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这次的演奏会上的节目单，全部都是您来弹的，都没有任何期待。
没想到啊，这节目单上你的名字只是个幌子，全是雷斯表演，真的太感动了，周小姐太赞啦，谢谢您！”
“不客气。”
周悦此时的声音，分外沙哑。
顾念心情沉重，看着几个人兴高采烈地离开。
她觉得周悦要哭了。
可能这次，过来听演奏会的人，心情都是愉悦的。
对他们来说，花不多的钱，听国际大师雷斯演奏完整整两个小时的演奏会，绝对是大赚特赚。
然而，对于周悦来说，这次的演奏会，完全白费了。
这段时间，周悦花了不少代价，才请到很多在钢琴界有话语权的人，连后期宣传都做好了。
但现在，全部都没有用了。
“悦悦，没事的，这次的演奏会没了，我们就还有下次。”顾念宽慰道。
周悦吸了吸鼻子，把她稍稍推开一些，“念念，你不要靠近我，让我冷静一下。”
周悦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缓缓蹲下，抱住自己，无声地抽泣。
顾念没再接近她，站在三米外的距离。
她得给周悦冷静的时间。
看到不远处出来的雷斯，顾念走了过去，“辛苦了。”
这场演奏会，如果没有雷斯帮忙，周悦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雷斯神情疲惫，弹了两小时的钢琴，他也很累。
“顾小姐，我问了你的助理，你们可算来了。
不过，来晚了，演奏会已经结束了。”
他也看到不远处哭泣的周悦，“听说这丫头被困住，害得她到现在才来，一首都没弹。
穿这么漂亮，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她之前在化妆间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
雷斯说着，有些怅然若失。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弹这么久的钢琴。”
如果周悦来了，那该多好。
顾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他，“这个给你，算是补偿。”
雷斯看到支票上的数字，眼睛都亮了，不过他没忘记艺术家的节操，咳嗽了两声，“主要是我经纪人会问，这次演奏会花了多少钱请我，给周悦免费弹一首曲子还行，但我弹了一整场，一分钱都没收的话，肯定会被说。”
“我知道。”顾念给面子地接了一句话。
雷斯赶紧收下支票。
顾念没说什么，这本来就是雷斯该拿的，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她担忧地看向不远处的周悦，雷斯道：“我帮你去安慰她吧。”
说着，男人大步过去，顾念在旁边看着。
雷斯是钢琴界的长辈，年少出名，什么样的大场面都见过了，由他开导效果会更好。
顾念此时想着另外一件事，付如林这时候也过来了，冲她摇头。
“老大，我没查到把周悦关进箱子里的女人，门卫没有她的进出门记录，也说没见过这个人。
而且，她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监控里，都没有几个她的画面，她不知道跟周悦说了什么，周悦就这么跟着她走了。”付如林也是有心无力。
女人戴着口罩，穿的衣服也宽松，头发虽然很明显是披肩的长发，但不知道是不是假发，根本无处可查。
顾念看着女人长发遮挡着肩膀，开口道：“你去精神病院查一下白茹雪，看她今天是不是在精神病院，都做了什么，还有她的身体上，后脖颈到肩膀的位置，有没有什么容易让人辨认的东西。”
付如林睁大眼看她，“老大，你是怀疑白茹雪……”
“嗯，快去吧。”
顾念想到苏离跟自己说的话，他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他肯定也参与其中。
能让苏离参与其中的，恐怕，也只有白茹雪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付如林刚走，不远处响起男人讥讽的声音，“我带孩子，你和其他男人幽会？”
顾念脚步一顿，扭头，就看到薄穆琛一左一右地带着两个孩子，神情清冷，但眼里又有点幽怨的味道。
顾念自动认为那幽怨是她的错觉。
她指了下不远处的雷斯和周悦，“没看到吗，我一直在找周悦，陪着周悦？”
薄穆琛道：“我看到你和g集团的付如林靠得很近，你们两个旧情未了？”
薄穆琛失忆，只知道付如林是顾念‘以前的男朋友’。
顾念唇角一抽，“随便你怎么想。”
这种事，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信，当然，她也没必要和失忆后的薄穆琛解释。
薄穆琛神色更冷，“既然你有这么多事情忙，这段时间，我来带孩子！”
顾念一想也行，刚好这段时间，她也忙，“好，等过段时间我处理完所有事，我来接孩子。”
“是接孩子去参加你的婚宴？”薄穆琛眼里闪烁着寒光。
顾念更无语了，“什么婚宴，你胡说什么啊。”
“我胡说？那你不是胡闹吗？”男人走上前，拽住女人纤细的手，力道很大，“顾念，你可以啊，现在连孩子都不要了。
以前，你好歹还会跟我争一下孩子谁带的问题，不管多累都要带着孩子，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
顾念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
她深吸口气，清晰道：“薄穆琛，是你和我说，你可以先带一段时间孩子，而我这边，我是怕我可能还要去精神病院几次，不方便带着他们，所以同意了，没有不要孩子，ok？
还有，刚才付如林和我只是在讨论谁算计周悦这件事，我和他没谈情说爱好吗？”
如果不是怕薄穆琛见缝插针，顾念真的懒得说最后一句话。
听顾念解释完，男人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但依旧很难看，“我给你发完消息，你为什么不回复我？没看到？”
薄穆琛说的是发给顾念那条，看到周悦跟其他人走了的消息。
顾念道：“急着救人，没来得及回。”
“你是第一个敢不回我消息的。”男人冷冷道。
顾念无语了，不过他的消息是很有用，没及时回复人消息，是她的不对。
顾念道：“很抱歉，下次我一定回，或者说你要什么补偿。”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补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