,为什么会在陈萍那里?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陈萍早不拿给她母亲晚也不拿,偏偏这个时候拿来刺激她母亲?

她安的什么心思?

「那位陈姓的老太太说了什么?」宋知鸢又问。

护工摇头,「什么也没说,看了一会儿你母亲就走了。」

「那她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什么的?」

「有。」护工说,「来养老院探望的人,都得留下联系方式。」

太好了!

宋知鸢当即去要来陈萍的联系方式,可电话打过去,却显示是空号。..

越发的,宋知鸢觉得陈萍心思不纯。

她很有可能是特意送来信和照片,刺激她母亲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陈萍是不是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越想,宋知鸢就越急切想要找到陈萍。

但自从宋家落败,陈萍他们就被遣散了,她当时还小,这十几二十年来,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联系。

冷静下来,宋知鸢翻出手机里的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知鸢,你可终于知道主动给我打一回电话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男人低沉磁性又温和的嗓音传来。

宋知鸢一笑,「晏礼哥,最近忙吗?」

「嗯,还行,刚好过两天有一个案子要回晋宁跑一趟,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抽空接待我一下。」手机那头,季晏礼笑声明朗的调侃。

「听晏礼哥你的意思,是我还在怪上次放你鸽子的事呢?」

一年多前,季晏礼也是回晋宁出差,说好了她请他吃饭的,结果她临时被安排出差,两个人面都没见着。

「是呀,我一直记着呢,所以这次就看你表现了。」季晏礼倒是坦诚的很。

宋知鸢笑,欣然答应。

两人又聊了一会,她才挂断电话。

原本是想让季晏礼帮忙查一下陈萍的,但既然过两天季晏礼要回晋宁,不如当面再说。

回到病房,看着睡的并不怎么安稳的母亲,有些迷惑了宋知鸢好多年的问题,似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把当年的一切都了解清楚,然后,替母亲解开心结,让她慢慢好起来。

第二天早上,宋知鸢和母亲吃完早餐,在楼下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手机忽然在口袋里「嗡——」的震动一下。

她摸出来扫了一眼,直接又放回兜里。

马上,手机就又不停地「嗡嗡——」震动起来。

还是周祈川,只不过这次不是微信消息,是电话。

「有事?」接通电话,她淡漠开口。

手机那头的男人明显一声低笑,「鸢鸢,咱们是不是也算老夫老妻了,可怜呀,岳母大人居然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听着周祈川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宋知鸢不由的眉心微蹙一下。

下一秒,感觉到什么,她蓦地扭头看去。

一眼,就跟三四十米开外,站在一辆黑色路虎旁的男人的目光对上。

「鸢鸢,那个男人好像一直在盯着你看,他是谁呀?」清醒的刘梦芸也发现了不远处的周祈川,好奇地问宋知鸢。

「哦,妈。」宋知鸢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冲刘梦芸笑笑,「不认识。」

话落,她一点儿也不手软,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远处周祈川看着她们母女俩,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拧起眉头来舔了舔后牙槽。

宋知鸢在疗养院,陪母亲吃完午饭才走的。

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发现那辆黑色的路虎居然还停在那里。

透过车窗一看,驾驶位上,周祈川正靠在放倒的椅背里,胳膊搭在眼睛上,似乎睡的正香。

宋知鸢完全没有想要叫醒他,径直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不过,等她的车开出疗养院没多远,就发现周祈川跟在了她后面。

她没理,一路把车开回了香蜜公馆。

等她把车开进车库停下,才刚一下车,就被周祈川给堵住。

他直接将她压到车门上,双手撑在车顶,低头睨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漾着点无奈的笑,「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能一直把我藏着不介绍给岳母大人呢。」

宋知鸢看着他这倒打一耙的混不吝模样,忽然就控制不住的恼火,冷笑一下反问,「难道你们周家人把我们家害的还不够惨吗?」

话落,她猛地用力,一把推开周祈川,提步就要走。

只不过,一只脚才迈出去,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一把扣住。

「鸢鸢,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看着宋知鸢,周祈川微拧眉宇问她。

虽然他们这几年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这是第一次,宋知鸢真正对他发火,满脸满眼都是怨气。

宋知鸢闭眼,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她回头看向周祈川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疏离,浅浅笑着模样说,「我们俩这关系,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几天,所以,没必要那么麻烦把你介绍给我妈,你说呢?」

周祈川睨着她,眉梢微挑,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忙你的,我的事,你不需要过问。」说完,宋知鸢又是一笑,用力将自己的手抽走,再次迈步离开。

周祈川拧着狭长的眉峰,后背往车门上一靠,眯着宋知鸢迅速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宋知鸢回了三楼卧室,倒头就睡了。

在疗养院,她跟母亲挤在一间病房,只能睡陪护床。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能睡好的。

不过,昨晚她一直在想东西,基本没怎么睡。

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多,当她弹开眼皮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几米开外的单人沙发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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