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其他人马赶到。
夜泽川以三十余人受伤换来了歼灭龙虎山六百余名匪贼,算是奇功。
这些匪贼肯归顺的归顺,不肯归顺的就地斩杀。
夜七举着火把。
夜泽川瞧了眼灰头土脸的夭夭,已然恢复了往日严肃淡然的模样,就好像方才的欢愉,只是一场错觉。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梦游!”
夭夭依旧气呼呼的,压根不肯好好回答他的话。
夜泽川说话和审犯人似的,“胡说,晚间时候你都在王府,若不是快马加鞭怎可能如此快便赶来。”
“何况,你并不会骑马。”
夭夭脑袋转得飞快,矢口否认,“谁说我不会骑马了。”
夜泽川明显不信,“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何来此,否则别怪本王把你绑在身边,直到战事结束,再带回王府仔细审问。”
现在他不会怀疑夭夭有谋害自己的心,只是一个弱女子能只身寻过来,有些难以解释,他需要一个麻痹自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他想听夭夭说。
夭夭嘟囔,“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晚上躺在床上因为担心,怎么都睡不着,于是想着来找你。”
说到一半,夭夭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虚的瞧了眼夜泽川,才继续硬着头皮往下说,“结果我就迷了路,跑到了土匪窝,然后就是你见的那样,因为害怕,便躲在草垛里一动都不敢动。”
一旁没有眼力见的将士上前,“王爷,此女十句话十句话都是假的,写话本的人都没有她能瞎编!”
他咄咄逼人继续对夭夭道:“迷路就怎么巧,刚好跑到了龙虎山?”
夜七捂嘴咳了咳,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这位小弟不是王爷的人,不认识这位备受宠爱的王妃很正常,但是这里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王爷是要给王妃一个台阶下。
现场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难免有些滑稽。
可谁知,他没有接收到夜七的信号,继续发表他的见解,“王爷,依属下所见,这可能是敌军使的美人计,还是依照军法处置较为稳妥。”
夜泽川朝夭夭挥了挥手。
夭夭在他的压迫下挪着小碎步朝他靠近,然后十分乖巧地唤了一声王爷。
话语间女子的声音带着三分甜美,六分娇嗲,夜泽川的心不知为何突然和触电了一般,带点酥麻。
瞧了眼全是男子的环境,夜泽川蹙眉,“好好说话。”
然后他牵过夭夭的手,对那唯一没有眼力见的人道,“此乃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怎会是敌军的人?”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本王都信。”
哗—好霸总的台词。
夭夭有些羞涩地垂下了小脑袋,虽然中二,但是听起来心里和抹了蜜一般,美滋滋的。
夭夭是开心了,但是那个说她是敌军的人,脑子懵懵的,良久,他单膝下跪,“属下有眼无珠,还望王爷恕罪。”
待人都走后,夭夭欢愉地拉着夜泽川的袖子,“王爷,你真的相信夭夭所说的话吗?”
“自然一句都不信。”
夭夭:......
白浪费她感情了。
但是夜泽川不信却护着她,这是不是更加让人开心啊!
于是夭夭得寸进尺道:“那王爷为何不当我是有所图谋的人抓起来呢?”
夜泽川,“本王是怕你在军中自刎。”
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夭夭也不计较,转而拉过他的手腕,“我说过,我对你是蓄谋已久的一见钟情,我会让王爷真心喜欢上自己的。”
夜泽川不再否认,嘴角微微上翘,“嗯......”
月色流转,倾斜周身,手中的柔软触感,仿佛正在融化他早已冰寒的心。
真心是世间最可贵之物,而夜泽川从不将真心交付她人,可此刻他动容了。
他也想好好地回应女子的感情,他想这一次就让他任性一回。
放下肩上的担子,什么都不要去想......
军营。
等夜泽川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后,夭夭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夜泽川轻柔地在女子额间落下一吻,
欲更衣睡觉之时,床上的女子开始梦靥。
夜泽川凑近半分,只听见她在呢喃,“别离开我......”
然后女子猛然坐了起来,一把搂过他,将他搂得很紧。
女子似乎依旧沉浸在悲伤的梦中无法自拔,不断呓语,“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见状,夜泽川轻柔地拍打着女子的背,轻声安慰,“别怕,我在。”
哭了好一会,女子自己缓了过来,随后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嗯......早点休息吧。”
夜泽川的情绪很淡,眉眼间笼盖着淡泊伤情,在那张冰雕玉琢的脸上显得格外无助。
夭夭察觉到了夜泽川情绪,扯住夜泽川她道,“王爷,我想你,今夜你陪我一起睡吧。”
夜泽川方才的片刻伤情就和坐过山车一般,瞬间烟消云散。
“想我?本王一直都在,为何还会想?”
“你不懂,有一种感情,就是即使你在身边也会想的,而且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直就你一人。”
闻言,夜泽川万年严肃脸染上一丝窘迫,囧囧的,看上去还挺可爱。
若是以往,有人对他说如此肉麻的话,他定然要拔了她的舌头。
可眼前的人,说出此话,却能让他的胸腔猛烈跳动,久久难以平复,直到大脑有缺氧窒息感。
冷静片刻,他认真道,“以后此话只许对本王一人说,不然本王非得割了你的舌。”
夭夭:......
浪漫氛围一下子跑没了呢。
“睡觉吧。”
夭夭挂出礼貌微笑,先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