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一人一鸟同时暗骂。
岳斌歪着屁股,使劲往外挪了挪。
鸟老大则飞到荷叶上,满眼委屈的望着它的新大腿,希望她能替自己做主
叶拂假装没看见。
她要是替这小东西做主,谢绝还不得把房顶给掀翻了?
见新老大不管事,鸟老大偷偷瞅了眼旧老大,对方手肘撑地,半仰在地面,顶着那张妖颜祸水般的美貌,慵懒地眯着眼睛,赫然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傲娇,正朝着它挑衅呢。
鸟老大:“……”
敲你吗。
就在它郁闷之际,忽而听见那傻叉瘦狗问:“叶拂,你的眼睛一点也看不见了吗?”
“嗯。”
叶拂敷衍的回了一个字。
“我师父懂医术,等会我让他给你瞧瞧。”岳斌伸着头,盯着叶拂的右眼罩,踩着雷点道:“你这眼罩也太辣眼睛了。改日下山,哥哥给你买个好看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后脊发凉,身旁的男人阴恻恻的盯着他,仿佛是一条毒蛇。
岳斌头皮发麻,弱弱开口:“怎、怎么了?”
谢绝眼冒寒光,恶狠狠道:“你懂刺绣吗?”
岳斌摇了摇头,“不不……不懂。”
“本尊就知道你不懂!”
谢绝斜眼睨着他,好似刺绣界的高手一般,对外行人露出强烈的鄙视。
岳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好歹这尊大佛没再阴恻恻的盯着他,便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刚松下来,又听见对方后知后觉般暴躁的低吼:“你是谁哥哥?”
噗通一声。
他被人一巴掌掀飞,砸进了荷花池里。
结果他不会水,扑腾了好久,灌了不少水,差点溺亡。
……
“你干的好事?”
叶拂没好气白了眼谢绝,将银针从岳斌额上拔掉。
始作俑者像个熊孩子,抱着胳膊,冷哼道:“本尊怎知他不会水?再说了,那池水只到本尊腰间而已,是他无用!”
叶拂一时无言以对。
池水确实不深,起初她还以为岳斌搁那摸鱼呢,哪晓得他半点水都不会。
“徒儿!徒儿!”
画仲丘人未到声先到,后面还跟着晁兴,一进门他就瞪了眼自家徒弟。
谢绝理不直气也壮,高傲地抬着下巴,左脸写着“老子最屌!”右脸写着:“老子最酷!”
晁兴嘴差点气歪了。
画仲丘扑到床边,瞥见了枕边还未收起来的银针,他气恼的瞪着叶拂,“你们把他怎么了?”
“没事儿,他就是受了点小惊吓。”
叶拂也理亏,但气……也挺壮,简称不要脸。
她慢条斯理的收拾银针包,完全无视老头吃人的眼神。
画仲丘额角青筋直跳,指着冒冷汗的徒弟,怒极:“你管这叫小惊吓?我好心好意配合你们调查,不是留下让你们欺辱的!”
“昆仑以礼待人,你不会真以为你们是客人了吧?”
叶拂掀起眼皮,手里绕着绑银针包的细绳,似笑非笑的勾起唇,“好心好意?配合?你以为你跟你徒弟离开昆仑还能活?”
画仲丘浑身僵硬,咬住舌尖,血腥味卡在嗓子里,蔓延开来。
叶拂将银针包递给谢绝,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昆仑就是杀了你们,也只是替天行道。摆臭架子给谁看呢?”
画仲丘袖口的手指掐紧掌心,胆战心惊的看着对方那张稚嫩的脸庞。
下一秒,少女陡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甜甜得道:“师父,我跟谢绝去吃午饭啦,你跟画前辈好好聊呀!”
说完,她就拉着谢绝走了,仿佛刚才那番言论,只是错觉一样。
但是画仲丘知道这不是错觉。
他颓然的坐在床边,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被冷汗浸湿。
“咳,小孩子说话冲了点,你别放心上!”
晁兴看着画仲丘惨白的脸色,心里别提有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