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阎冥司

华容倒也不是只在嘴上行动,手一摆,一团墨色光团逐渐在云晏初面前凝聚成一块令牌。

上头篆刻着的正是乾冥宗的标志。

云晏初不知道那一日楚婉君和华容说了什么。

只知道那一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楚婉君。

而她的生活起居,也由莫知凡和沈南洲接管。

每当她提及楚婉君时,两人都会选择闭口不答。

华容收她为徒之后,倒也履行了为人师的义务。

该教授云晏初的东西一点也没落下。

#

三年后,泾城。

坐落于泾城最繁华的地带,纸醉金迷。

无数势力产业在此屹立不倒,而近年来,一个名为“阎冥司”的势力突然崛起,并迅速席卷整个泾城,掌握其命脉。

引来无数人的忌惮与窥探。

只可惜,几年时间,数之不尽的窥探却无一人知晓这阎冥司的幕后之人是谁,更不知阎冥司背后的靠山是谁。

只知阎冥司有一句话,“阎冥司要你三更死,无人能留你到五更。”

而这一句话,从阎冥司出现在泾城的那一刻起,便无时无刻不在践行着。

阎冥司业务广泛,不止暗杀明杀,泾城所有势力所涉及的行业,它也一个都没有放过,全部染指。

而被抢走部分蛋糕的众人也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阎冥司的势力越来越大。

阎冥司大门,一名身着玄色长袍兜帽的男子径直踏入其中,在没有任何人阻拦的情况下径直拐上二楼。

来到天字一号房前,淳于令伸手推门而入,一进屋,昏暗的灯光便映入淳于令露于兜帽之外的脸。

她伸手将兜帽拂下,朝前径直走去。

便看见云晏初翘着二郎腿,正欣赏着一楼舞台之上舞姬的表演,手中还拿着一壶小酒,好不自在。

淳于令掀起衣摆坐下,伸手就从云晏初手中躲过酒壶,吨吨几口下肚。

将其饮尽,淳于令将空了的酒壶放到桌上,盯着云晏初一脸埋怨的说道:“我出去辛辛苦苦谈业务,你倒好,一个人在这里享乐。”

云晏初闻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斜眸看了眼愤愤不平的淳于令。

“这怪我?我才九岁啊淳于哥哥。”云晏初眼眸微弯,清澈的眸中潋滟着无辜的光彩,赫然是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

“嘁”淳于令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不过她也知道,云晏初说的是实话,如果真的由云晏初去跟别人谈生意。

不说生意谈不成,怕是还能惹来不少人的不满,以为他们阎冥司不将他们当回事。

虽然阎冥司确实没将这些人当回事……

“不和你瞎扯了,韩州府的生意谈下来了,而且比预期的多了一个百分点。”

淳于令谈起正事时,神情严肃了许多,从衣袍之中取出自己带回来的契约递向云晏初。

接过手来,云晏初将其展开,最近阎冥司接到了一笔大单子。

要求乾冥司对青羽剑宗的某几位弟子进行“制裁”。

所谓阎冥司的制裁,便是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寻仇,人保证绝对不会死,但是半死不残的也可以办到。

死人和没死人的事情大小还是不同的。

也不知道青羽剑宗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韩州府,让韩州府一次性花了大价钱要弄好几个人。

一般来说,乾冥司自从起步开始便是不挑单子,看到什么就接什么单子的。

但韩州府这单子,是云晏初来了之后亲自选的。

“你到底和这青羽剑宗有什么恩怨,制裁他们的单子你都接。”淳于令一手撑着额角,看着坐在对面的云晏初在看完契约之后露出的笑。

在旁人眼中或许这个的笑没有什么问题,可落到淳于令眼中,就感觉云晏初略显变态了。

“和我有仇,很大的仇。”云晏初唇角挂着一抹笑,风轻云淡的说道,将契约抵还给淳于令。

“你不是从小在北洲长大的吗?除了泾城和乾冥我也没见你去过哪啊。”淳于令闻言轻挑起眉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云晏初不置可否,单挑起半边眉以作回应。

对此,淳于令也没有再问。

她与云晏初之间一向很有分寸,从不过多过问到对方的事情。

“哦对了,这两日有人传讯回来,说是在西洲琉城那边,近日出现了异象,有人看见和你描述的师姐相似的人了。”

淳于令此话一出,云晏初嘴角的笑也逐渐消失,她侧眸看向淳于令。

“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云晏初问道。

淳于令摇头说道:“没有,跟你描述的外观特点差不多,他们看到人后也不敢擅自行动,怕打草惊蛇。”

云晏初微垂眼眸,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想办法确认那人的身份,若真是我师姐,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好,我让人去传讯。”淳于令点头,说着就起身朝外走去。

屋中,又只剩下云晏初一人。

楼下琴声悠悠,而云晏初的心情却不再似刚刚那般平静。

自从楚婉君消失之后,云晏初用了很多方法寻找楚婉君的行踪。

可惜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知道阎冥司的成立,随着阎冥司逐渐拓展业务,扩大势力范围之后。

云晏初便在殿中下来命令,能找到楚婉君之人职位连升三级,奖励更是丰厚。

所以阎冥司中无论是谁在外做任务时都会多加留意,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了,云晏初总算得到了一点楚婉君的消息。

即使还不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楚婉君,云晏初的心情也难以平静。

耳边萦绕着一楼的琴声,云晏初忽的起身离开天字一号房。

等到淳于令吩咐完事情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已经空荡荡的房间,她撇了撇嘴,轻叹一声有些失落的转身离开。

离开时,那兜帽又一次戴上,将她的脸遮挡了大半。

两年前,她无法炼丹一事暴露,险些被人害死。

云晏初赶到,将奄奄一息的她救走。

自那之后,在淳于令眼中,云晏初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