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心里明白,但面上不露。
“我先进去跟予川说一下,大家稍等等。”
季晨还想跟,刚走到门口就被苏曼喂了一碗闭门羹。
如果不是他退的快,门板都要拍他脸上了。
气得季晨牙根都要咬碎了。
贱人!
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
门内,苏曼刚一进来,就看到许冰把手背到了身后。
苏曼没管他,检查了一下季予川的情况,看到他手臂上的划痕,她似笑非笑,“你把药给他打了?”
季予川:???
怎么听着她还挺高兴?
呵,女人。
同样觉得奇怪的还有许冰,苏曼明明表现得很关心季予川,怎么听到他有危险这么淡定。
不对,苏曼怎么知道他手里有药的。
“在想我怎么知道你掉包了季晨的药?”
苏曼跟许冰隔着病床对视,她双眼清明冷淡,不带半分感情。
许冰被这样的目光刺痛,背在身后的手垂下,“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没错。”
苏曼指了指他手里的针管,“那个被我换成了予川正在用的药,就算是你给他打进去,也不会损害他半分。”
她一早就看出许冰对季予川的敌意,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不允许她换人。于是她便将计就计,刻意给他偷药的机会。
暗中观察的季予川唇角微微上扬,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季予川是舒坦了,许冰截然相反。
得知自己手里的药是假的,许冰怔愣几秒,忽的笑开。
“所以你是故意给我机会,让我掉包,这样我就不会用别的方法伤害他了?”
“是。”
苏曼答应的痛快。
许冰笑一边笑一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对他真是好,处处都为他想到了。”
他红着眼,“这些天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跟小丑没什么分别?不对,我比小丑更难看。小丑知道自己扮丑,而我不知道。”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苏曼蹙眉,她提前进来就是怕他等下知道季予川恢复意识,会破罐子破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看出许冰性格有种执拗固执,很容易走上极端。
那些人都在外面等着,她没有太多时间,只能先捡了最要紧的说。
“许冰,我从未觉得你是什么小丑。在我看来,任何一份真挚的感情都是难得可贵的,但是你有一点弄错了。”
“感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喜欢你,不喜欢你,都跟外人无关。就算是我喜欢别人,究根结底,原因只是我不喜欢你。”
许冰沉默。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宁愿相信是因为季予川的出现抢走了她,也不愿意相信她不喜欢自己。
“所以,你喜欢的是季予川是么?”
此话一出,就连季予川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被许冰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似乎也是个理由。
如果她喜欢他,那么一切的疑问就都有答案了。
苏曼不知道季大总裁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她不想刺激许冰,委婉道,“我是予川的太太,我们夫妻是一体的。季家现在不太平,我已经生活的很艰难了,别当我的敌人,好么?”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曼姐,外面在催了。”
“知道了,让他们进来。”
许冰默默退到了墙角,跟个影子似的没有存在感。
...
接下来又轮到了各位高层围观季予川的环节。
只是这次的季予川睁开了眼睛,完全不复之前的安详,反倒是气场十足。
他的目光掠过一众高层,直直看向季晨,把他看了个激灵,根本不敢对视。
就这一个眼神,季晨便知道苏曼没撒谎。
季予川他的确是醒了。
不只是他,就连季如海都是一阵心虚,那慌张的眼神,说季予川是他爹都有人信。
高层们一看总裁有望了,没人搭理那对父子,都围着季予川献殷勤。
“总裁,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不在季氏这段时间,我们都很为您担心啊。”
“季总裁,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
眼看这些墙头草都调转了风向,季如海之前的那些拉拢努力算是白做了。
他不甘心,插话道,“予川睡了这么久,又是刚刚恢复,还是得找个专业的医生来看看,还请大家...”
“爸您说的是啊。”
苏曼打断了他下了一半的逐客令,笑吟吟道,“你猜怎么着,医生我已经请来了,惊喜吧。”
惊喜?
季如海都要被气死了,他像是第一次见到苏曼那般审视她,这一环扣一环,一看就是早有预料。
他本想用这个借口先把这些高层送走,回头再随便收买个医生说季予川恢复是一场乌龙。
没想到苏曼居然提前叫了医生,堵住了他的全部退路。
不仅如此,若是医生真的当着这些人的面确认季予川恢复意识,那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再没有操作空间。
不行,绝对不能让医生给季予川诊断。
打定主意后,季如海沉下脸,“你开什么玩笑,予川是季家长子,金尊玉贵,随随便便找来的医生,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能负责吗!”
他端着长辈的架子呵斥苏曼,又是句句为了季予川考虑,那些高层就算是想帮腔也说不出话来。
季晨忍耐苏曼半天,此刻也到了极限,冷笑一声道,“是啊,听闻大嫂在大哥病重的时候,还找了几个年轻的男护工,我跟爸都顾着你的面子,没有戳破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一听这瓜,高层们的眼神都暧昧起来。
金曼的名号他们都是听过的,她请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八成照顾人是假,偷情才是真。
听到周围的议论,季晨眼中满是恶意。
只要她的名声臭了,后面她再说什么,旁人都不会相信。
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面对季晨泼的脏水,苏曼不气不恼,反问道,“二少,你是在暗示我请的护工,不是正经人是么?”
季晨不屑,“是不是正经人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