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戈爱丽道,她以为是医生。
谁知,进来的人是却是慕情。
女人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目光淡淡地掠过戈爱丽,看到顾念时,脸色才好看一些。
“小念,妈妈这边已经忙完了,走吧。”
这话一说,就好像他们只是在等他们有空的时候,顺便来看戈爱丽一样。
戈爱丽的目光暗淡了。
顾念唇角微抽,妈妈一直很不喜欢戈爱丽的存在。
但现在,戈爱丽经历了那么多事,最是需要陪伴的时候。
现在说这话,有点太过分了。
顾念正要说教母亲,就在这时,一个虚弱又温和的声音响起。
“慕情,顾念他们本来就打算看戈研究员的,不要调皮。”
男人的话很简单,但立场已经很明显了。
顾念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怎么敢的?!
慕情的表情也很精彩,拳头攥紧,顾念都以为她要打人了。
可沉默几秒后,慕情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从女人的背影看,就知道慕情有多生气了。
郑曦知倒是很淡定,对顾念点了点头,再跟着慕情的背影一起离开。
顾念有些不理解,但很快,又理解了。
毕竟戈爱丽,和他父亲是那样的关系。
倒是戈爱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郑曦知,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和你妈在谈恋爱吗?
帮我说话,真的不会惹火慕情吗?”
顾念道:“这件事你别管,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等你出院的时候我们来接你。”
戈爱丽身上的伤很多,还好都是皮肉伤,只是因为失血比较多,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稍微住个几天就能够出院了。
戈爱丽已经很感激了,又忍不住问:“已经开始打捞沉船了吗?”
顾念点头:“已经在打捞了,如果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是她之前说过的话,顾念肯定上心。
虽然打捞沉船的成本很高,比再买一艘船贵多了,不过,这也是戈爱丽所有的希望。
戈爱丽的眼睛亮了许多,她抿了抿唇,又忍不住多问一句。
“那我还能去那个别墅看一眼吗?”
顾念看向薄穆琛,毕竟这件事是他管的。
男人点头,跟顾念说:“到时候你跟着去就行。”
“麻烦了。”
顾念知道这件事绝对很繁琐,但薄穆琛是一口答应。
这男人,好像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薄穆琛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老婆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道:他也就对关于她的事有人情味而已。
夫妻俩带着孩子重新去了郑曦知的病房。
不过这次,还是又走不进去。
因为,里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慕情把桌子上好几个果篮都给砸到地上,郑曦知的脑袋上都挨了一个。
不过,男人的表情很淡定,根本没把这突然多出来的疼痛放在心上,还在温柔地哄慕情。
“别生气,你知道戈研究员的情况。
现在她出了那么多事情,已经受不了更多的打击,帮她说话事应该的。”
可惜,此时女人并不吃这一套。
“这是应该的?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同情心?”
“当然不是,你是全世界最善良最温柔的女人。”
站在外面的顾念有些汗颜,忍不住跟薄穆琛吐槽:“别告诉我我妈还吃这招。”
这话也太假了。
薄穆琛点了点头,目光一直看着里面,模样十分认真。
顾念也继续看。
慕情的表情稍稍缓和,但想到什么,冷冷开口。
“戈爱丽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郑曦知道:“她和你都很重要。”
他抿了抿唇:“我不想对你说违心的话。”
慕情的态度彻底变冷。
“既然这样,我祝你和她幸福,我走。”
说完这句话,慕情就要起身离开。
在外面的顾念目瞪口呆,她以为母亲和郑曦知会一直在一起。
没想到,就一个戈爱丽出事,就让人两个人吵翻了。
不过,也能理解,正常女人都接受不了。
顾念正要拉着薄穆琛躲起来,不然等会儿要和母亲撞见了。
然而,她还是低估郑曦知的手段。
在慕情起身的瞬间,男人虚弱地咳嗽好几声,听着就让人知道他很不舒服。
慕情的动作一顿,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心,连忙弯下腰,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郑曦知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虚弱地摇头,手紧握住女人的。
“我没事,别担心。”
慕情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再次恼怒地站起来瞪他。
“你是不是认定,我会心疼你,不舍得离开?”
郑曦知道:“一直都是我离不开你。”
慕情自嘲一声。
“离不开我?我看你一离了我,日子就逍遥快活得不行,我还以为那些都是误会,只要你不去理会戈爱丽他们,我都可以当作不知道,你……”
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想说这些。M..
女人闭了闭眼。
“算了,干脆一次性说清楚好了。”
慕情又继续开口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你为什么在戈爱丽那边,是怕她出事,对吧。
你替小念挡刀,不仅仅是担心小念,也是担心戈爱丽,怕顾念没成功替她挡刀,是不是这样?
不用急着反驳我,我已经问过那些人,当时的情况了。
在顾念冲过去之前,你已经冲上去了。
就因为你跟戈爱丽的距离远一点,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你是在帮小念挡刀。”
男人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戈爱丽是个好孩子,现在是她最需要照顾的时候。”
慕情被他这话逗笑了。
“她只是现在需要照顾吗?以前就不需要了?
小念从小到达遭过多少罪,她甚至以为自己父母都双亡了,还不是一样长大了?”
男人沉默不语。
慕情直接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在一起,别再管戈爱丽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门外的顾念支着下巴。
直觉告诉她,母亲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但看着又好像是要真的放弃了。
下一秒,顾念就知道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