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安宁听到了苏曼的话，小心翼翼道，“姐姐是要回来了吗？”
这大半个月，没有乔可可的日子实在是太过舒坦，一听乔可可要回来，安宁的小脸立刻变得皱巴巴的。
不过他还是抱有幻想，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是，我们一会儿去接她。”苏曼道。
得到确定的答案，安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苏曼乐了，捏了下他肉乎乎的小脸，“怎么，不想让姐姐回来？”
安宁努力撑起了一个笑，“没有啊，姐姐回来安宁最高兴了。”
看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苏曼乐不可支，“放心，这回乔可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真的？”安宁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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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不放心安宁一个人在家，索性带他一起去。
路上，安宁的小拳头一直攥得紧紧的，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安宁还不停地给自己洗脑。
我是个乖宝宝，姐姐回家我应该高兴的。
没错，我应该笑的。
呜呜，笑不出来。
门口，苏曼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个数字。
“滴”的一声，门开了。接着，“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才回来，可可饿了...”
乔可可的声音在见到苏曼的一刹那戛然而止，她瞪着苏曼没好气道，“你们来干什么。”
虽然被乔英睿教训过一顿，但在爷爷奶奶家呆的这些日子太过舒坦，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有半点记性，还在那叫嚣，“这是我爷爷家，不欢迎你们，你们出去！”
安宁试图搭话，“姐姐，我跟妈妈是来接你回家的。”
“谁要跟你们走，爷爷奶奶都对我可好了，只疼我一个人，我再也不回去了！”乔可可掐着腰，对着安宁大吼道。
她这样欺负安宁，苏曼非但没生气，还一反常态温声问道，“你不想我跟安宁，难道不想爸爸吗？”
乔可可哽了下，她当然想爸爸，但是一想到上回自己挨打都被苏曼看见了，便梗着脖子道，“爸爸打我，是坏人，我才不想他！”
话音刚落，苏曼举起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机，对着听筒无奈道，“听到了吧，我就说可可不肯跟我回家，你劝劝吧。”
乔可可没反应过来，“你在跟谁说话？”
下一秒，乔英睿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
“乔可可，我真是白疼你了。”
不等乔可可回答，乔英睿便道，“不用劝了，不管你是绑也好，捆也罢，把她给带回去就行。”
“爸爸...”
乔可可慌了，她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都被乔英睿听到了，她焦急道，“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还没等她想出来要如何挽回，苏曼便温声道，“好，我会看着办的。”
“不，爸爸你听我说！”
眼看苏曼要挂电话，乔可可伸手就要抢苏曼的手机，“拿来，我跟爸爸说！”
苏曼轻松地把手机举高，当着她的面儿点击了结束通话。
“嘟嘟嘟...”
忙音响起，乔可可立刻怒了，“谁让你挂电话的！给我打过去！”
“你，是在跟我说话？”
苏曼眼尾上挑，似笑非笑，仿佛解除了什么封印。
乔可可还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还在那撒泼，“就是你！你是故意的，你个坏女人，我打死你！”
说着，她抡起手臂就冲苏曼冲了过来。
呵，长本事了，居然还想打人。
苏曼轻松地握住她的两条胳膊，稍稍一用力，乔可可就疼得吱哇乱叫。
“放手！你给我放手！”
她一边说一边用脚踢苏曼，她疯得厉害，还真被她踢到了几下。
安宁见状立刻去拦，“别打我妈妈。”
“滚开。”
发疯的乔可可一脚踹到了安宁身上，安宁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苏曼见状，三分的怒意愣是冲到了十分。
她不再因为乔可可是孩子对她客气，结结实实的窝心脚踹在她的肋骨上。
“啊！”
乔可可肋骨剧痛，跌坐在地时又磕到了尾椎，疼得她脸都白了。
她躺在地上吱哇乱叫，“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
苏曼拍了拍手，“告去啊，你害你爸工作都要没了，你看看你爸是会给你出气，还是再打你一顿出气。”
“......”
想到上回挨的那顿打，乔可可不说话了。
苏曼瞥了她一眼，“你爷爷奶奶都在医院，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在家里饿死，就赶紧起来跟我走。”
“三、二、一。”
倒数结束，乔可可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眼下能给她撑腰的爸爸跟爷爷都不在身边，只能先跟着苏曼回去了。
-
因着苏曼方才打了她，乔可可这一路上都扭着头，不肯看苏曼一眼。
等到小区门口，乔可可率先下了出租车，一个人走在前面，苏曼则是抱着安宁慢悠悠跟在后面。
因着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没什么大片的绿化，小区里多是一些园艺盆栽。
不过在小区的正中央，是一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场。除了有滑梯、秋千、攀爬架这些，还有个球场。
恰逢周末，这里聚集了不少孩子跟家长，十分热闹。
若是从前，乔可可定要在这玩儿一会儿才肯回家。可眼下她尾椎跟胸口都隐隐作痛，根本没这个心情，只顾闷头往前走。
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赶上来的苏曼突然拉了她一把。
“等一下。”
一直憋着一口气的乔可可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飞驰的足球掉在了他们面前。若是苏曼没拉住她，这会儿她铁定要被砸了。
原本在球场看球的几个家长齐齐围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砸到？”
见乔可可没事，其中一个小朋友奶奶道，“幸亏孩子妈及时把女儿拉开了，要不可要砸坏人了。”
“她不是我妈妈！”还在生气的乔可可大吼。
几个家长面面相觑，苏曼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是孩子的继母，孩子小，不接受也正常。”
见苏曼说话“柔柔弱弱”的，热心肠的老奶奶拉着乔可可帮苏曼说好话。
“哎呀，虽然不是你亲妈妈，但也是一样疼你。你看，要不是她，你刚刚都被砸到了。”
乔可可才不领情，非但没有道谢，反而掐着腰喊，“谁要她多管闲事，坏女人！”
“哎你...”
看着她跑远，老奶奶皱紧了眉，“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苏曼还是一副贤妻良母样，“没事儿的，孩子还小。”
她担忧地望向乔可可跑的方向，“阿姨我先不跟您说了，我得跟着可可，免得她出事。”
“哎哎哎，快去吧。”
眼看苏曼抱着安宁“踉踉跄跄”地追了过去，老奶奶啧啧两声，“还真是后妈难当。”
一旁一个年轻的少妇接话道，“可不是么，她就住我家楼上，他家那个孩子，真是讨债鬼。”
老奶奶来了八卦的兴致，“是吗？跟你一个楼？”
少妇抬头望了望，见苏曼已经走远了，她压低声音道，“她家男人是姓乔的，开个保时捷。”
“哎呀，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好像还看见他几次，他家这孩子真这么不懂事儿啊？”
“是啊。”
“......”
开始还是他们两个嘀嘀咕咕，慢慢地不少家长也加入了进来。
不消一个中午，乔可可这点子事儿就被添油加醋的传遍了。