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警局就拒绝交流的董子美在得知江韵言认罪时，脸上闪过错愕。
“你说什么？”
长时间不说话，她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董子美身体往前探，语调万分焦急，“韵言认罪了？为什么？你在骗我是不是？”
之前不管苏曼提她女儿还是提她的两任丈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当董子美得知江韵言可能会判处死刑时，她整个人都乱了阵脚。
“警官，你一定是在骗我。韵言他不可能自寻死路，况且，他有精神问题，他是精神错乱杀人，不会被判刑的。”
看她不见棺材不落泪，苏曼冷声道，“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的危害后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定的后，可以不负刑事责任。”
“但是江韵言说，自己在杀人的时候，是有自主意识的，那也就是说，他需要为此负法律责任。”
董子美不相信，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
但当苏曼拿出司法结果后，董子美不信也得信了。
董子美喃喃，“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
她忽然变得激动，“他胡说，他精神有问题，他的话不能相信。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
苏曼拍桌警告，“老实点！”
董子美身体一震，两行清泪留下，她双目失神，失魂落魄。
“韵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韵言被抓时，董子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八成是笃定江韵言可以用精神疾病脱罪，可是眼下江韵言忽然承认是自己杀人，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董子美哭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傻。”
瞧她痛哭的样子，好似她才是受害人一样。
苏曼心生厌恶，“你有资格问这句话么，你用这副可怜兮兮的嘴脸，毁掉了多少人。”
董子美哭着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好好跟他们相处。”
苏曼冷笑，“相处？不如说调教更贴切。你把他们都调教成你喜欢的样子，哪怕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不放过。”
“董子美，哪怕你还有一点良心，你都该一辈子为舒雨南的死忏悔！”
董子美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帮雨南脱离痛苦，我是最疼她的。”
苏曼觉得她无法跟董子美沟通，她的世界观畸形扭曲，根本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沟通。
见苏曼要走，董子美慌了，“不，警官你别走。我认罪，我全都认。韵言说的是假的，那两个人都是我杀的，我认罪！”
董子美哭喊着，想要替江韵言承担罪责。
看她崩溃至此，苏曼突然明白了江韵言认罪的用意。
这是他对自己的处罚，也是他对董子美的处罚。
一周后，江韵言被判处无期徒刑。董子美因为参与绑架，买凶，也被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
舒雨南的案件终于落下帷幕，可是苏曼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苏曼：“有消息了吗？”
666：“有了大大！有点吓人，建议您坐着听。”
苏曼：“建议的很好，不采纳。”
666：“呜呜。”
666：“是这样，根据灵魂管理局那边的回信，说是王翔的灵魂也莫得了。而且，这个世界除了王翔跟舒雨南，还有三个人的灵魂也没有归档。”
苏曼惊讶，“这么多？”
666：“是的是的，其中一个，是王翔的邻居姐姐，之前给他补习过功课。另一个是王翔的小学同学，最后一个，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
按理说气运之子可是气运最强的人，除非先消耗掉他的气运值，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受到伤害的。
怎么会落得个灵魂不知所踪的下场。
苏曼迟疑，“他们，都是像舒雨南一样，莫名死亡？”
666诚实摇头：“不知道，这个世界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就连局长那边都看不到他们的灵魂信息。”
“局长说，最近有好几个世界都出现灵魂失踪的事情，已经派人去查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苏曼蹙眉，既然这样的话，找回舒雨南的灵魂，就只能靠她了。
她想了想，除了气运之子，其他灵魂失踪的，都是跟王翔有关联的人，看来这问题的关键，还在王翔身上。
苏曼思考时，忽然发现666缩在墙角朝四周看。
她莫名，“你看什么呢？”
666：“大大你说，他们的灵魂，会不会一直在跟着你查案啊？”
此刻已是深夜，窗外漆黑一片，屋内的老电视机播放着老掉牙的电视剧。
彩电接触不好，刚好跳了一帧，苏曼汗毛都起来了。
666更是失声尖叫，“啊！”
苏曼被666吓了一跳，直接一拖鞋砸它脸上，“闭嘴！”
666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虽然苏曼不大觉得他们的灵魂会跟着自己，但被666这么一说，总觉得背后毛毛的。
一夜无话
翌日，苏曼到警局用电脑查了一下灵魂失踪的几个人。
果然，他们的死因记录都是不明。
经过苏曼的走访，发现这几个人生前都或多或少遭遇过家里的虐待。
再结合舒雨南的经历，苏曼有了猜测。
难道，王翔是在解救他们？
她找出了王翔之前的那些画册，她决定再去找之前帮她分析这些画册的女心理医生。
江韵言的心理咨询室关门，苏曼辗转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女心理医生的电话。
她还没找到新工作，接待苏曼十分热情，就像是在接待行走的外快。
苏曼说明来意，把王翔的画都拿出来。
之前苏曼只给她看了几本，当时她就说让苏曼最好都拿来，这样一来，她也能更好的分析。
只是当时苏曼忙于查案，一直没有再来。
画册太多，等女心理师看完已经是三小时过去了。
不过女心理师完全没有不耐烦，毕竟她是按小时收费的。
等她全部看完，给苏曼分析起王翔的心理状态。
女心理师的结论还是人格分裂。
虽然王翔有极大可能是在跟其他灵魂交流，但这样的答案太过神乎其神，说成人格分裂也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