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不敢反驳:“知道。”
祁同了瞪了他一眼:“知道你还罗里吧嗦的干什么?还不去赶紧配合曹队审案子。我要知道队里有人不配合,你给我小心点。”
孙建国大惊失色,连忙跑了出去。
祁同礼摇摇头,孙建国跟他一样都是孟德海的徒弟,可这位还差着点道行。
在华国各行各业都有着各自的传承,在专业性质很强的刑警队中,认师傅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孙建国的年龄比祁同礼大拜师也比祁同礼早,但职位上祁同礼却稳稳的把孙建国压头下。
127专案组成立的时候,办案主动权被一队抢了过去,他们二队只能在一旁辅佐,所以孙建国心里有点小情绪,毕竟他也想更进一步。
实际上孙建国也明白,自己要想升上去祁同礼必须要更进一步,这样才能把队长的职空出来,要不然,他怎么能绕过祁同礼升职呢。
祁同礼只能暗自摇头,孙建国上进之心他理解,不过好歹也要分清主次,127专案组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事情要是解决的漂亮,谁都有功劳。而这事情要是解决不好,专案组的每名成员都要吃挂落。
祁同礼决定回头好好跟孙建国聊聊。
而现在祁同礼决定先回家,出乎预料的是家里还有别人在——陈金默和黄瑶。
祁同礼像往常一样抱着蛋蛋,对着陈舒婷就是一阵调侃:“我说书亭,这都几点了还不让人家老默下班啊?”
沉浸摸连忙道:“礼哥,今天没有办公。是给瑶瑶找学校去了。”
怀里的小胖子看着黄瑶十分羡慕的说道:“爸爸。瑶瑶姐明天就要去上学了,蛋蛋也想去上学呢。”
祁同礼哑然:“你这孩子就跟别人不一样,不知道多少小朋友想要玩耍呢。”
“蛋蛋想要上学。”小胖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祁同礼笑了:“可是你的年龄不够啊,要不让妈妈给你请个老师在家里上课?”
小胖子欢喜的点点头:“好呀、好呀。”
祁同礼把小胖子交给陈书婷:“赶明儿给孩子请个老师吧,孩子也到了该启蒙的时候了。”
陈书婷无奈的看着宝贝儿子:“蛋蛋,上学可不准哭鼻子啊!”
笑胖子摇摇头:“蛋蛋不会哭鼻子的。”
一旁的陈金默看的眼睛都直了,蛋蛋这才几岁啊就要上学了,相比之下黄瑶也太幸福了吧。
陈书婷抱着蛋蛋来到黄瑶跟前:“瑶瑶,干妈跟你说,上学就要听老师的话,要是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一定不要憋在心里,要跟老师请教,在学校里受到欺负一定要跟干妈讲。”
黄瑶重重的点点头:“干妈,我知道了。”
“老默,吃完饭再走吧,让两个孩子多玩一会儿。”祁同礼对着老墨说道。
陈金默想了想:“礼哥,今天我来下厨吧。”
“你还会做饭?”
黄瑶连忙道:“干爹,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
祁同礼乐了:“好啊,那今天就尝尝老默的手艺。”
老墨去厨房做饭,小胖子带着黄瑶去自己的房间玩乐高,祁同礼给他买了很多这个东西,小型、中型、大型的都有,小胖子自己只能拼一些小型的,有黄瑶帮忙,中型的都可以拼了,两个孩子热情高涨。
陈舒婷悄悄的拉了祁同礼一把,夫妻间的默契让祁同礼明白对方有话要说,于是两人来到卧室锁上门。
“书婷,你怎么了?”
陈书婷阴沉着脸,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来:“今天我去黄瑶哪里整理东西翻出来的,老墨和黄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知道这是录音笔,你绝对想不到这是谁的。”
祁同礼大吃一惊:“黄翠翠的录音笔?”
“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祁同礼告诫道:“这事情谁也不能说,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陈舒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祁同礼想了想还是来到厨房:“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吗?”
陈金默漏出了真挚的笑容:“二十多年,就没有这么好过,礼哥,真的要感谢你和嫂子。”
祁同礼摆摆手:“因为你值得帮,所以我才帮你,你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咱俩聊一聊。”
“礼哥,等下吧,就差最后一个菜了。”老墨笑着回道。
陈金默做菜是一把好手,四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两个男人吧菜端上桌,喊来孩子们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饭两个孩子又去拼乐高了。祁同礼这才问道:“老墨,你知道黄翠翠的事情吧?”
陈金默顿时没了笑容:“知道,她是被人杀害的。”
祁同礼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是刑警队长,现在就负责办这个案子,我要你保证一件事情,不要去管黄翠翠的案子,哪怕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个事情,也不要插手。”
陈金默握紧拳头:“礼哥,黄翠翠再不好那也是黄瑶的妈妈。”
祁同礼郑重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为了黄瑶,你也不能插手,你不是警察,犯了事会坐牢的。黄瑶还这么小,你把不会是想要让她失去妈妈后,再失去爸爸吧?”
陈金默一怔,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礼哥,你一定要把罪犯给绳之以法。”
“放心,他跑不掉的。”祁同礼郑重的保证道。
…………
第二天一早,祁同礼来到市医院,这是刑警队的定点医院,安欣受伤就住在这里治疗。
祁同礼来到病房,坐在安欣的病床上直接开口问道:“你卧底这段时间的经历,在跟我详细的说一遍。”
“从哪里开始?”安欣有些错愕的问道。
“从派你去卧底的那一刻说起。”
安欣慢慢回想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奉命在疯驴子身边卧底,进牢房就跟她打了一架,我没赢但也没有吃亏。疯驴子就说让我出去后跟着他混,我就去了,谁料到这小子突然翻脸,怀疑我是卧底,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还好我机智,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之后的事情,上次你也听说了。”
祁同礼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对疯驴子这个人怎么看?”
