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 孙红醒来的时候

孙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她下意识地手伸下去摸摸,自己的睡裤完好,她不禁笑了笑,她记得自己昨天是抱着盛春成睡的,他还真的是把自己哄睡着了,还没有占自己的便宜。

孙红觉得欣慰,觉得盛春成果然还是那样,可以让自己放心。欣慰之外,也有一些失落,什么意思,抱着这么一个美人你都能坐怀不乱?在一个被窝你都能纯友谊,你是不是在欺负我?

孙红下了床,先去了趟卫生间,接着刷牙洗脸,脸洗好对着镜子看看自己,伸手在脸颊上拍了两下,这才走了出去。

她走到客厅,没看到盛春成,只看到他的包在茶几上。她走去客房,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她推门进去,看到里面也没有人,那件睡袍被换下了,搭在椅子上。

她走出客房,去餐厅和厨房看看,也没见到盛春成,明白了,他这是出去买早餐了。

孙红用电水壶烧了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在餐桌边坐下,边喝咖啡,边想着事情。

盛春成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保温桶,保温桶里是豆浆,另外一只手里提着几只马甲袋,里面是大饼油条,麻球和糯米饭团。

盛春成走过来,把手里的保温桶和马甲袋在桌上放下,问孙红:“昨晚睡得好吗?”

孙红“嗯嗯”地点着头:“你什么时候走的?”

“你睡着以后啊。”

孙红想到了,叫他:“你过来。”

盛春成走了过去,孙红抬起脚,盛春成一见就准备逃,孙红叫道:

“不许跑。”

盛春成乖乖地站着。

孙红脚伸过来,用脚趾夹住盛春成大腿上的一块肉,拧了一下,盛春成龇牙咧嘴,“哎吆”一声惨叫。

孙红“哼哼”着:“知道为什么要惩罚你吗?”

盛春成说不知道。

“和一个美女在一个被窝,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能当柳下惠,说,是你不行,还是嫌弃我?”孙红问。

盛春成大笑:“好好,那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先奸后杀。”

“滚!”孙红嗔了一声,盛春成笑着滚去厨房,拿了盘子和碗出来,盛大饼油条麻球饭团和豆浆。

盛春成在餐桌旁坐下,两个人开始吃豆浆,边吃边聊,盛春成问:“你今天打算怎么办?”

孙红说:“我想好了,还是和原来一样,他们要是来找我,该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不隐瞒,不回避。不来找我,我就该干什么还是去干什么,其他的我做不了,也不想去做。我在想,狗日的,我被小人惦记,已经够惨了,干嘛还要自寻烦恼?

“就那句话,当着银监和金融办的人我也敢说,要是我孙红有问题,该下岗,那全杭城百分之八十的支行行长,都可以下岗了,还有那百分之二十,本来就是混日子的,不做业绩,当然就不会犯错。”

“霸气!不过,你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太嚣张,别把那些人惹毛了,说,你这么牛逼哄哄,那我们就挖地三尺,也给你找出问题。”盛春成提醒。

“知道,知道,要是连这点情商都没有,我就不用混了。”孙红说,“我肯定会姿态放低,但话说得滴水不漏,你放心吧。”

盛春成点点头,他接着和孙红说起了卧室里,那幅小树的油画的事情,他和她说了小树的画,现在的拍卖价。

孙红吃了一惊,叫道:“这么贵?要死了,我还以为,不过是一幅画,有什么了不起的。哎哎,你怎么知道这个,会不会搞错?”

“我原来的一个客户,也是画画的,是小树的学弟,我在他那里,碰到过小树,是他和我说的,说小树现在很牛。”盛春成说,“你可以百度一下小树作品最新的拍卖价,就知道了。”

孙红当即拿起手机,百度了一下,百度完,自己都吓傻了,没想到小树的画,原来真的这么值钱。

她说:“我就是在小芳姐的办公室,看到这幅画,我和小芳姐说,这幅画画得真好,很像是我小时候,去我外婆家,我外婆家就是这样的,小芳姐问我喜欢吗,我说喜欢,她就送给我了。

“不过,这个,应该怎么也和受贿挂不上边吧,我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怎么说?”盛春成问。

“你想,行贿受贿,那是要对方有求于我,比如要求我贷款,送我东西才对。小芳姐虽然也是我们的客户,却是我们要巴结她,连我们总行的老大,都要巴结她。她在我们这里,是有巨额的存款和大量的对外业务,帮我们完成任务和做业绩,怎么还需要向我行贿?

“我觉得,这就是朋友之间的馈赠才对,和行贿受贿八竿子打不着。就像万建刚那里,明明也是我们要求他给我们业务和存款,他呢,到了逢年过节,会给所有的关系单位送礼,也会给我送,那是客气。一样,我们也会给他送啊,本来我们就有这笔业务开支。”

盛春成觉得孙红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怎么想也难和行贿受贿扯上关系,不就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吗。

“不行,这画我等会还是要给小芳姐送回去。”孙红说。

盛春成不明白了,刚刚不还是说,这个不是受贿,怎么又要送回去了?

“原来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是觉得这画太贵重了,就是礼物的话,我也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孙红和盛春成说。

盛春成点点头,觉得孙红说得对。

两个人吃完早饭出门,盛春成今天早上再看孙红,感觉和昨天晚上已经是两个人。昨天是刚知道银监在调查自己的事,有点懵了,心里不免慌张。睡了一觉,大概也想清楚了,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她的心就定了。

盛春成今天看她,目光里已经没有了那种空阔和茫然,而是多了一份平和和镇定,开着车的时候,话也多了起来。

马市街的按摩店,离孙红他们银行不远,盛春成让孙红,把自己送到马市街,不用送去古墩路。他去马市街看看,然后自己坐地铁去古墩路,或者叫小田过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