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很快熬滚了一锅药,把那包银子放进去浸泡了一下,拿出来打开,那种毒药的气味已经消散了。
这么多的银子,她打算直接带回家了。
「老大,嫂子,王芊胆大包天,心如蛇蝎,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她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蝼蚁,也绝不能轻易放过她。」小左说道。
「嗯,这个简单,你让沈家知道王芊偷拿了家里几百两银子,还想去京城另嫁,沈家自会好好收拾她。」傅言道。
「嘿,嫁了人还这样不安分,又是害人,又是想红杏出墙,怎么着也要被拉去浸猪笼。」小左一溜烟似的跑出去了。
那一座酒楼上,一个身影看着离开的一家三口,赶紧跑到了二楼的包间。
桌上茶香袅袅,二殿下合着眼,手指在桌面上缓缓扣击。
他一直在等待,等那边传来消息,大概是时间有点久了,他的眉宇间有了不耐的神情,因为按照时间推算,那种毒应该早就发作了。
王芊来禀报消息的时候,说傅言他们暂时没有打开那一包银子,他知道慕家人迟早会打开。
就算是那个兰英,郑氏,有了性命危险,他们也不得不顾及。
「二殿下,慕家一家子已经回去了,目前店里那一对母女俩也是相安无事。」
这个时候有人来禀明情况。
「什么,他们不点数银两?」
二皇子陡然睁开双眼,眼里散发出一种不祥的光芒,又好像是一种恐惧。
「是啊,属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是他们怀疑上那个王芊了,还是说就这么相信那些银两足数,但王芊在他们那里显然是不可信之人。」
这很有可能是前一种情况,那就是慕定安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动作,所以防了一手。
是啊,他们在这个镇子上,这里是慕定安的地盘,这种事又怎么会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二皇子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又怎么会猜不到这样的情形,不过是到这个地步了,不得不自欺欺人罢了。
他太想慕定安和傅言满心痛苦煎熬的那种感觉在他们的身上重现了,可是就算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未必是主动方,因为慕定安手里面捏着哪些信——
但如果他这一次能够得逞,至少,他不会陷入穷途末路的地步。
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等到第二天,消息就会传来——
二皇子睁大了眼睛,他仿佛看到千军万马四面八方朝他围剿而来,那些士兵嘴里喊着诛杀逆贼,而他逃无可逃,狼狈凄惨。
「不会的,我不会是那个下场,我注定要坐上那个位置,天下至尊,万民臣服。」二皇子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二殿下,此事怕是没有盼头了,慕定安这些人,不过是等着京城的旨意,说不定明天就要变天了,二殿下在这里,犹如瓮中之鳖啊,还是赶快离开吧。」手下也是战战兢兢道。
前面的路是可以想见的,现在也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二殿下眉心在突突跳动着,眼里的恐惧在弥漫,此时连握起来的拳头都无力。
他的主要人手,都用来拦截慕定安的书信,现在身边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如果真的被困,那他几乎是脱不了身的。
「走,立刻走。」
收拾好所有的人手,二皇子匆匆离开镇子。
然而,在出了镇子口的时候,只听到附近风声忽动,一队人马围拢了过来,剑光闪烁。
「二殿下是贵客,来到这个小镇子上,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啊,是我们这里招待不周到吗?」拦截的人是小左和小右,慕定安已经猜到二皇子今晚上要走,就让他们率
领一批人手留在这里。
二殿下瞳孔紧缩了起来:「慕定安呢,我要见他。」
小左笑了:「二殿下,您即将成为一条丧家之犬,还有什么资格要见一头虎狼呢,你不怕脖颈被一口咬断吗?」
二殿下冷笑:「慕定安曾经是我的部下,他说过要誓死效忠于我,就凭这一句,他都应该到我的面前来。」
小右摇头:「二殿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对我们老大颐指气使吗?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辜负老大的一片忠心的吗?曾经老大效忠你,我们也等于是为你效力,呕心沥血,不辞辛苦,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徒,现在你落到我们手里,想来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你们想做什么?」二皇子摸上了腰间的配剑,冷冷道。
「当然是擒住二皇子,挥师北上,把您这样的叛徒献到朝堂之上了。」小左勾起嘴角:「等到明天,那么多人等着拿二殿下,我们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先机啊。」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二殿下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的心中都是恨,曾经成就他的人,现在却要来毁灭他,可笑,可恨。
「二殿下如果肯束手就擒的话,可以少受一点皮肉之苦,这算是我们老大的一点宽厚的心意,毕竟要是老大落在二殿下的手里,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惩罚呢。」小左手指抚着锋锐的剑刃,颇有些猫玩老鼠的意味。
曾经他们付出那么多,却被踩在脚下践踏,现在终于有了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束手就擒,笑话,本宫的人生,从来没有失败两个字。」
二殿下打了一个手势,他的人率先动起手来。
现在他想有一线生机,必须抢占先机,不然真的落入对方的围困,那真的是逃脱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