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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江文柏的椅子后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看他的反应,苏曼觉得自己今天这趟真是没白走。
「你...你知道什么!是董子美告诉你的是不是!」
方才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的江文柏在听到舒雨南名字的时候彻底破防了。
「警官,是董子美胡说的,她这个人撒谎成性,她的话不能信的!」
苏曼扬眉。
撒谎成性?
为什么董子美明明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她的两人丈夫都对她有这样的评价。
可是联想到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家暴,苏曼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打女人的男人。
「行了!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吧!」
「……」
江文柏蔫了。
他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耷拉着脑袋,吭哧瘪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儿了?」
苏曼嗤笑,「你跟舒雨南之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把你关进拘留所里你反思过后再交代。」
「你也算是个成功人士吧,要是你跟继女那点事儿被全世界知道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苏曼说这些的本意是想吓唬吓唬江文柏,没成想,江文柏听完慌乱的表情竟然松懈了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文柏虽还是眼神躲闪,声音却镇定了不少。
「警官,您误会了,雨南只是在培训班上我的课而已,我们没有什么的。」
「而且,即便我不是她的生父,那我也是她名义上的父辈,我又比她大了那么多岁,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这番话他说的有气无力,显然是方才被苏曼吓的狠了。
就连现在,他都不敢直视苏曼,可他的脸却坦荡,看着不像是说谎。
苏曼皱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跟舒雨南没什么关系?
那在她提起舒雨南名字的时候,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紧张。
苏曼没有掉以轻心,她一拍桌子,吓得江文柏一激灵。
「说谎!」
「就连舒雨南的生父都说你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为什么不承认!说!」
「舒建明?」
江文柏的目光闪烁了下。
「可能,是雨南比较依赖我让他误会了吧。」
「那时候雨南在我的补习班里上课,我知道她对我太太有偏见,就想打开她的心结。
为了给她们母女创造机会,我经常会带着她去游乐园玩儿,慢慢的,她也就明白子美对她的关心了。」
苏曼继续问道,「那舒雨南为什么会对你亲近。」
「可能,是我比舒建明更像是一个父亲吧。」
苏曼顿住。
是了,比起只会逼迫控制舒雨南的舒建明,能够陪着她,给她补习功课,带着她去玩儿的江文柏,更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所以,舒雨南不是喜欢江文柏,而是迷恋他身上那种父亲的感觉。
那舒建明为什么要说,舒雨南勾引江文柏?还说他是因为这件事才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江文柏听到这也很是惊讶,「勾引我?开什么玩笑,雨南一直把我当爸爸的。」
苏曼又开始头痛了,为什么每个人对于舒雨南的事情都有着不同的说辞,不同的印象。
寻常事情就算是不同的人去描述,也仅仅是一些细节有差。
怎么在舒雨南的事情上,就成了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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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没再多说,转而问道,「那舒雨南是为什么被送进进精神病院?」
「她...」
江文柏顿了顿道,「那是因为雨南患上了很严重的臆想症。」
臆想症...
这倒是跟医院的记录一模一样。
这三个人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到底是因为私生活还是因为狂躁症,还是臆想症。
苏曼心里猜疑嘴上还在询问,「她的臆想症有什么表现。」
...
根据江文柏描述,舒雨南流产过后就住进了他们家里。
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她总是会出现幻觉。
睡着睡着觉就从睡梦中被惊醒,尖叫着说她房间里有人。
每每他跟子美赶过去,里面都是空无一人。
想来,可能是亲手扼杀掉一个小生命让舒雨南难以接受吧。
「之后子美就带她去找医生看病,被诊断成抑郁症。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这才回去上学。」
苏曼把他说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
就在江文柏放松些时,苏曼用平和的语调问,「江韵言去看过她么?」
「韵言他来过,但是...」
江文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苏曼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很不想让我知道江韵言跟舒雨南的关系?」
江文柏好半天都没法张口,重重的喘息声像是濒死的人一般。
「舒雨南,是不是被江韵言藏起来了?」
「没有!」
江文柏的声音跟嘶吼没什么区别。
他好像突然不怕了,身体前倾,生怕苏曼不相信他。
「韵言跟雨南只是同学,因为我们大人的关系才照顾雨南的,跟别的都没有关系!」
「警官,韵言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为人父母,一涉及到子女的事情都无法平静。
苏曼呵斥一声,「老实点!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江文柏被呵斥后不敢再大声喧哗,不过他的脸上满是焦急,「警官,您真的搞错了。」
苏曼冷声道,「你把你该交代的交代了,是不是弄错了我自己会判断。」
江文柏还想说什么,苏曼直接打断了他。
「你越是纠缠,就越是证明江韵言有问题。」
江文柏不敢说了,说错话的他脸色灰败,精气神都没了。
苏曼趁机威胁,「我告诉你,你如果有所隐瞒,那就是害了你,也害了江韵言。」.
「如果不是江韵言把舒雨南藏起来,你交代的清楚些,也能早些洗刷他的嫌疑。如果是他,你早点帮他认罪,也能争取宽大处罚。」
苏曼说话时,江文柏的脸上变了几变,也不知道他把没把苏曼的话听进去。
「说,舒雨南患病期间,江韵言到底有没有去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