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哪敢回答这种问题，他从小跟总裁一起长大，那件事完全是总裁的禁忌，连提都不能提。
陈泽连忙道：“当然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总裁想活着，当然没有错。”
薄穆琛淡嘲一声，“可能是我对亲情比较淡薄，还想为她，除掉儿子。”
陈泽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给薄穆琛分析。
“总裁，话不能这么说，刚才你只是说了有这个想法，但你根本没有去实施，人想做的事情和实际上做的事情是不一样的。
您说除掉小平少爷，这是为了夫人。
但实际上，您在看到小平少爷后，分明很关心他，心里是有小平少爷的。
而您现在又没有动手除掉小平少爷，没做任何危害小平少爷的事情。
说您亲情单薄，要让小平少爷死，这是不成立的。
成立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你刚才，关心了小平少爷，怕他没输液，身体更差，立即叫我把小平少爷送回去。”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泽不觉得，一个看到自己生病儿子出现在病房外，着急把孩子放回病房的父亲是坏父亲。
薄穆琛沉默了许久，似是沉浸在曾经的回忆里，又像是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
最后，薄穆琛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看电脑。
仿佛刚才，他没有问这些问题。
陈泽看着薄穆琛的模样，暗自摇头。
当初总裁的父母，给他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其实，总裁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总裁自己可能没感觉，但是，他这个做下属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忽得，男人敲键盘的动作突然停下。
薄穆琛看着屏幕上一堆乱码中，闪烁的亮点，缓缓开口，“找到了。”
另外一边，顾念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依旧在找颜沫清的位置。
和付如林说的一样，颜沫清所在的地方，都是深山老林，根本不可能住人的地方。
但顾念还是不想放过任何可能，调派了一些人去找。
当然，结果自然是白费。
颜沫清很快打电话嘲讽，“天啊顾念，你不会以为我藏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吧，你是有多天真才派人去那边找？”
顾念没说话，颜沫清就继续说，“别再白费力气了，好好准备那些资料吧，要是我不满意，你就等着看你儿子再受几天苦吧。”
顾念目光极冷，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但此时，也只能忍下。
她已经看过小平的身体数据，所有身体机能都在下降，抵抗力也越来越弱。
这就是death病毒对人的影响，之前小平体内有颜沫清身上的病毒压制，所以病毒一直没爆发。
但现在，没了颜沫清身上的病毒，小平体内的death病毒一下爆发。
同时因为存活在小平体内的时间太长，病毒的适应性又在不断增强，现在病毒对小平身体的破坏力只会越来越强，加速小平的死亡。
顾念知道，不能拖了。
这无疑是在消耗孩子的生命。
等找到颜沫清后，她就能找办法医治小平。
现在，为了找到颜沫清，她只能……
没过多久，付如林将伪造好的污蔑顾念的文件全部准备好，亲自送过来。
“老大，你到底想干什么？”付如林忍不住问。
“直播，亲自把这些放出去，毁了自己。”
顾念翻阅着这些文件，证据做得很逼真，而且有她本人的配合，后面就算她想洗白自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付如林只觉得自家老大在开玩笑，“老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颜沫清提出来的要求，”顾念微顿，又道：“不对，应该说，是她背后的人提出来的要求。”
付如林懂了，“他们想毁了老大，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顾念冷淡开口，“不知道，谁知道这群天天想着完美基因计划的疯子在想什么。”
顾念彻底放下敲键盘的手，微叹一声，“这次为了防着我找到他们的位置，他们肯定做足了准备。”
付如林咬牙：“可真的要这么做吗？那不是如了他们的意？”
顾念淡淡道：“大不了，以后就以其他马甲的身份活着，也不一定非要用琳医生的名号。”
付如林觉得，似乎也只能这样。
可他不甘心，顾念花了这么多年，救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被人逼着毁掉她曾经拥有的所有荣誉。
他抬头看向时间，与此同时，顾念也看向了时间。
距离八点，越来越近了。
顾念选择回到自己的公寓。
在这里，她会比较有安全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她的直播。
付如林也领着一批下属守在这里，确保直播的进行。
当然，如果可以，在场没有人想这场直播做下去。
“顾念，快开始吧。”
距离直播不到五分钟，颜沫清已经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催促，而且也没打算挂断电话，“直播有延时，我就这么听着吧，快播！”
顾念看了眼手机号码，是颜沫清自己的手机，她扫了眼不远处的付如林。
后者立即知道她的意思，记下号码，无声地离开现场。
顾念这才淡淡道：“好，我开始播。”
顾念打开了直播。
开始并没什么人，毕竟这是一个新人的房间。
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是有一个账号在砸钱，所以不停地有新人进来。
看到那个砸钱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兔子，还有昵称是‘颜颜’，顾念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付如林肯定也会注意到，根据这账号，找到那女人的概率会更大。
或者说，颜沫清知道顾念要直播毁了自己，所以也不打算再掩藏了。
见顾念不说话，颜沫清还私聊发消息过来，催她开口。
旁边的电话，也是开着的。
颜沫清一直在关注着一切。
屏幕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字幕，有的人已经认出顾念。
【这是琳医生吧，好漂亮啊。】
【琳医生这是要做传播医学的直播吗？这个绝对不能错过！】
【琳医生快教我们日常生活的常识啦，我把我的朋友们都叫过来了，大家都会好好记的！】
……
顾念看着这些弹幕，缓缓勾唇，“今天，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而是，关于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