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在一副羊皮纸上,绘着作战方略,还把相应的地形也画了出来。
傅言有点惊艳,她没有想到,男人画画的技巧还这么高超精细,慕定安还真的是一个全能人才,除了上天入地不能,什么都会,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分。
「娘子有没有要补充的地方。」慕定安将毫笔给傅言。
他的娘子头脑聪慧,说不定对这方面有自己的见解。
「我试试,你看看可不可行。」傅言说,她在现代也读了不少兵书,从古到今的大成看了不少,可以说把古人的精萃智慧直接拿来用了。
她又添了一些,一边说着自己的理由,慕定安越听眼睛越亮,像是看到了宝藏。
娘子太厉害了。
只是在京城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傅家小姐有这些本事,不然,说不定也会生出欣赏和倾慕的心态。
傅言的几条建议,慕定安全部都采纳了,他有一种预感,这一页图纸送到北部战场,局势一定会大不一样。
傅言的想法,有些他是听都没有听过的,很是新颖,他想象了一下战场模拟,也是可行的。
「娘子可以自创一本兵书,说不定能够成为军事指导方略,流传后世。」
傅言的脸差点就红了,这哪里是她的成果啊,她要是真的写了,那些原作者写什么。
她咳嗽了一声:「还是算了吧,能当好一个大夫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的心力顾东顾西的,现在还有一个大宝贝要照顾。」
「只希望能打胜仗,邵羽和李羡好好回来。」
「换做平时不敢打包票,可是娘子添了这些,还是有七八成把握。」慕定安几乎是肯定的口吻。
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傅言还是有点不太敢抱阿霓,除了喂奶的时候,多数时间,都是让慕定安抱。
吴侄儿冲出来抢走阿霓的那一幕,她就梦见好几回,她甚至还梦见更恐怖的景象,醒来心有余悸。
慕定安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而且生育艰苦,她还去做饭,他不忍心。
「就是因为那一次,你没有护住阿霓,所以更要抱紧她。」
慕定安把阿霓抱到傅言的面前,他深深地看着她,眼里都是包容,温柔。
他不认为傅言有半点错,但既然她心怀愧疚,他就从这方面入手。
傅言心头一阵触动,是啊,她一开始就想错了,第一次没有成功,难道她要因此疏远阿霓吗?
她慢慢伸过手,接过软乎乎糯香香的肉团子,脸贴着阿霓嫩白的小脸,感到心都要化成一滩水。
「不管在什么时候,娘亲都会用生命来保护你。」
「不,是我用生命来保护你们。」慕定安将傅言轻轻拥入怀中:「我是你们的后盾。」
傅言贴着男人的胸膛,心里头暖暖的。
第二天,慕定安就让傅言抱着阿霓,他做饭。
傅言现在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心里头还有一点点残留的阴影,但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
这样的感觉,很舒服,至少,不再折磨自己。
大门口有两颗脑袋探头探脑,是大宁和吉祥。
傅言招了招手,他们就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婶子,我们来看妹妹。」大宁说。
吉祥凑到傅言面前:「妹妹的眼睛真好看,我也好想有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呀。」
「吉祥也好看。」傅言伸手刮了刮她的脸蛋儿。
「婶子,我以后可以不可以娶妹妹呢。」大宁一副迷弟的表情。
傅言噗嗤一笑:「那大宁要等妹妹长大哟。」
大宁说:「我也要长大,妹妹也会一起长大。」
「不要脸。」吉祥哼哼说:「大妹妹那么多,这叫老牛吃嫩草。」
大宁挠挠脑袋:「是噢,我大妹妹那么多,那就不当媳妇了,当妹妹吧,我会像照顾吉祥一样,照顾霓妹妹的。」
傅言端来了一盘坚果糖果,给两兄妹吃。
不过,等到饭菜要做好的时候,兄妹俩又准备跑回去。
「你们的邵叔叔和李叔叔都不在这里了,你们不陪叔叔和婶子吃饭啊。」傅言说。
这两个孩子活泼又可爱,围绕在身边,让人心情都明媚不少。
兄妹俩对视一眼,吐吐舌头,终于肯待在这里吃饭了。
「大宁,吉祥。」
正吃着,云秋来到门口喊她的两个孩子。
这么久不回去,怕不是在人家家里吃饭了,他们家虽然穷,可也不能乱到人家家里蹭饭,养成坏毛病不好。
大宁和吉祥听到娘亲的声音,脸上不由得有点害怕,娘是坚决不让他们私自到别人家吃饭的。
傅言走出厨房,笑道:「云秋二嫂,你的两个娃儿被我扣下来了,我的娃儿不会说不会笑,让你的娃儿陪陪我们。」
云秋本来还有点生气,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被逗乐了。
「这两张贫嘴,可不能惯着他们。」
「二婶,你还怕我这里被吃穷啊。」傅言道。
「唉,这一次就绕过他们,再有下一次,回家打屁股。」云秋嘴上嗔怪着,却是笑盈盈回去了。
见娘亲没有执着,大宁和吉祥又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慕定安看到吉祥又乖又活泼,心想他们的女儿长大一些了也是这个模样,不由得唇角勾起。
的快马加鞭,将那一副作战方略送到了北部。
一座高地上,一抹高大的身影俯视着鏖战不休的双方人马,男人样貌英挺,眉峰似剑,下颌仿佛刀削般锋锐精致,这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凛冽傲然的气质,他像是天生的王者,这一片土地宛如在他的脚下臣服。
只是这个时候,男人眉头攒聚成峰,脸上披了一层霜寒。
他很清楚,不能这样耗下去,他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这一次把握不好,就等于断送了以后的大运。
双方已经僵持好几天了,互有胜负,彼此进退,对于他来说,就是还没有取胜,就无颜回归京城。
这,等于输。
现在除非拿出一种出奇制胜的制敌策略,不然,胜利是一件尚且还遥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