安欣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开口道:“疯驴子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反侦查意识很强。”
“怎么说?”
安欣列举了一个例子:“疯驴子对我怀有极大的戒备,他让我做一件事情来交投名状,但我是一名警察犯罪的事情肯定不能做,疯驴子带我去下湾砂石场闹事的时候我用演技骗过了他们,他还说要我不要闹出人命呢。”
祁同礼开口道:“去砂石场闹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安欣想了想:“五天前,对,就是五天前。”
祁同礼摆摆手:“继续说。”
“从那以后疯驴子就接纳了我,但他并不信任我,我听到他跟小弟的对话知道他们有一个上山的活动,但疯驴子并没有打算带上我,还是我用了点手段,让李响抓了他几个小弟进去,他人手不够这才决定带上我的。”安欣慢慢回忆道。
听安欣把话说完,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伤好了早点归队,硬仗马上就要来了。”
“祁队,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欣有些闹不清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开口问道。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说完祁同礼直接走了出去,开车朝着警局的方向驶去。
…………
祁同礼来到警局的时候正赶上开会,于是他走进会议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们现在掌握的这点证据不够起诉这些大鱼,让祁队说中了,这些人的口径一致,他们严明这是误会,他们是要去商谈事情的。”等众人落座后曹闯站出来开口道。
一众刑警纷纷皱眉,这么多的政商大佬,在哪里商谈事情不行,偏偏跑到疯驴子的游艇上,简直是扯淡。
“秦法医哪里怎么样?”安长林板着脸问道。
曹闯叹了口气:
“秦法医哪里倒是查出了一些问题,但也仅仅只能证明他们与这些女孩有过接触,可要跟卖银飘昌联系起来,有些难度,除非我们能够做一个全面的取证,但这需要上级部门的批准。”
会议室内顿时默不作声,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想要得到上级的批准,简直是难如登天,毕竟这些人都是一方大佬。
见没人说话,祁同礼站出来问道:“孟局,这段时间给您打电话的人多不多?”
孟德海瞪了他一眼:“你管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谈案情啊。”祁同礼很直白的说道:“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即便是我们要强行深挖这个案子,但以现有的证据。肯定是定不了他们罪的,这样一来还不如放了他们。”
听到祁同礼的话,容易网住这些大鱼,祁同礼竟然要放了,那他们这段时间不久是白干了嘛?
祁同礼轻轻的敲了下桌子:“诸位,你们认为放了这些人就意味着失败嘛?”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都以为祁同礼的脑袋秀逗了,人都放了这还不是失败是什么?
祁同礼笑了笑说道:“做事情要明白主次,昨天晚上那些大人物从来不是我们的目标。”
众人哗然,好多人都不淡定了,心想着二支队队长是不是中邪了。
这时一直微笑的祁同礼突然变了脸色,站起身说道:“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一个——找出黄翠翠的死因并抓获凶手。至于昨天晚上那些大人物,只不过是意外收获。”
祁同礼又冷笑道:“这些大人物不会是凶手,咱们抓而不查或者慢慢查才是最好的决策。眼下,咱们基本可以确定,黄翠翠是录了不该录的东西,所以才被人灭的口,而灭她口的人,自然是疯驴子的老大,毕竟那段时间疯驴子还在牢里待着呢,根本没就有作案时间。”
“而我们都知道疯驴子的老大是徐江,但徐江把疯驴子派出来顶在前面,两者看起来几乎是没有一点关系,想要抓铺徐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也不是没有机会,之前有人跟我打听过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江波。”
曹闯皱眉:“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祁同礼笑着点点头:“您当然耳熟了,白江波就是下湾赌场和砂石场的老板。”
曹闯一愣:“祁队,你那朋友打听白江波干嘛?”
祁同礼开口道:“我那朋友是做工程的,所有土方都是由白江波提供,他失踪土方供应不上,自然着急了。可是我让他报案的时候他推脱了。”
“为什么啊?”曹闯开口问道。
“我那朋友认为,白江波十有八九是被徐江给杀害了。”
这时安长林板着脸开口道:“那徐江为什么要杀害白江波?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嘛?”
祁同礼叹了口气道:“之前我不是查了一起电鱼案嘛,而电鱼案的死者就是徐江的儿子徐磊,虽然这是一场意外,但偏偏徐磊死前与下湾赌场的人闹过矛盾,当时徐磊在下湾赌场输了钱没给还把要账的人给打了。于是徐江就认为徐磊的死是下湾赌场的老板干的。”
曹闯乐立刻道:“安局、孟局,祁队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觉得白江波的案子就是咱们的突破口。”
安长林和孟德海对视一眼,然后缓缓点头。
祁同礼提议道:“我们去查的时候,以白江波的案件为明线,黄翠翠的案件为暗线。我们不是查不到徐江跟黄翠翠的死因有联系嘛?那就暂时搁置,反正查到白江波的事情他对决跑不掉,只要把白江波的案子查明白了,黄翠翠的案子他不想交代也得交代。”
听到祁同礼的话众人精大震,祁同礼又指着卷宗说道:“至于网住的这些大鱼,放了他们又如何。现在已经有了他们的档案,等拿下徐江,他们这些人还跑的了?”
众人觉得祁同礼分析的很对于是齐齐点头,孟德海立刻说道:“那就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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