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问道：“掌教师弟莫不是在说笑？”
孟奇无奈，看来以后每一位归来的大能都得问这么一句了。
“千真万确，而且沈师兄是和广成师兄一样的造化圆满。”
“造化圆满？”回想起那抓小鸡一样抓走无上真佛的巨手，广成子眼角狂跳，你告诉我那是造化圆满？我的造化圆满难道是假的？
“人族成了纪元主角之后，凝聚的人道光辉竟有如此强大，难道这才是人皇陨落的意义？”广成子眼神复杂，他曾是人皇之师，但也无法理解人皇的用意。
“人族这边除了沈师兄之外就没什么强者了。”孟奇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沈师兄的坐骑也是一尊妖族巨擘，传闻牛魔王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
广成子道：“这样看来，人族强盛完全是建立在那位圣皇强势的基础上，如果人妖两族大战，诸位同门认为，玉虚宫应该站在哪边？”
“我玉虚一脉向来亲善人族，广成师兄更是两代人皇之师，襄助人皇，理所当然！”孟奇积极发言，虽然齐天大圣是幼时偶像，但他不可能偏离人族立场。
赤精子与道行天尊相视一眼后笑道：“苏师弟现在是掌教，我们自然听你的。”
广成子点头道：“相较于截教，我阐教的确更亲近人族。”
……
大汉，长安。
一座圆形祭坛上忽然凭空出现数十道身影，服饰各异，甚至还有不少异族，但往来行人早已见怪不怪。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真实界？”
“好厉害，十个行人里面有九个是我看不出气息的。”
祭坛上的众人大呼小叫地感慨着，一道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轮回者走通道一，观光团走通道二。”
在这些人群当中，一个有些狼狈的少年握紧拳头，双眼放光：“这才是我人族该有的气象，我一定要在这里学得无上神通，回去驱除妖魔！”
在他身边，同样狼狈但面容清秀的女孩鼓励道：“天哥，你一定可以的。”
“驱除妖魔？”一旁的老者听到两人对话，问道，“小伙子，你家乡的妖魔是什么境界？”
少年迟疑道：“我用万界通识符上传过影像，有人说是法身，也有人说是半步法身。”
老者叹道：“就算你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天才，修炼到半步法身至少也要几十年，等你学成归来，你家乡早就被妖魔毁了。”
少女急道：“老爷爷，那要怎么办？”
“当然是请人出手，真实界强者无数，能帮你们驱除妖魔的高手太多了。”
少年无奈苦笑：“我们身无长物，哪里请得起高手？”
老者笑道：“让我为你指条明路吧，去参军，只要你加入大汉军队，将家乡的情况报上去，军方自然会派人出手，不过，这样做的代价是，你以后即便成为了强者也不能脱离大汉，要永远为人族而战。”
少年大笑道：“这有什么，我早就与那些妖魔势不两立，自然愿意为人族而战。”
“多谢长老指点，然妹，我们走，参军去。”
目送两人离去，老者微微一笑，化作一缕青烟飞进皇宫，恭候侍立在沈夜身前。
“陛下，是否需要给他们一些特殊关照？”
“不必了。”沈夜微微摇头，那二人正是高览、晏然的转世，“他们二人气运深厚，给些指引就行，其余的让元皇去操心吧。”
“是。”
少虞退下之后，宫殿恢复安静。
沈夜盘膝而坐，右手掌心摊开，一团炽亮纯净的光芒在他手心中狂暴地飞来撞去，但始终无法挣脱。
对于只抓到了无上真佛，他并不意外。
天道怪物毕竟是魔佛在背后掌控，没那么容易上钩。
“这光芒无比纯粹，几乎可以说是光明物质了。”沈夜左手掌心一朵黑莲缓缓浮现，与右手的光明完全是两个极端。
黑暗意味着危险，可光明也不一定代表安全。
这光芒太过炽热，要净化所能照耀到的一切角落。
“三世铜棺之主斩出了黑暗物质，佛祖斩出了光明物质，道尊斩出的天道怪物是什么？”沈夜饶有兴致地思索着，“黑暗、光明，分别代表病老人和佛祖内心最强烈的情感吗？祭道还不够，还要祭心？”
先祭道，后祭心，反推的道路就是以无垠之心容纳无限之道？
他的道果之路是容纳无限大道，无需纪元循环之力，以绝对的力量直接突破道果。
可问题是，人类是有极限的，他不确定，强大到何种程度的体魄才能承载无限大道铸就的道果。
现在看来，无限强大的道心才是正确答案。
沈夜思考了片刻，双手缓缓合十，黑莲与光明剧烈碰撞起来。
佛祖只算半步超脱，但无上真佛是完整的光明物质，而黑莲虽然本质略胜一筹，但也只是他提炼的黑暗物质。
因此，两边碰撞得十分激烈，在他的掌心之间，一个又一个道界生灭。
最终，黑莲从无上真佛头顶缓缓植入，二者诡异的融合了，或许可以称之为黑暗真佛。
黑暗真佛诚声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多谢圣皇点化。”
沈夜对着掌心的小人问道：“你看起来清净不少。”
黑暗真佛双手合十道：“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净化世间一切邪恶，是圣皇让我明白，光明与黑暗互相依存，极致的光明就是极致的黑暗。”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小僧知道，世间还有一位施主像我前身一样困惑，我想点化他，让他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共享这份极乐。”
“他现在盯上天道怪物了？有些意思。”沈夜嘴角微微上扬，不做限制，任他离去，“那你便去度化你的道友吧。”
心灵物质之间的吞噬融合，说不定可以给他一些启迪。
在黑暗真佛离去前，沈夜又叫住他：“你现在已经不是无上真佛了，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号。”
黑暗真佛恭敬道：“请圣皇赐名。”
“你以后就叫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