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师范大学啊。”
男孩茫然，“有什么问题吗警官？”
苏曼眯眼，跟舒雨南是同一个大学。
“你认识你们大学一个叫做舒雨南的女生吗？”
“舒雨南？”
男孩冥思苦想，“听着有些耳熟。”
他想了半天，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舒雨南比我大一届，之前听个学姐说，她好像是精神出现问题，退学了。”
苏曼精神一震。
虽说她可以通过学校去调查线索，可一来舒雨南目前还是失踪状态，没法立案调查。二来她只是一名片警，对比刑侦警察来说，权限受限。
更不用说通过学校得到的消息多是官方说辞，无法得知内情。
如果有个能打听的渠道就太好了。
于是苏曼化身热心大姐，跟男生一通猛聊。
苏曼得知，老奶奶的孙子名叫康跃文，是白城师范大学大三的学生。
他小时候母亲因病去世，长大后父亲又意外身亡，现在就他一个人照顾奶奶。
康跃文家庭条件本就不富裕，当时给爸爸治病就花了不少钱，已经是捉襟见肘。
再加上他又是个学生，完全没有经济来源，连请个保姆的钱都没有。
苏曼知道康跃文的难处，她借口出去一趟，实际上是去取钱拿给康跃文。
“不不不，我不能要的。”
康跃文连连推辞，苏曼却硬要他收下。
“这个钱算我借你的，等你以后步入工作再还给我。”
苏曼看向沙发上织毛衣的老人，低声道，“你也不想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了吧？”
康跃文眼中闪过挣扎，可他还是不好意思收苏曼的钱。
“可是我跟警官你非亲非故，我...”
“哎呀，一回生二回熟。作为交换，如果你能帮我调查一下舒雨南的在校消息，那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警官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一番推辞后，康跃文收下了苏曼的钱，并认认真真打了欠条。
苏曼明白，如果她不要欠条，那康跃文是不可能要她的钱的，就收下了。
-
回警局的路上，乔白好奇道，“姐，你为啥对舒雨南的失踪案这么上心啊？”
乔白大学毕业没多久，脸上还有刚步入社会的稚嫩。
苏曼眼睛一转，一脸郑重道，“我们身为警察，对待每一个案件都要上心。因为每一个案件后面，都是一个等待希望的家庭。”
乔白被苏曼上了一通课眼神都变了，“姐你说得对，是我心态有问题，我这就回去写检讨！”
“哎。”
苏曼拉住乔白，她干笑两声，“其实你心里知道了就好了，倒也不用非要写检讨。”
“不！”
乔白的眼神清澈且愚蠢，年轻的脸上热诚一片，“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一定要好好检讨，请姐监督！”
乔白对着苏曼鞠躬。
苏曼：“enmmm，行叭。”
...
苏曼他们回去时，唐云山已经睡醒了，补眠之后他满血复活，还给苏曼跟乔白买了午饭。
三碗面条，他们一人一碗，吃饱了又投入了工作。
下午事情不多，中间苏曼被派去郊区送材料，回来的时候顺路去了一趟舒雨南家。
谁知又是跑了个空。
听邻居赵大妈说，舒建明今天早上回来过一次，拿了洗漱的东西就走了。
说是接了个跑外地的活儿，怕是三两天都不能回来了。
苏曼无奈只得先走。
既然都出来了，她想了想，转道去了舒雨南妈妈家。
跟他们父女俩住的筒子楼不同，舒雨南妈妈住在市中心，白城少数的几栋高层里。
之前听赵大妈说，她二婚嫁的不错，好像是个小老板，结婚后她就辞去工作在家做全职太太了。
苏曼按照之前查到的地址找到了舒雨南妈妈家。
“叮咚-”
门铃响起。
苏曼按了几下没人应，“有人在家吗？我是警察，想了解一下舒雨南的情况。”
苏曼想着舒雨南妈妈不在家，就打算离开。
刚走出几步，门锁声响起。
“等等。”
苏曼转头，中年女人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裙子，她较比同龄人年轻很多，眼睛很大，皮肤很白。
进门后董子美给苏曼解释了她迟迟没有开门的原因。
“不好意思，因为只有我自己在家，陌生人敲门我是不敢开的。”
“嗯。”
苏曼打量着房子内，到处都是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董子美给苏曼倒了杯水，杯底严丝合缝的落在杯垫上。
“您喝水。”
“谢谢不用。”
董子美小心翼翼，“警官，是有我们家雨南的消息了吗？”
她眼眶微红，语调希翼。
苏曼不想让她抱有希望再失望，直言道，“目前还没有，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舒雨南在失踪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提到舒雨南，董子美眼眶蓄满了泪水。
“雨南那时候刚刚出院，我怕她见到舒建明会加重病情，就把她接到了我这。没想到，我居然没有看好她，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个好妈妈...”
眼看董子美情绪失控，苏曼安抚了几句才道，“所以她在离家前没有任何征兆是吗？”
董子美一边用纸巾擦拭眼泪一边点头，“雨南出院后人很安静，我只当她好了。那天我出去买菜，谁知我一回来，雨南就不见了。”
苏曼在本子上记录。
“都怪我，也许不是我非要把雨南接回来，也许雨南就不会失踪。”
“接回来？”
苏曼抓住了一个重点，“您的意思是，把舒雨南从精神病院接回来，是您的主意？”
“嗯。”
董子美叹了口气，“雨南进精神病院之后，我就一直想把她接回来，可是舒建明他不肯，他说，一定要治好雨南的病才行。”
“那舒雨南到底是怎么得的病？都有什么症状？”.
“雨南她...”
董子美似乎难以启齿，苏曼正色道，“您放心，我是警察，您所提供的一切线索都只为查案用。如果因为您的隐瞒耽误案情，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您说的对。”
董子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开始跟苏曼讲述舒雨南患病前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