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当，立即加了一句。
“就算你真的实验成功，我也会帮你隐瞒的，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帮你一些理所当然。”
顾念淡淡道：“如果是这样，问题的答案，对你来说还重要吗？你直接跟上面说我没任何异样不就好了？”
还故意跑过来问，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所长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这会儿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
“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有的事，总是想认证一下的。”所长打着哈哈：“如果你真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的而已。”
顾念嗯了一声：“是不太想说。”
想套话，门都没有。
所长憋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顾念不承认很正常，是他太想知道答案。
还以为，能稍微问一下，这丫头能看在他会帮忙的份上，跟他说句实话。
没想到，顾念的嘴这么严实。
不过，所长本来就打算帮忙，就算这丫头什么都不说，他也会帮。
而且，顾念警惕心高一点，也挺好。
所长递给她一个瓶子。
“你抽点自己的血进去，晚点交给我就行。”
把东西放在顾念手上，所长就直接离开，这样顾念是不是真放自己的血，都不会有人知道。
他给足了尊重。
顾念眸光微动，淡淡一笑。
如果所长敢继续打蓝液的主意，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顾念虽然善良，但她并不蠢，不会把自己给卖了。
还好，这所长有点良心。
顾念抽了一点自己的血，当然，这血液里加了一些东西，高层的人什么都不会查到。
她把血交给所长，后者什么都没问，只是道：“我女儿的身体，拜托你了。”
“嗯，我尽力。”
这话也算是给所长一点保障，他高兴地端着试管离开了。
顾念正打算要回自己的实验室，继续做研究，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沉默几秒。
直觉告诉她，这个电话不是什么好电话。
女人的直觉，一向是最灵敏的。
最后顾念还是点了接通键。
因为这电话打了很多次。
一接通，那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
“咳咳，”中年男人的咳嗽，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有时间吗？”
是华夏的高层，经常和薄穆琛呆在一块的，顾念之前问过一次名字，叫李忠逵。
顾念道：“有事？”
“你是不是没我电话备注，我打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接。”
顾念道：“之前没接过。”
“原来如此，”李忠逵咳嗽两声：“我还以为是你不敢接。”
顾念微挑眉梢：“我有什么不敢接的？”
“顾念，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这话说得很有歧义，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念是做了什么坏事。
但她没有做坏事，相反，还做了一大堆好事。
顾念冷笑两声：“我做了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忠逵连忙道：“顾念，我也是为了全局着想，你也知道在你蓝液实验失败之后，我们高层有多担心你的身体情况。”
“我现在还好，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忙。”
“等等！”李忠逵就怕顾念挂电话，连忙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就是跟实验有关的，你现在有没有空，来华夏大厦一趟，研究所那边我可以帮你打招呼，我们慢慢聊。”
顾念冷淡地翻了个白眼：“我懂，你们领导的时间才是时间，我们这一群打工的要以你们的事情为主呗。”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李忠逵肯定会觉得对方不尊重自己，可顾念说这些，他不敢接。
“那个，我只是觉得很多事当面说比较好，顾研究员不用说得那么严重，如果你手上有其他事，先去忙好了，等忙完之后，我们再来聊。”
顾念淡淡道：“如果我一直没时间呢？”
“那我来华夏研究所，过来找你。”李忠逵道。
顾念嗯了声：“那就麻烦你了，我最近确实很忙。”
说完，她直接掐断电话。
华夏高层想找她，那就只可能是因为蓝液的事。
在这件事上，她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好脸色。
高层说来就来，李忠逵中午就过来了，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
薄穆琛也来了。
高层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你怎么过来了？”
他过来，顾念还是有些意外的。
薄穆琛道：“路上碰到的。”
看华夏高层难看的表情，可能没薄穆琛说的那么和谐。
李忠逵道：“还没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不必，在念念这边聊完，我和她要单独吃饭。”
李忠逵一脸的菜色，但他确实不敢和薄穆琛顶嘴，只能看向顾念，希望她能识大体一些。
可此时的顾念，完全没想过给他面子，淡淡道：“那就在这里随便聊两句，有话快说，五分钟够了吧。”
“不太够吧……”李忠逵擦了把冷汗：“我觉得可能需要一个小时。”
“你要和我聊什么事？”
顾念直接问。
李忠逵想哭，他想问什么，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知道这种事不太好开口，但他想到事情的重要性，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问你关于你之前蓝液实验的事情。”
顾念淡淡道：“实验没成功。
就这样，还有其他事吗？”
李忠逵唇角微抽，看着女人容光焕发的样子。
其他人没见过的人都不信顾念的蓝液实验失败，他这个真实见到的人，更加不信。
李忠逵深深叹了口气：“你确定你真的实验失败吗？”
“我当然确定，”顾念道：“所长已经取走我的血液去化验了，你不信的话，等化验结果就好了。”
李忠逵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实验结果不一定会准。”而且他觉得所长已经被顾念给收买了。
顾念摊手：“你们要血，我也已经给了，现在跟我说实验结果不准确，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信？
非得我现在身体特别差，外貌变丑，什么都不好，你们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对不对？”
李忠逵被说得呼吸一滞。
他是这么想的，但也不敢直接这么说啊。
薄穆琛直接把顾念拉到身后，冷淡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跟我妻子去吃饭了，没时间和你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