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川揉了揉眉心,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士兵给气到了。
想起他那句不服,你有本事打一百板,夜泽川就来火。
他向来不心软,既然想要一百板,便一百板。
看了眼一旁的夜月半,夜泽川转移注意力道:“王妃今日都干了什么?”
夜月半打开刚拿到的密信,照着念了起来,“据府邸侍卫来信,王妃一整日都待在房间未曾出来。”
闻言,夜泽川皱了皱眉,“可曾按时吃饭?”
“信上未曾写明。”
“以后让他们记录详细点,吃了什么吃了多少,都得写清楚。”
夜月半:额......这不是为难府上的兄弟吗!
几个大男人,总不能还要围着王妃数她每天吃了几粒米吧!
但是夜月半没有说出心中想法,只抿嘴道:“遵命,王爷。”
角落里。
正惬意的趴着一只小兔子,兔子毛泽白皙,红色的眼睛很是透亮。
听到夜月半和夜泽川的对话,夭夭脑袋冒泡泡。
幸好她变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留在王府,不然非得露馅去。
画了几张路线图,夜泽川才抬眸对夜月半道:“去把喊夜七来。”
说着,夜泽川眼眸无意触及角落里爬着的小兔子。
他目光犀利,“等等,先把它抓出去,毛拔了。”
夭夭:!!!
闻言,夭夭扑腾着它的小短腿,赶忙溜走。
夜月半还是头一次见如此灵活的小兔子,眉头一挑,“这兔子还挺机敏的,就像听得懂人话似的。”
看着兔子跑去的方向,夜泽川眉头深沉,总觉得今晚有诸多不对劲。
他想可能是他忧虑太重了吧。
夭夭:不,是你太残忍了!
轻呼口气,夭夭变回小仙女的样子。
她决定了,这次要变成一条毒蛇,吓死夜泽川。
然后,“夜七,将它的蛇皮拔了。”
再三受挫的夭夭,表示她麻了。
干脆隐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今日营帐怎出现如此多不干净的东西?”
夜七拱手,“可能是惦记王爷的美色。”
“你倒是学会了说笑话。”
夜泽川抬眸,表情里没有半点配合的笑意,
“王爷,夜七有句真心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属下这段时间,发现王爷比以往开心了许多,其实夜七能知道,王爷十分在意王妃,但为何,不肯让她知道。”
“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本王为何事事要向她解释。”
闻言,夭夭有些疑惑,夜泽川为她做过什么?
泛着透明光晕的女子,俯身探了探夜泽川的眉心。
然后在夜泽川的记忆中看到了他只身前往鬼谷森林,替自己寻求解药的画面。
药引不好找,夜泽川在森林里兜转了整整一天,回来时瘴气之毒深入肺腑,足足修养了大半月才恢复如初。
又看到,他去找夜柏辰,与他挑明一切,让他以后莫要以此胁迫自己的王妃。
也因此,夭夭能静心在春霞院养病,未曾被夜柏辰传唤入宫过。
原本以为自己是被禁足于冷清的夜王府邸,殊不知是他将自己好好保护了起来。
夭夭一时感动,掉下了金豆子。
夜泽川注意到湿了一片的地图,指尖擦了擦,就像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往前,对上了女子视线。
夭夭心虚,赶忙跑到他的身后去。
她发誓,今天再也不作妖了。
就好好的陪着夜泽川。
想必今夜她的所作所为,只怕搞得夜泽川头大。
夜泽川也只看了片刻,便从袖兜里拿出手帕,将水滴擦拭干净,“等丑时(凌晨一点左右),你带一小队人马,随本王夜袭龙虎山。”
既然陵县暂时进不去,那便先将匪贼剿灭,断了他们的后援。
龙虎山。
大当家此刻正把酒言欢,左拥右抱。
他没想到北平候有如此好计谋,让他假意攻城,吸引县城的兵力,在反将一军,打了他们个搓手不及。
现在他们里应外合,封锁消息,就等陛下派来的人往里跳。
无论是龙虎山,抑或是陵县都位居高位,易守难攻。
夜泽川领着一小队人,摸黑前行。
前方探路的小胖虎,乖巧的咬了咬夜泽川的衣袖,然后拉着他往前走。
夭夭就跟着夜泽川的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一旁夜柏辰的人,不满出声,“将探路的事情,交给一个牲畜,夜王殿下未免太随了些?”
此人是步兵营的副将许高,也是夜柏辰派来监视夜泽川的。
夜泽川是从来不肯吃亏,乜斜了眼许高,他道:“那若到时候你连畜生也不如,岂好意思当这副将?”
“你......”许高被这话惹恼,将气忍下,他咬牙道:“那我就看这畜生能否找到龙虎山了。”.
夜泽川此时并未搭理他,因为小胖虎突然对前方伸了伸爪子,似乎在和人握手。
“三虎?”夜泽川疑惑出声,夭夭赶忙将小胖虎的爪子甩开。
而小胖虎则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夜泽川,然后十分称职的继续找路。
小胖虎: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你!
夭夭:因为你不会说话呀!
“小胖虎,这边,这边的路最好走。”夭夭丝毫不怀疑小胖虎的能力,只是,她就是热心肠,想替他们开最好的后门。
当小胖虎引导他们到了龙虎山唯一没有布防之地时,许高满脸震惊,“这是何地?”
“方才三虎绕了很久,应该走的是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
比人高的草垛里,站着三十多个大男人。
不远处,有一堵黄土做的城墙,只有屋内亮着的几盏盈盈浅灯,里面该是土匪休息的地方。
夜泽川抬手示意,“偷偷溜进去,占领高处后,燃放烟雾弹。”
他带了三百余人,分了五个小队。
龙虎山在悬崖某一处,若是强行进攻,则死伤惨重。
待他们先行潜入,打他们个挫手不及,便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许高这时又不乐意了,“龙虎山内少说有六百余土匪,我们就三十多个人,这不是找死吗?”
夜泽川道:“本王不是说了吗?暗中进攻。”
“擒贼先擒王,其他人分队离这并不远,我们只需拖延片刻就好。”
夜泽川从来懒得解释,若不是怕这许高坏他事,才不同他说如此多。
许高,“你怎知道擒王就有用?”
就在他话刚说完,突然有人踹了一下他的屁股。
夭夭,“就你话多。”
可惜没人能听到女子的声音。
许高模样滑稽的转过头,“谁踹我屁股。”
就在他在回头之时,夜泽川已经抬步走了。
许高握紧手中佩剑,暗骂道:“哼,有什么好嚣张的!”
“聒噪,夜泽川不怕你坏事,我还怕你坏事呢,这不就浪费了我的一片努力?”
夭夭又踹了许高一脚,在他转头没见一人时,许高只觉浑身汗毛直立,然后他就被自己吓晕了过去。
看着穿盔甲的男子直直倒下,夭夭蹲下,“就你这胆子,是怎么做到副将的?”
说完,夭夭捏了个瞬移决,直接去了大当家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